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是谁（1 / 2）

“你是谁？”

棕红色的咖啡倒映着自己年轻的面庞，冷清的咖啡厅里，季念喃喃道。

他的端起咖啡，眼眸微微发亮。

温热的咖啡忽而沸腾起来，热浪自液面破裂的泡沫里溢出，一时间，咖啡的香味充斥在少年的整个鼻腔。

咖啡的气味偏向醇厚香甜，显然是多加了糖的缘故。

虽说咖啡加糖会破坏其原本的香味，但季念很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觉悟，他只觉得好喝便去加糖了。

季念偏了偏头，在他的不远处一直坐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抱着一本厚厚的书本研读着什么，而她就仿佛不存在一般，从进入咖啡厅到现在都没有服务员前去询问些什么，她就那样一言不发地在那坐着。

只是看了一会季念便收回了目光，首先对方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关注的，其次也是这样盯着他人看着实不太礼貌，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孩，这要外人看来，以为他是某种登徒浪子也不一定。

约定的时间明明是下午一点，可现在不过正午十二点。

季念百无聊赖地一遍又一遍地加热自己的咖啡，以免对方来时看到自己咖啡依然冷却会自责自己来得太晚。

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季念不由得自我怀疑起来。

说不定因为对方的体型与塞蕾莎过于相似所以自己错认了女孩，可那极具辨识度的白金色头发却做不了假。

现实与梦境的融合对季念来说并不好受，但他隐隐期待着什么，他在一次意外中丢失了十二岁之前的记忆，醒来时就在孤儿院，又恰好快到了自力更生的年纪便走进了社会，对记忆什么的没有过多在意，顶多也就是某一刻的幻觉会让他模糊地想起了什么，直到现在的塞蕾莎与幻象重合，他才起了探究的心思。

“我是谁，而你们又是谁。”

季念又重复了一遍，随即他堆起了笑容。

塞蕾莎推开门扉，一眼便望见向她招手的男孩。

“哥哥。”

白金色的发丝散发出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季念呆了呆，随后抬起手拉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微笑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墙上的挂钟不过刚过十二点半的样子，可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来早了。

塞蕾莎没有回应，轻轻摇摇头便乖巧地坐到他的身边，好奇地问道：“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有些事情。”季念突然有些惶恐，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事情若正如自己想象一般，那自己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女孩，是把她当成陪伴自己多年的家人还是以一种不知名的手段潜伏在自己身边的人呢。

真相往往不如人意，可摆在季念面前的是充斥着迷雾与未知的真相，他只能预知那一个真相并不如意，但却不知那个真相从何降临，以何种方式降临。

“嗯？”塞蕾莎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似乎在疑惑自家哥哥的欲言又止。

“塞蕾莎你，你为什么要叫我哥哥？”似乎怕惊扰到女孩，季念小心翼翼地问道。“因为哥哥就是哥哥啊。”塞蕾莎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这让季念不由得想起二人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同样是好奇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叫自己哥哥的人，可现在他想知道的是女孩为什么要叫自己哥哥。

似乎是意识到了少年的疑惑，塞蕾莎微微一笑，恬静的俏脸上浮现些许温柔：“哥哥已经忘了吗，不过······倒也是。”

季念：“？”

“哥哥。”塞蕾莎忽而叫停了少年发散的思绪，她将落到眼前的发丝别至后脑，露出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应有的淘气，俏皮道：“别去探究了好吗，以后哥哥一定会明白的，所以别去寻找。”

季念愣了一下，他恍惚看到咖啡厅里好似又走进了一个人，那个人有着和塞蕾莎相同的身材，只不过她的脸部始终被迷雾遮蔽着。

她没有停留，她的一切步伐就好像规划好的一样，一步步走近，最后坐到了季念的身边，与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塞蕾莎融为一体。

她抬头露出微笑，是塞蕾莎的模样。

重合了。

季念手里的咖啡险些撒出去，但他握着咖啡的手却露出了青筋。

“哥哥？”塞蕾莎不明所以地伸手按在少年的额头，似乎在试探着他是不是发烧了一般。

女孩青涩的体香萦绕在鼻尖，成功拉回陷于幻觉的少年。

“呼——”季念摇了摇头，心中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

“我没事，塞蕾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