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 礼成(2 / 2)
这会儿来了卫家,说什么他们也得把卫廷放倒。
一人一壶。
没错,人家敬酒论杯,他们论壶。
苏二狗还小,他不喝,可苏家有五兄弟,外加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景弈,把卫廷灌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
萧重华也拎着酒壶过来。
卫廷:“你凑什么热闹?”
萧重华淡淡一笑:“抢了我的亲事,总得自罚三杯吧,真当我没脾气啊?”
卫廷果断找外援。
六哥。
卫六郎现身。
他的身份是三小只的武学夫子。
然后卫六郎与卫廷喝起来。
卫廷:我是让你给我挡酒,你怎么还给我敬酒?
最后还是卫老太君担心某人喝趴下了,会委屈了小孙媳妇儿,对李氏等人道:“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去吧。”
卫家女眷上阵。
单陈氏一人,就把苏家五兄弟喝趴了!
陈氏一手拿着酒壶,一只脚豪迈地踩在凳子上,眸光扫过景弈与卫六郎:“你们俩,谁上?”
二人拨浪鼓似的摇头!
陈氏喝尽兴了,有点儿想打一架,苏家几个已经不省人事了——
卫六郎对景弈道:“赶紧逃!”
三嫂的拳头太可怕啦!
逃不掉了,陈氏扔了酒壶,一手抓住一人的领子,带去后院切磋了。
卫廷被下人架回院子。
李嬷嬷问道:“少爷都这样了,明早还敬茶吗?”
卫老太君望着某人歪歪倒倒的背影,冷哼道:“哼,孙媳妇儿但凡明日午时之前起来,都是他没用!”
卫廷一个踉跄——
三小只与卫曦月在床上玩到睡着,李氏过来,与丫鬟们一道将孩子抱了出去,又对醉醺醺杵在门口的卫廷道:“行了,别装了,灌你酒的已经被你三嫂干翻了!”
“哦。”卫廷一秒恢复清明,正了正衣冠,冲李氏拱手行礼,“二嫂慢走。”
李氏笑着瞪了他一眼,把三小虎送去卫老太君那边后,又抱着熟睡的卫曦月回了自己的院子。
前院的戏台上不时传来咿咿呀呀的弹唱,似近还远,夜色里撩得人心头微痒。
卫廷进屋,吩咐丫鬟道:“你们出去吧,今晚不必守夜。”
丫鬟们看向苏小小。
苏小小道:“听姑爷的。”
“是。”
丫鬟们退了出去。
卫廷来到床前,定定地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她,轻声问道:“肚子饿不饿?”
“不饿。”
苏小完,屋子里没声了。
“你,不给我揭盖头吗?”
“揭。”卫廷一笑,拿了桌上的玉如意,轻轻挑开她的盖头。
四目相对,二人的眸光微微一动。
他的衣裳多是沉闷的深色,极少如此明艳,苏小小被晃了眼,只觉这个男人帅得有些过分了。
他到底是喝了酒,眼底带着微醺的迷离,如醉了十里桃花,勾得人心猿意马。
苏小小看得眼睛都没眨一下。
卫廷唇角一勾:“娘子,该喝合卺酒了。”
苏小小回神:“哦,喝,走一个!”
卫廷:“……”
卫廷倒来合卺酒,二人手腕相交,仰头喝下。
“你刚刚叫我什么?”苏小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卫廷微微一笑,富有磁性的嗓音分外好听:“娘子。”
苏小小扒拉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耳朵:“你……今天这样,我有点儿不习惯。”
这是实话。
自打卫廷被苏承捡回家后,二人几乎朝夕相处,除了上京城在路上分别了一个月,可那一次卫廷没什么变化。
不像今晚。
卫廷被卫老太君耳提面命,大婚后收起他的臭脾气,不许怼天怼地,不许给苏小小脸瞧,否则卫老太君扒了他的皮——
哪曾想小胖孔雀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卫廷好笑地把酒杯拿过来,往桌上一放,玩味儿地说道:“你刚嫁来卫家,祖母叮嘱我对你好一点。”
苏小小瞬间恍然大悟,微眯着眸子看向他:“哦,所以祖母不叮嘱的话,你就不对我好了?”
卫廷:“……”
我怎么突然里外不是人了?
“哼!大猪蹄子!”苏小小抓着宽大的嫁衣,蹭蹭蹭地站起身,就要去拆头发,被卫廷一把扣住手腕。
“你干嘛?”
苏小小凶他。
卫廷淡淡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苏小小挑眉道:“那又怎样?”
卫廷正色道:“还有个礼没成。”
苏小小随口问道:“什么礼?”
卫廷:“洞房花烛。”
苏小小瞪道:“你还想吃肉?做梦去吧!”
这丫头嘴里又蹦出稀奇古怪的词,不过卫廷听懂了。
是谁迫不及待地定下这个婚期的?
又是谁方才让他早点儿回来的?
卫廷表面上放浪形骸,可在某些事上是一个重规矩的人,不该碰的时候绝对不逾矩,该碰的时候就坚决要贯彻到底。
卫家祖训。
苏小小严肃道:“放手。”
卫廷不放。
苏小小去拽自己手腕,被他轻轻一拉,迎面扑进了他怀里。
卫廷抱着她往大红的婚床上一滚,掌风鼓动帐钩,帳幔徐徐落下,将这一方小天地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他双臂撑在她双侧,虚虚地压着她,独属于他的男子气息霸道地将她笼罩。
屋子很静。
戏台上远远地传来戏腔。
苏小小眨巴着眸子看着他。
他像个要攻城略地的帝王,浑身上下散发着征伐的气场。
而他漆黑的瞳仁里,清晰地映着自己一脸懵呆的模样。
苏小小:等等,这怎么和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
卫廷如玉的指尖,轻轻挑开耷拉在她额前的发,随后摩挲着她微微发烫的脸颊:“龙凤香烛不能灭,但如果你害羞,可以闭上眼。”
“我……唔……”
苏小小刚要开口,他俯身朝她覆了下来。
他扣住她柔软的腰肢,奉上他全部的虔诚。
苏小小彻底晕乎之前,心道,我只是想说,先让我把凤冠摘下来,真的很扯头皮呀……
吧嗒。
碍事的凤冠被扔了出去。
衣衫也被一件件从帳幔里抛了出去,散落一地。
今晚的卫廷是不同的。
从前拉个手也被他视作洪水猛兽,她当时就在想,照卫廷这个保守的程度,是不是洞房花烛了也只能勉强蹭蹭衣服?
事实证明,她错了,大错特错。
最后一件绣着粉嫩荷尖与鸳鸯戏水的肚兜被扔了出来,轻轻落在一堆凌乱的衣衫之上。
微风拂过,摇动彼此身上诱人的汗水与香。
月牙儿一点点躲进云层,树枝上的五虎也害羞地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小脑袋。
我尽力了,更新也尽力了,四更,吃饭、做饭的时间全都没有,孩子也跟着我挨饿。
这种每一本文拼尽全力的状态,我保持十年了,没一刻敢松懈。
每次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
但最近,真的有点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