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不能杀(1 / 2)
没过多久全城响起了抓捕银凤的声音,白衣的天人公主丝毫不慌,她看了眼亮起灯火的城幽幽说道:“如果我被抓了,你们就走吧,其实无论当权者是谁宿敌都是冥府,对于你们来说并无不同。”
“柳长甫之前不是反对与我们来往吗?”
“今时不同往日,半年前洪流城一战就已注定纷争的号角被吹响,柳长甫再怎么渴慕安逸也难免被裹挟而去,况且,他也从不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哎呀,银凤姑娘你别再自怨自艾了,我不喜欢柳长甫和他合作,我还不如和一头猪合作。”风白玉拍了拍银凤的肩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冥府使者来了,我们再乘机搅浑水!”
城中的火光带着风吹起了银凤的发丝,在微弱的星光和天空树蓝色的萤火下,她白的透明,眼睛里透着淡淡的哀愁,黑色的发丝如一湾清泉在背后涓涓流淌,一股悲怆的凄凉使这美人更加动人。
“哪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
南柯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前往愈来愈近的火光,说:“去雪螟那里吧。”
“不可。雪螟的事情远比你们想的复杂,我无法判断他的敌友,不能贸然行动。”银凤说的很认真,从小她听过很多关于这个生性孤僻的人很多传言,甚至一度分不清他的性别。在那些茫茫多的记忆里,依然记得璠珠当年抱着年幼的自己独自望向窗外落泪的样子,年幼的银凤和少年的高崇围在璠珠周围,像是这位掌星使的一双儿女,当时银凤并不明白“母亲”璠珠为何落泪,后来随着年岁愈长,加上听闻的各种传言,才明白掌星使和雪螟之间有着超越友谊的情愫。
火光靠着天空树的方向愈来愈近,冲天的火将他们的脸照的通红,南柯和风白玉灼热的目光和火光一起投射在脸上,那是一份焦急,更是敦促她拿下主意。
“我觉得那个什么净雉和雪螟不是仇人。”风白玉忽然说道。
一句话犹如烈火中的清泉,也似黑夜中的萤火,瞬间让焦虑的银凤舒展容颜,‘他们并不是仇人吧,男女之间的感情如此的错中复杂,更何况净雉已经死了一千两百了,时间也该冲淡了这份怨恨,留在雪螟心里的东西可能已经变了味道。’
更何况自己无足轻重的生命让两位异族朋友如此为难的在寒夜里陪她在树下发愣,银凤的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她再次看了看风白玉和南柯,二人的眼里都很是平静,在静静等待着她下达最后指令。
“去找雪螟吧。”
银凤话音刚落,只见一声刺耳的啸叫声在城市喧腾的火光上响起,黑夜的天空中赫然撕开个口子,所有的火把调转了方向朝着裂口距离,那是上了年纪的天人战士心里裂开的口子,数十只翅膀腾空而起围绕着裂口,嘴里发出叫骂声。
“那是什么?”
风白玉小声问银凤。
白衣公主摇了摇头,但她依稀记得小时候璠珠和她说过,在那并不遥远的过去的某一天云际城的上空撕开了一条口子,无数冥府的恶鬼喷涌而出,那是云际城至暗的时刻,而操作这一切的是个手持弓箭的冥府人,他没有脸孔,浑身是血,每一个毛孔里都有新的冤魂涌现出来,他比所有恶鬼更像恶鬼,带着来自地狱深处的无穷诅咒。
正当她还陷在短暂的回忆中时,一个手持弓箭的男子从裂口中走出,他身着锦衣,头发简单束在脑后,头上戴着赤红色的恶鬼面具,那身形无疑是个英俊的青年人,丝毫没有璠珠描绘的恐怖模样。一时间的恍惚,银凤犹如进入了梦中,时光也重制回了她未曾亲身经历的从前,别人口中诉说的从前里净雉是个面容丑陋的妖女,她攀附上从虚空而来的冥府使者给这片东方土地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天空树也因此日日发出悲鸣,大雨连绵终日不肯断绝,直到净雉被送上断头台方才停止。
“快走吧。”风白玉一声呼喊,惊醒了沉溺于旧记忆的银凤。
白衣公主朦朦胧胧,瞥了眼天上的面具人步荒,又望了眼已经走出十米开外的南柯和风白玉,她应了声便追了过去。
路上南柯和她说了步荒此次造访的原因,这让本就愁云满面的银凤更加忧愁,一湾细眉微蹙,焦虑的阴云覆盖了眼眸,眼里的星星荡漾在幽深的河床上,忽明忽暗,她的脚步放得慢了下来,脸孔又转向虚空中撕开的裂口,那个戴着面具的可怕男人似乎在和柳长甫对峙,不安让她的心砰砰直跳。
“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证你的安全。”南柯认真的说着,“高崇身陷囹圄,你不能再有什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