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选择,我选你XX(1 / 2)
午时两点,艳阳高照。
某条山道再次上演行军一样的画面,走在末尾的司安雪三步一回头,他看着来时路的方向,心里挂念着司安白,他的母亲。
一个小时以前,旧祠堂。
“这么多人一同离开动静不小……需要一个能迷惑神树的法子。”
“哎呀!我来我来!我的能力就是玩空城计用的——虽然召唤出的稻草人只能存在半小时,但是不限量管够!”司安白高举双手,兴奋的像彩票中奖。
“妈!你瞎凑什么热闹!”司安雪气得按下司安白的右手。
“就是说啊!嫌命长啊你!别胡闹!”司安邦也赶紧过来牵住司安白的左手,假装嗔怒的说道,“不要添乱!”
“哎呀!要不你们老说我的能力除了烧火没有用!”司安白分别甩开儿子和老公的手,她像个闹腾小孩跺着脚叫起来,“除了我难道还有适合的人吗?啊?还有吗?”
“妈!”
“老婆!”
父子俩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司安白,就差要给她跪下了。
然而司安白还是不领情,她叉着腰撇嘴说道:“你们父子俩就是看不起我!我非要证明我自己!”
安字辈的其他人纷纷劝司安白三思后行,可司安白怄气一般怎么都不松口,看她的倔样再看无人与她争夺名额,司安定也只能按司安白的意思安排下去。
如此搞得司安邦也犯了倔劲,说什么都要陪着司安白留下,夫妇俩这么做让司安雪很是为难——谁不想活命?但谁又能做到抛弃家人去活命?
不想司安白推开司安邦嚷道:“老东西死跟着我干什么?从认识起就像个跟屁虫!大男人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婆婆妈妈的!”她的声音很尖锐,表情也很不耐烦,她抱肘瞪着司安邦,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嫌弃。
“诶!怎么说话的?”看司安白突然发脾气,司安邦愣在原地,眼神充满疑惑。
司安白轻蔑的扫视司安邦一眼,发出万分欠抽的“切”声说道:“我早就想说,要脸没脸要钱没钱,没情趣没才气的,整天就知道围着我转,又腻又烦的!还好意思嫌弃我的能力!”她的每个动作每寸眼神都极尽嘲讽。
这下被人身攻击的司安邦怒了,他指着司安白气得直发颤,嘴笨的他憋了半天就说出一句话:“想死我不拦!”说完他怒气冲冲的撞开挡路的人,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妈?”司安雪在旁边看得直咽口水,他不相信母亲会说出这种话。
表情阴沉的司安白盯着司安雪看了一会,什么都没说就扭头离开了旧祠堂。
……
回忆结束,司安雪回头再看前面浩浩荡荡的长队,眼睛不停寻找着什么人,很快他锁定了在队伍旁边指挥的张珂宜,接着咬紧牙关冲了过去。
在司如旭的视角里,司安雪冲过来的样子像发狂的野牛,他心下一惊立刻挡在张珂宜面前,伸出手拦住司安雪。
“有什么事?”张珂宜不解的看着司安雪问道。
“你们商量了一天就想到这个法子?逃跑有用的话,我们早点出国不就好了?这都什么事!”边企图推开司如旭靠近张珂宜,司安雪边不顾形象的大声喊道。
霎时司安雪的声音引得所有人停下脚步注视着三人。
“不准停下,继续前进!”司安定用威严的声音下达命令,于是长队动了起来,看了一眼落后的三人,他转身跟上了队伍。
见队伍走得远了些,张珂宜才开口说道:“这是以退为进,我们不是逃跑。目的地是最近的火车站,我们将在神树没反应过来前,到那里购买车票离开习弶省,一起去漠西投奔本家。”
“呵呵,你头脑简单吧!难道神树想不到这些?你怎么确定路上没有神树的人?就算路上没有,火车站呢?怎么样都是死,你却要带着大家迁坟——我宁愿死在家里!”司安雪激动的大喊着,口水喷射到最近的司如旭身上。
无辜的司如旭默默擦掉口水。
张珂宜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我也想过,但是我们要做出尝试,哪怕只是一线生机——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把握带走所有人,我的想法简单粗暴,活多少就带走多少。”
“妈的,你把咱们当小白鼠是吧?成功了对其他旁支如法炮制,失败了对你也没有大的损失吧?”司安雪的眼睛里快要射出火球。
闻言张珂宜露出大人面对小孩时的不屑笑容说道:“我可没有这么想。那我倒想问问你,在进不可攻又退不可守的现在,你认为该怎么做?无谓的牺牲是失败者,无劳的等死是懦弱者,你选择谁?”
“你说的这些都是你在定义,我怎么说你都能反驳回来,我拒绝发言!”司安雪摇摇头怒瞪着张珂宜。
张珂宜哈哈大笑:“给你选择的权利,你却做不出选择,还要反过来推倒别人的选择,不觉得很好笑吗?”她绕开司如旭走近司安雪,看着他的漂亮的眼睛燃起蓝色的的火焰,“不愿服从领导者的安排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是成为领导者重新进行安排,二是脱离领导者的组织。看,我又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了。”
成为领导者司安雪不敢想,而脱离组织意味着要离开大家,这让他难免变得犹豫不决:究竟是孤狼可活,还是群羊可活,司安雪说不准。
在死亡面前,有多少人能真的做到不害怕?反正现在的司安雪做不到。
面对张珂宜不断抛出的所谓选择,司安雪哑了声也收了火气,除了发无名火他什么都做不到。
司安雪沉默的移步到队伍行进的方向上,那张珂宜偏头叫住他说:“如果司安白跟着过来,你刚才的话还会问出来吗?”
被她看出来了。司安雪仰头叹了口气,他更多的不是对计划的不满,而是与家人在危难时刻分别的焦躁和不安,还有对一系列未知的迷茫和恐惧。
……
安字辈住所的地面颤动起来,见状司安白机警的闪身回到屋里,她刚刚给幻化的稻草人装扮好,手里还拿着粉扑和眉笔。
司安白皱紧眉头,心说神树的人来得太快了,大家这会肯定没走多远,我要想办法拖延时间!
门外传来异响,司安白悄悄从门缝往外看,只见有个人面树身的家伙用根须把外面的稻草人都戳了一遍。
“哼哼,跟我玩空城计?不知道我林悸最擅长强攻吗?”自称林悸的家伙把稻草人撕的粉碎,边自言自语着,边靠近司安白的藏身之处。
虽然不知道林悸算什么级别,但还是要想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这么想着司安白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想要后挪离开。
“咔擦”房顶被人直接掀开,昏暗的屋里瞬间光亮无比,司安白惊恐的眼里倒映着林悸庞大的身躯,把她吓得心脏突突跳,她刚才没看仔细,不知道林悸的高度足有五层楼那么惊人。
这林悸的人脸肤色发青,眼角至脸颊有成片的墨紫色暗纹,两只红金色的眼睛就像染血的铁珠子,嘴上没有嘴唇只有和脸同色的皮,张开嘴后是白得阴森的利齿;再看她的躯体就是一颗巨大的树,树皮的颜色非常古怪,她没有双手只有无数只蜘蛛脚似的鬼手树枝,每一个树枝都可以抓起几十个人,而她的下体不知道连接何处,如蛇尾又如管道般拖在后面,在树林的掩护下看不到尽头。
神树是神,神树怎么可能是神?!林悸的样子明明就是怪物!这是司安白看清楚林悸模样后的第一想法。
司安白彻底吓坏了,她赶紧转身跑起来,手里拿着的粉扑和眉笔也甩了出去,她的心里脑里被一个字占满:跑!
见对方一副老鼠见猫的样子,林悸露出想要戏弄人的笑容,伸出一只鬼手对着半个屋子轻轻一弹,那些建筑材料便伴着碎裂的地面扬起的沙石,像小孩子用手指弹出的玻璃球,呼啸着扑向奔跑中的司安白,顷刻间将她埋没。
……
离住所有了相当远的距离,明明没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但司安邦的心就是猛烈的咯噔一下,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声音从远处传来。
为此司安邦回头查看队伍,见大家神色如常,他也就没有深究。
此时因为司安白那些话生的气已经消散,司安邦担心起她的安危,想到撇下她离开的决定,他懊恼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草!你算什么男人!就这样把她扔在那里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