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桑小夜(1 / 2)
“这是怎么回事?”风白玉拽着南柯的胳膊,看着眼前的一幕很是不解。
“这个人是真的疯了,方才他应该去和这柄剑缔结了契约,这种契约必须拿自己的鲜血喂剑,最终自身会和剑融为一体,稍有不慎就会被剑反噬成为剑灵。”
“和神器缔结契约的人很多,为何说他疯了?”风白玉小声问着,“而且玄鸣剑的反应怎么如此剧烈。”
“因为他所走的方式很危险,作为灵剑的玄鸣也反感这样的契约方式。下午殳禾和我们分开后应该是去找了铸成这把剑的铸剑师,将自己的灵识和剑的灵识熔铸在一起,现在他和这柄剑已经是共生的关系了。他是剑的主人,剑亦是他的主人,上一个这样做的人在获得了短暂的辉煌后,可是连灰烬都没剩下。”
南柯遗憾的摇了摇头,他摸了摸风白玉的脑袋:“现在要担心的是你的小情人高崇了。”
“哼,高崇那家伙就是个骗子。”
想到他说要来提亲就失了踪影,风白玉嘟起了嘴。
“子夜的时候我们就坐那艘去天人之国的船,必须得去云际城瞧瞧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南柯拽着风白玉走出房间,把自嗨的殳禾留在屋内。
“?”红衣女子露出丝不解的神情。
“他们那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记得之前殳禾说高崇触犯了条例不再担任要职,现在他肯定被关押起来了,搞不好等殳禾回去后高崇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如果想要和冥府对抗,我们需要高崇的力量。”
“好。”风白玉长长叹了口气,她瞥了眼屋内的殳禾,“他……”
南柯不再说话,现在离子夜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可不想在惹来什么麻烦。他手向着屋内一伸,玄鸣剑飞回掌中,化作团黑烟融入身体之中。
千连城的正中,是青瓦白砖的宫殿,和往年不同桑秋没有陪同沧梦去参加春祭,她站在阳台上看着热闹喧嚣的城市,胸口的那颗心一直悬在喉咙里。南柯的气息弥漫在城市中,好似窒息的毒药,让她浑身难受,呼吸不过来,只要一闭上眼睛,自己手持玄鸣剑捅入白衣神君的画面就在眼睑上挥之不去。
早些时候,六岁的儿子拽着母亲的裙裾央求着要去城里玩。可得到的是母亲冷漠的表情,小男孩难过的坐在母亲脚边流眼泪,桑秋用法术招来了童女鬼陪他玩耍,可桑小夜对玩伴并不感兴趣,还是嚷着要去城里。
最终向来温柔的母亲还是失去了耐心,她一巴掌打在孩子脸上,小男孩捂着被揍红的小脸呜呜呜的哭。
“都说了不去,今天不出去,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孩子的哭声并没有换来母亲的怜悯,反而引来了更大的咆哮,“再哭!再哭我再打!”
“呜呜呜,往年都去的……”桑小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母亲为何发怒,哭的更厉害了。
桑秋握住孩子的肩膀,厉声道:“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给我去黑屋罚抄一百遍千字文!”
面对母亲的愤怒,年幼的桑小夜无能为力,他抽泣着向着小院落中的黑屋走去。那是个下了禁咒的房间,除非完成母亲的命令不然无法离开,这对于他来说是最严厉的惩罚,年幼的孩子知道一定是因为那个人今天来到城中,勾起了母亲心中的不快,才这般迁怒于自己,还让自己失去了一年中最大的快乐。
那张小小的脸上满是阴郁的神色。
桑小夜满怀怨念的在黑屋里抄着千字文,看着窗外逐渐西斜的太阳,往年的今天他本该和父母一起在城里玩,说不定步宴歌那个家伙还带来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来逗他开心,而今天这些都被那个他叫不上名字的人给毁了。小男孩越想越气,愤愤的将手中的笔摔在桌上。
一道术法直击他的后背,虽然不是很疼,但刺挠的浑身难受,这就是母亲下的术法,他很生气这次要反抗,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他强忍着术法在背上的攻击,站起身一脚踢倒了椅子,抓起桌上的笔向着屋顶扔了上去,嘴里骂骂咧咧。
忽然小男孩停下了破坏东西的手,窗户外正对着母亲的阳台,此时日暮西山,阳光的余晖照在母亲桑秋紫色的衣裙上,她的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是他作为个六岁孩子读不懂的复杂神色,但这个孩子明白母亲的惆怅和自己的被罚都是因为那个坏人。
桑小夜捡起摔在地上的笔,轻轻放在桌上,阳台上的母亲依然没有看自己,他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此刻的南柯坐在面馆的门口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今日发生的事情思来想去有很多蹊跷之处。
首先是沧梦大老远把自己喊来都没说上什么话,虽说是自己率先开溜,但没有来寻找自己就让南柯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是那个奇怪的步宴歌,和自己也是匆匆见面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发癫,让人摸不着头脑。
最后就是这个殳禾,缔结了血契不说,还平白无故的失去了翅膀,对于是谁加害了他也是缄口不言。
南柯很不开心,他不喜欢没有把握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的感觉的就十分强烈,感觉有个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想要将事情推向自己不愿意看到的境地,那是被人当做棋子的难受感觉。
风白玉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后,半晌也没说话。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稚嫩的孩童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孩子也看到了他们,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闪着光。
“那有个小孩。”风白玉戳了戳南柯的后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