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宁仪（1 / 2）

事实证明，阿斯加德的待遇还是不错的。

哪怕是对季念这种刚入门的白斩鸡都有单间公寓分配，虽然在生活用品有所欠缺还需补充，但对于曾经的半地下室却是好上许多。

凭借着手里的磁卡，季念很容易地将棕红色的实木房门打开，入眼便是百平方米的空间以及摆放整齐的家具。

“回来了？”

空旷的客厅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美妇随即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嗯。”季念对此见怪不怪，摸索着将客厅的灯火点开。

清冷的灯光散落，少年与美妇相对而立，画面透露着几分怪诞。更令人心惊肉跳的是，美妇的面庞似乎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就像是某位手法拙劣的画家刻意将她的面容抹去。

“对了。”季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扬了扬手里装得满满的塑料袋，微笑道：“她们怎么都睡了，本来还给她们带了夜宵。”

美妇没有所谓“微笑”的表情，但季念确实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快乐的情绪，她说：“本来还嚷嚷着要等你回来的，不过在床上打闹了一会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那真是可惜了。”季念耸了耸肩，提着塑料袋就要丢入厨房的电冰箱里，嘴里还嘟囔着：“这有钱人还真会享受，啤酒都存了这么多。”

美妇没有搭话，只是倚在门框上，安静地看着少年清点着房间里的生活用品，然后将它们摆放在那个半地下室一样的位置。

“呐，小念……”美妇显然不是那种安静的人，沉默了一会后终是打破宁静：“我记得小念最讨厌变数了，怎么会选择到离家这么远的这里呢？”

这间房子本就有佣人定期打扫，灶台干净得不染灰尘，但季念这个时候却是和灶台杠上了，不依不饶地用抹布擦了又擦。

正如美妇所说，季念很讨厌变化，就连以前在千城时的活动轨迹不过三点一线——学校、家、菜市场，夸张的时候甚至连到达及离开的时间一连几天都没有变化。

但如此古板的他却在几个小时前当着所有人的面选择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不得不令她心里产生了几分疑惑与好奇。

“没什么，她们福利好。”季念头也没回，固执地将抹布过了一遍水后又擦了起来：“而且她们也说了，现在的千城已经回不去了。”

确实，现如今的千城已经不是现在的小念能回去的了，除非……

“真的嘛——”美妇拖了个长音，似是无意地说道：“其实这里也挺不错的，小念喜欢的话我们也会一直在，毕竟……我们可是一体的呢~”

季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嗓音里听不出来什么意味，似乎只是语气平平地说了一句：“可你们从来不告诉你们究竟从哪里来……”

“……”美妇。

良久，她才轻叹一声，上前贴上季念的脊背，双手从腋下穿过环住少年的腰，她细细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朵里：“小念，别这么说……尤其是在你妹妹们面前的时候……有些事你在以后会明白的……你只要知道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后背传来的冰凉触感令季念身躯一震，明明知道在现实里什么也没有，但他依旧将手按在小腹的位置，像是安抚着什么。

我知道了。

……

叮——咚——

似乎是因为从来没有睡过舒适度如此之高的床，晨间微光竟没能将少年从睡梦中唤醒，不过幸好，还有如清泉般的门铃。

“阿斯加德的晨光是无限美好的。”

黑发女孩如此道，尤其是在兼职的地方叩开了一位帅哥的门扉的时候。

好帅！

这是少女宁仪看到季念后的第一个想法，然而在季念眼里她不过是个长得稍微有些萌的陌生女孩。

“你好，你找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