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心底（1 / 2）

“艾涅丝妲教授，您应该玩够了吧。”

季念死死攥住艾涅丝妲纤细的手腕，墨色的瞳孔散发着莹白色的光晕。

艾涅丝妲有些讶异，随即抿嘴一笑：“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还在这。”

叮。

注射针落到了地上，季念慢慢松开艾涅丝妲的手腕，竟是直接晕死了过去，反倒是一抹白影却在他的身边显现。

是个女人。

画师恶意抹去了她的面容，可这时她的轮廓渐渐清晰了。

艾涅丝妲没有阻止，也没有去拾起掉落在地的针头，只是笑意吟吟地看着这一变化。

女人的面容清晰了。

她有着一头金色的大波浪的头发，厚重肃穆的修女服国上纯白的身躯，银制十字架以项链的形式落到胸前，在一身黑色修女服的衬托下，她的皮肤细腻得好似能滴出水来，博大的胸襟将修女服的前端高高顶起。

嘴若含丹，鼻若琼瑶。

她有着最典型的欧洲人的相貌，却透漏着东方人的典雅。

艾涅丝妲与她站在一起时竟有种照镜子般的错觉，只不过相比艾涅丝妲，她显得更加年轻。

“真好看。”艾涅丝妲不吝赞扬，由衷地说道。

修女微笑，半低垂的眼眸透漏出几分慈爱：“我可以理解为您在夸奖自己吗？”

“倒也是。”

艾涅丝妲随手一挥，一包pocky落到手中。

撕开。

叼上一根。

修女笑而不语，正如艾涅丝妲所说，这里是季念的深层精神领域，更何况此刻的季念已经失去了对这方世界的管理权，以她的权能盗用一些东西的确不是难事。

“这小子，竟然对pocky的味道都没有概念吗？”艾涅丝妲愤愤地吃完一根无色无味的pocky，却将剩下的扔到桌上不再去管它。

修女走上前，将散落在地的包装连带着桌子上剩下的pocky收拾起来，素指划拉了几下，周间的场景迅速变化，最后定格在了与之前相比一般无二的手术室里。

手里构想出来的pocky消逝。、

这里才是现实，构想之物自然不可能久留。

艾涅丝妲没有在意，转身就从一张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盒正宗的pocky，撕开包装就享用起来。

“劳烦您多费心思了。”修女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笑道：“得亏您最后还将大门设在了同样的地方，要不然小念还得有一会才能反应过来呢。”

“哈。”

艾涅丝妲嘴里叼着一根pocky，摇了摇手指，含糊道：“原来以为这小子还有多聪明······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么容易就被入侵了深层意识。”

“或许是你的能力太具有欺骗性了？”修女怜爱地摸了摸少年冰凉的额头，细声细语地说道。

“我就当是夸奖了。”艾涅丝妲有些得意地咬断嘴里的pocky，说道：“是他自己构想出来的人罢了，我不过将她具现出来罢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想的是谁，一头金发性格还活泼的人阿斯加德可是少见得很啊。”

“或许是两个人的复合体？”

修女没有搭话，青葱般的细指点再来少年的眉心。

“怎么？现在就唤醒他？我可是很难解释啊。”艾涅丝妲说着，可她的脸上却没有半分苦恼的神色，好似侵入他人内心这种事对她来说不过稀松平常。

“有何不可？”

修女微笑着，指甲轻轻漂游着银白色的光芒：“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的啊，这难道不是你经常灌输给这帮小家伙们的道理吗？”

修女的身形淡去，艾涅丝妲从她的身后绕了过来，捻起一根pocky塞入修女的嘴里，素来冷淡的面庞柔和了几分：“再见了。”

“嗯。”

嘴里叼着东西，修女也是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下次再见吧。”

修女的身形飘散，pocky掉落在地。

艾涅丝妲拍了拍额头。

好了，现在该担心的是自己了。

……

又是那片草长莺飞的平原。

童话般的红房子里跑出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她们欢笑着丢出自己手中的纸飞机。

纸飞机随风而起。

而风呢，它本就是自由的象征，自然来去自如，飘飞的纸飞机在天空里打着旋落到脚边。

季念低头看了看，没有说话。

啪嗒。

纸飞机的小主人跑了过来。

是个男孩，季念隐隐觉得眼熟，但却想不起来曾在什么地方与这个小孩有过一场偶然的邂逅。

小男孩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一般，拾起飞机便向同伴们跑去，季念有步亦步地跟着，近了些才来到孩子们的大本营。

这里多是女孩，翻飞的花裙子好似一只只起舞的蝴蝶。

霜一般的雪白抹去女孩的面容，唯独那个男孩的面容清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