（一百四十）獻壽完畢（2 / 2）

“嬈?兒?”

他慢慢的走到床榻前蹲了下來，顫抖的伸出雙手摸著封七嬈接近透明的臉龐，看著那滿頭的白髮，虓九殤的心揪揪的疼。

“小七希望你活著，老身便不能拂了她的心意，二次失去龍珠的她，這副軀體是萬不得再用了?老身視她為女，散盡一切力量亦會給她一個造化。

有些話，老身只獨獨與你說，在小七消散之時，老身會拼盡全力護她元神，你的任務便是去茫茫人海中尋她。

你已丟了她兩次，希望這第三次?你不會讓它出現，老身的話言盡於此，剩下不多的時間，同小七說說話吧??”龍婆手一揮，封七嬈漸漸轉醒了?

封七嬈費力的睜開了眼睛，只見虓九殤滿臉愧疚的坐在床邊看著她。

“九?九殤?？你沒事了？”

他的嬈兒，哪怕自己已經如此了，她的心卻還在第一時間只心繫著他，他笑著，“沒事，嬈兒，我沒事。”

一句嬈兒，封七嬈慌亂的想遮掩，卻被虓九殤緊緊的拉住手，“嬈兒?別慌，是龍前輩告訴我的?這些年?苦了妳了?”

封七嬈豆大的淚珠掉了下來，她等他等了好久好久，久到自己都以為不再有機會見到他，所幸上天憐惜她，在她死去以前能再聽他喊她一聲嬈兒。

“九殤?我??”

虓九殤卻是將手指輕輕的抵住封七嬈的朱唇，“什麼都別說?是我不好?明知道那時的封七嬈很奇怪?卻只當是妳變了，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揪著我，感覺卻是越發的陌生?

那時的我，並未想太多，只想著也許這才是妳的本性，想著後來幾年妳幫著封家做盡喪天良之事，也許妳我之間那最純粹美好的情感就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便該回到現實。

後來，對於現在聖女院的那位是能避就避，直到父皇賜婚，想著正好能夠擺脫那位的糾纏，便同意了父皇的賜婚。

嬈兒?在妳頂著夙姡身份時，其實我曾一度矛盾?因為妳與曾經的她很像，那時我不願面對或是往那方面想，是怕自己將妳當成了過去的她，我不想那樣，直到那時和葑兒聊了一陣後方才釋懷。

只是?我從未想過妳便是少時我心心念念的七嬈?從未想過有一日能有人與我說，我年少的情愛並未錯付，只是深愛的那位姑娘遭了大劫?

嬈兒?原來?妳一直都在?一直?一直都在我身邊?原來?妳才是我的嬈兒??可為什麼？為什麼?妳又要棄我而去?？嬈兒?是不是我不夠好?讓妳?連留下來?都是奢求?”

虓九殤哭了，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掉淚，哪怕是他母后撒手人寰的時候他都不曾如此難過，眼淚是止不住的狂掉，讓躺著的封七嬈心疼不已。

她有點怨，怨上天要如此作弄他們，曾經他們相愛，卻因為封家而被拆散，如今他們再次相遇相惜，卻再因過去的冤孽而必須別離。

她虛弱的抬起手撫摸著虓九殤的臉龐，這個男人她愛進了骨子裡，為了愛他，她可以不計一切代價，可如今，她連陪著他都成了奢望，因為如今的她就連龍珠都無法挽救的了。

虓九殤反握上封七嬈的手，“嬈兒?妳放心?無論妳在哪?這一次，由我親手找回妳！！”

封七嬈不解，她的肉體和元神都要消散，虓九殤該去何處尋她？她想開口讓他別瞎忙活，好好活著才是最好的，虓九殤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但他沒有跟封七嬈解釋，只是讓封七嬈別跑的太遠，讓他好找。

就這樣，封七嬈在虓九殤的陪伴下，肉身與元神全都消散在了空氣中。

“嬈兒?等我?不論妳在哪??”

虓九殤出來了，虓葑等人通通守在了獨夙閣外，只見虓九殤出來後對著龍婆跪下後便是三個響頭，“龍前輩，晚輩多謝您這些年來對她的照顧，您放心，晚輩這次定會親自將她找回來，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龍婆蹲了下來，認真的看著虓九殤，“再有一次?若你再負了她一次?老身絕對不會放過你！！”

“是！！”

聽到虓九殤的回覆，龍婆冷哼一聲後，起身，龍杖一蹬，人便消失了。

虓九殤再次起身，他的所有情感在起身的一瞬間全部塵封，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飽含冰霜的眼眸，有些人?有些事?該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