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现实 摊牌（1 / 2）

迷迷糊糊中，被我妈晃醒，我妈喊我赶紧起床去医院，小n要生了。我猛地起来，穿上衣服跟我妈打车去医院。车上我妈说“到了医院，你别激动，那么多人都在呢，又是公共场合，别弄的小n下不来台。”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妈，我问她怎么了。我妈支支吾吾的说“两口子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了，陈硕摔门出去后，也许是因为拌了几句嘴，小n肚子就开始疼，然后羊水就出来了，当时家里就他们两个人，陈硕走了后，就剩小n自己，她硬是挪到卧室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我赶紧叫了她妈妈去家里先看看。对了，你看你手机是不是没电关机了，怎么打不通。”

手机静音了，看着未接来电，我想抽死我自己，怎么会这么粗心的错过她的电话。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跟陈硕一样可恨，我还说有事让小n随时联系我，可是我却没有接上她的电话，因为我耽误了她怎么办。我都不敢想后果。

到了医院，小n爸妈都在，她婆婆也在，她婆婆提前就过来了，来照顾她和孩子，陈硕在手术室门口蹲着，头很低，看不到表情，他妈一个劲的数落他。我生气的想上去揍他，我妈赶紧拉住我。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哭，可是到了医院，我不敢再哭了，我妈说让小n妈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然他们会更担心，到医院就别哭了，何况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女人都要经历的，没事。所以我们都默默的等着，他们是开心的，只有我，丝毫没有新生命要降临的喜悦。

产房门打开的时候，大家围上去，七嘴八舌的问着医生，我站在不远处看着有没有床推出来，医生说马上就能出来，大人孩子都好，我才出了口气，流出了眼泪。他们不知道陈硕和小n为什么吵架，每个人都抱着孩子喜欢的不行，只有我趴在床边看着小n，我问她疼不疼，小n让我别哭了，她实在没力气给我擦眼泪，应该是麻药还没过去。

我哭的更厉害了，明明她刚经历了生死，现在想的还是她抬不起手，不能给我擦眼泪。我妈他们都很奇怪，我哭个什么劲儿，我不想搭理他们，只是这样趴在床边看着她。我告诉她，让她睡一会，我会一直在这守着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我还一直埋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接到她电话，我太不靠谱了，我说等你醒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小n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给我，跟我说她想睡会。我赶紧闭嘴，给她把被子往上拉了下，告诉她放心睡，我一步都不离开。

她睡的并不安稳，睡着的时候还总是皱着眉头，应该是疼的吧。旁边的设备一直嘀嘀的响着，像是告诉我她还活着，心脏还在跳动。但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她快要死掉了，快要离开我了，脸色很难看，身上瘦瘦的，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机。

中间她父母劝我回去休息吧，医生都说没事了，生孩子哪有不受罪的，慢慢就好了。我固执的坐在那，不肯回去，还用狠毒的眼神看着陈硕，他心虚的找借口去买饭，出了病房。我想他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看他，陈硕妈妈没有给我好脸色，也许是因为我对她儿子的敌意。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能说，我不能在病房里，守着小n揭开她的伤疤，所以我好恨，恨陈硕的自私，无耻，恨小n的善良，恨自己不能替小n教训那个渣男。

晚些时候，小n醒了，我说你还没见过孩子，我给你抱过来看看吧。走到婴儿床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我怕伤了这个帅气的小伙子，索性把婴儿床直接推到小n跟前。

她说这是她拼了命生下的，我说你好厉害。她说就是这个孩子好可怜，一生下来就要离开他爸，我说那样的爸，有没有的也不那么重要。她说毕竟没有完整家庭的爱了，我说，他有我这个疼他的干妈呀。

我们的对话还没结束，门就被人打开了，我赶紧闭嘴，转身逗着孩子。进来的是陈硕，陈硕让我出去一下，他想和小n单独待会。小n也说她可以的，让我先出去吃点东西。

我出来后，陈硕跟小n做了保证，保证他会结束外面的一切，保证他以后会一心一意对他们娘俩，他说他的爱从来没有变过，也许是因为新鲜，所以做了伤害她的事，但是他从没想过要离婚，没想过要离开小n。

看吧，渣男的话都是一样的，借口都是共享的。如果外面给的足够，他会提出离婚，说放彼此自由，如果外面给的不够，他会说都是一时糊涂，他还爱着这个家。最最可气的是，一个女人辛苦的怀着孩子，工作，家务，还忍受着孕期的情绪，最后却失去孩子父亲的爱，多么可悲啊。

小n很坚持，她说出了月子就去离婚，孩子肯定不会给他，这么小的孩子也只能跟着妈妈，房子归小n，车子让陈硕开走，并且陈硕自己去跟双方家人解释，任陈硕之后在说什么，小n都是这个态度，说的多了，小n直接转身不理他。

其实挺好的，她能这么坚定自己的想法，哪怕现在会心疼，也好过留个心病在身上，以后想起来就觉得膈应。

我一直在医院陪床，第二天，小n说你回去休息下，洗个澡，你闻闻自己都臭了，在这熏着我。我知道她怕我累，所以抓紧时间回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就打算出门去医院陪她。我妈说小n爸妈都在，陈硕也在，那么多人照顾，你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医院吧。我想了想，然后让他们过来坐下，把小n和陈硕的事说了出来。我妈气的骂男人每一个好东西，我爸则说“闺女大了，不怕没有好工作，不怕挣不到钱，就怕嫁错了人。”我知道，他又联想到了我，他是怕我找的人不值得。

我突然想到，已经两天没和路晨联系了，上次的通话也不愉快，大过年的，他还在忙工作，真的好可怜。我想给他发个消息，但是又不确定他还生不生气了，不敢发这个消息。

我在家休息了一天，初七早晨，拿着我妈熬的鱼汤，去医院看小n。病房里只有小n妈妈在，神情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阿姨，我来了，你就回去休息一天吧。”

“安安来了呀，正好你陪她坐会，我回去把这两天换下来的洗洗，晚点我过来。”

“不用，晚上你不用过来了，我和月嫂在这，我们陪着就行。”

小n妈走后，我用眼神问她，她点点头。我问她家里人怎么说？小n无奈的说“能说什么，尽量劝我们和好，不想让离婚，说的借口就是你给我说的那些，他妈一直说这么小的孩子，刚出生总不能没有完整的家，没有爸爸吧。人都会犯错的，改了就好了，好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放下的吧，她回去把陈硕揍了，陈硕的脸上确实也有伤，我爸什么都没说，我妈看我这样一直哭，我现在体会到一个词‘妻离子散’，我就纳闷，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这样。”

“别为难自己，想明白的想不明白的，我们都不想了，反正已经摊牌了，你想好要离婚，那就不管了，让他自己解决，你凭什么给他擦屁股。”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突然外面很大的女声，吵吵嚷嚷的就进来了。

我看是小n婆婆，就赶紧闭嘴了。

“小姑娘，小n是你朋友，你怎么劝自己朋友离婚呢，我说这怎么非要离婚呢，有人撺掇的呀。”

“阿姨，离婚是因为你儿子犯错了，不是因为我说了什么。媳妇怀孕自己出去鬼混，不离婚难道还受他的窝囊气？”

“两口子的事，自己关上门解决，用你来出谋划策？他们孩子刚生出来，这么小的孩子，你让他俩离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你想过没有？小n，你别听她的，你自己想想，孩子以后连个完整的家都没有，现在多少孩子因为是单亲，走到外面被别的孩子欺负。”

“我想好了，虽然是单亲，但是我儿子不会缺少什么，他得到的是我完整的爱，如果非要这么凑合过下去，孩子每天生活在我和陈硕的情绪里，每天看着我们冷战，看着我们吵架，他的童年就会快乐了？仅仅是为了有个爸爸，这样就开心了？”

陈硕进来了，他妈妈刚要张嘴说什么，又闭上了嘴，看着不争气的陈硕，又看了看一旁的孩子，哭着说这都是造孽呀，怎么就这样了呢。

是啊，怎么一段好好的婚姻就走到了今天。

晚上我催着让小n赶紧睡，现在开始要把自己养的好好的，不光为了孩子，还为以后的自己，她要自己担负起她和孩子的这个家呀。我躺在陪床的小床上，感觉翻个身都要掉地上了，睡的也不踏实。

初八早晨，路晨发来消息，问我在干什么，我看到消息的时候，想都没想就给他发了个位置，告诉他我在医院。电话突然就进来了，我接起来，他紧张的声音传来，问我怎么了，怎么上医院去了？又感冒了？还是受伤了？我说不是我，是小n生孩子，我在医院陪她，路晨才放心的，然后说有事就挂了。

我给小n擦洗了一下，她说感觉头发油的特别难受，让我给她洗洗，月嫂也说，可以洗的，就是注意保暖就好，我才敢打水来给她洗。洗完后，她说真舒服，好几天了，她现在觉得从头到脚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