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幻听（1 / 2）

洗漱完的卡厄斯对身上的伤口进行了仔细的包扎，过去的经历让他不仅熟悉打架斗殴，对于伤口的处理更是擅长。处理完后重重的躺在床上，嘎吱作响的木板顶着每一块突起的骨骼，很不舒服，但是又如此熟悉。卡厄斯摸出骨质耳环，借着窗外一点点的微光仔细地端详着这块耳环，如玉般的润白，摸起来像是光滑的瓷质一样，想来是已经经过哪些人无数次的抚摸，但其上的文字确实刚刚篆刻出来的，上边还残留着工具打磨的焦糊味，卡厄斯认不清这些字的含义，格雷戈里说这是豊恕的文字，四四方方的，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文字，看起来形象又复杂，卡厄斯和格雷戈里一起漂泊的这几年已经学会了很多豊恕的文字，但是这几个字看起来比印象中的豊恕文更加古老。

你在疑惑什么？咯咯咯。一个像是捏着鼻子发出的尖锐笑声在屋内突然响起。害怕吗？

卡厄斯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有听到那个尖锐的声音。

有什么好害怕的！又细又高的声线听起来有些诡异，带着点气愤，那个老头的病又不是我们害的，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卡厄斯把耳环握在手中感受上边的带着一点热意的温度。

我们只是正常的人，我们只是想活着。这个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他们不满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想让我们消失的人我们就让他们先消失！

卡厄斯坐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腐败的霉味和刺鼻的铁屑味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不少，推开门走了出去。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窗户在煽动得吱呀作响，空无一人。

卡厄斯走在无人的巷道里，看着一栋栋连在一起挤的没有一丝缝隙的破旧房屋，揉了揉耳朵，烦人的声音没有再响起，轻轻舒了一口气。

伤口传来的阵痛驱散了卡厄斯的睡意，干脆顺着巷道漫无目的的行走，夜晚的居民区缺乏活力，这里的没有人们赖以生存的光芒，只有零星的几栋房子内有点点灯光，在这里，太阳落山就意味着一天的结束。

路过了散发着恶臭的溪流，河床底部被看不见的无数省煤器与水冷器铺满，这些东西在锅炉中报废率是最高的，这里昼夜不停的锅炉每天都要产出大量被腐蚀的零件，许多部件都干脆被混在废水里一起排到了河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类的趋光性，卡厄斯不自觉的走到了还火热运作的工厂附近，隐约的气鸣声从里边不断传出，还有不少工人的叫喊声。

卡厄斯静静的看着这堆如火般的钢铁造物，从中产出的部件和装置是整个锡拉最优质的，这些产物经过合理的拼装制作，能够卖出大笔的金币，甚至能和等重的贵金属价格媲美，但是却没有哪怕一块小小的铜币能够落在这些昼夜劳作的工人口袋里，这个工厂在外界代表了希望与科技，但是在那些工人眼里，和所有的工厂一样，只是用劳动来换取生活的交易所。

咚！咚！咚！

沉重的钢铁阀门闷声开启，警铃声也随之响起，提醒周围的人们工厂要开始排水了。

卡厄斯不想被污水沾染刚换的干净衣物，转头准备离开，忽然在余光里看到一个黑影在排水口晃动。卡厄斯微微皱起了眉头，刺鼻难闻的气味冲进鼻孔，打消了他上前查看的准备，也打消了他继续夜游的打算，转身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