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和悸动(下)局起,三方即动(1 / 2)
窗户的玻璃上氤氲起水汽,清凉的雨水于无人晓时降临,在这座不安宁的城市升起朦胧的诗意。
把手放在窗户玻璃上,透过玻璃传出的雨水的凉意,让温热的手掌变得冰凉,值得注意的是这只手是青灰色的。
“大人!大人!大人不好啦!”片刻的安静被鲁莽的推门和叫喊声打破,满头是汗的院长慌张的跑了进来。
黑袍只好收回手,转身看向院长。
“大人!您的那个手下,他!他!”院长惊慌得口齿不清,应该受了不小的惊吓。
黑袍不耐烦的挥手:“有话快说!”
“大人!我,他!他不是很厉害吗?您不是说根本用不着你出手吗?”逐渐冷静下来的院长比划着说道。
黑袍沉下眸子看着院长:“你想说什么?警察也好,朝天阙也好,都是些臭鱼烂虾,烟华一个人就够了!”
“可是……烟烟华大人他……”看见黑袍说得信誓旦旦,担心会得罪他,院长开始斟酌用词,但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黑袍用冷哼以示愈加的不耐烦。
“……烟华大人被人撕碎了,是是真的撕得粉碎!”吞咽下一口口水,院长如是说。
闻言黑袍抬眸:“温义回来了?”
“闭法医?没有,他没回来!”院长摇摇头。
黑袍像狐狸般眯起眼睛:“是朝天阙的杀手?还是异能协会的人?”
“好像都不是!是是这里的病人,我我看看病历……”说着院长慌慌张张的要去翻柜子。
黑袍拦住他,不屑的说道:“带我去看看,什么样的人能杀了神树的人!”
一听要去见杀了烟华的人,院长吓得坐在地上拼命摆手,连连摇头表示不敢去,并且说道:“大人!那个人真的很可怕!他根本不怕死,打架也特别狠!我不敢去,我真的不敢去了!”
哼,此等鼠辈去了也帮不上忙!轻蔑的侧目看着院长,黑袍在心里评价道。
快速收回在院长身上的目光,黑袍背对着院长问道:“人在哪里?”
“天台!应该没走!对!没走!”院长讪笑着说。
话音未落,黑袍化作青烟消失。
精神病院的天台。
从不知名的暗道蹿出来的小蔡,他见前方有一扇门,便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可是头才露出半截,他就看到了惊悚的一幕:只见天台一片狼藉,地上淌着墨绿色和暗红色交织的液体,足足流满了整个天台的地面,下落的雨水正带着这些肮脏的液体进入排水口。在液体里还浸染着一些长条状的,似蛇非蛇的东西,以及白花花的猪肉似的诡异物质。
莫名的不安感让小蔡忍不住咽起口水,他还在思虑要不要原路返回时,一个声音说道:“千万不要过来,这里就快塌了!”
闻言小蔡抬头才发现在天台边缘,站着一个穿着赤红色衣服的人,这样说不够准确,其实就是一个穿着染血衣服的人。
强忍着恶心去看那人的面目,小蔡辨认出来对方是张珂冥,他紧张的手扣在门把上,腿肚子不自觉的发抖起来,心想看来车站的事是真的,他就是个杀人魔头!不知道刚才的可怜虫是谁,要赶快跑才行!
小蔡的想法出现不久,对面的张珂冥又开口说道:“地面已经非常脆弱,不想受伤的话,最好不要移动——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
说话间张珂冥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那种像从皮肤上快速撕下透明胶带的声音,让小蔡不由得想:这么用力不会痛吗?
转而小蔡又想:我要不要相信他?
俗话说得好,敌不动我不动。
如此一想,小蔡便紧盯着张珂冥,注意起他的动向。
小蔡:你动一下我就跑!
张珂冥(司无星:他应该会听话吧?
就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时,在小蔡身后响起了高跟鞋踩楼梯的声音,小蔡赶紧回头查看:却见易小钶提着电子马灯跑向他,并且亮开嗓子叫道:“你可太能跑了!还好我有定位……”
这动静让司无星瞪大了眼,他还来不及叫住易小钶,只听剧烈的“咔擦”声响起,那易小钶还懵懂的问:“什么声音?”
地面瞬间出现塌陷,恶心的液体纷纷渗进裂缝,还在发懵的易小钶无意识的抬脚进入天台范围,紧接着她所站的地面开始凹陷。反应迅速的小蔡赶紧转身想要抱住她,就在他的手伸向易小钶时,她已经眨眼间没入破碎的裂缝中,他还是慢了一步。
“小钶!”惊慌的小蔡想也没想,跟着跳下裂缝,展开手落向易小钶,想要拉住她。
在小蔡跳入裂缝的分秒之间,他原本站的地方顷刻破碎,整个天台彻底崩塌,巨大的倒塌声在精神病院里引起了骚动,护士、病人、保卫科无人不闻声而来,连赶往天台的黑袍也驻足观看起来。
半空中不停下坠的易小钶,她眼看巨大的碎石,就要砸在她头顶上方的小蔡身上,于是咬咬牙抽出腰带掷向小蔡。
等蛇一般的腰带缠在自己身体,小蔡才发现这是一根乌黑发亮的长鞭,不等他细想,一股强劲的拉力带着他旋转着飞向易小钶,他看见彼端的易小钶在奋力把她自己也缠在长鞭上,完全忽略了擦头而过的碎石。
此时此刻,小蔡的眼里只有易小钶的身影在无限放大,直至看清楚易小钶的眉眼,他已经被易小钶拉到身边,两个人被长鞭纠缠到贴身的距离,接着继续下坠。
小蔡心里明白,再这样下落的话,处于下方的易小钶会变成肉垫,于是他用力挣出双手,毫不犹豫的抱住易小钶跟她掉了个方向。
看着小蔡身上挣脱长鞭留下的擦伤,异样的情绪在易小钶心里蔓延,她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奇怪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但是她把脸贴在小蔡胸膛,安心的合上了眼。
忽然一道身影如闪电自上而下,下一秒在小蔡错愕的眼眸里,出现了司无星冷峻的正脸,接着他感觉衣领子被人拎起来……他和易小钶像小鸡一样被司无星拎着到了地面。
易小钶睁开眼先是看到了满身伤痕的司无星,接着反应过来和小蔡贴得太近了,她赶紧利索的挣脱长鞭离远了小蔡,脸颊微红的看着小蔡说:“别误会!刚才是为了救你!”
而小蔡发现司无星伤口的形状格外骇人,甚至不少都是致命伤,脸色异常苍白,小蔡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经小蔡这么带头,易小钶仔细查看起司无星,她皱眉看着说道:“这种伤口,早在半小时内就会死掉,你的体质真好——额,我是说福大命大!”
而司无星愠怒说道:“哼,我是死不了!刚才我不出手,要死的就是你们了!”接着他指着易小钶说,“就不能走过来?你这一跑差点要命!”
碍于司无星的救命之恩,易小钶憋着气没有回呛,而是点头道歉道:“我的错我的错!但我不知道天台会塌嘛!”
“无星大人,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您,真是幸甚至哉!”突兀的鼓掌声响起,一个披着黑袍的人拍着掌走入三人的视野。
在司无星的眼里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塑料袋的火柴人,他凭着对声音的辨认回应道:“你才是草悸。”
“噢,烟华是冒用我的名义见了您吗?啧,见到您的事不告诉我,还自作主张坏了待客之道,您杀的好!”草悸褪下黑袍,露出青灰色的脸笑着说。
搞不清楚状况的易小钶和小蔡面面相觑,碍于草悸的压迫性气场,他们不敢说一句话。
司无星不悦的眯起双眼:“不知道吗?他用的可是你的招数,没打招呼的话,难道他私下偷学了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