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暗中保护(2 / 2)
叶云洲觉得此事倒是不急于一时:“荣王的事情并非一朝一夕,首先要解决的还是你们二人的问题。往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们二人一同去面对,总比你一人孤军奋战的好。”
楚琬琰觉得不以为然,有所顾虑:“我和荣王有亲属之谊,而此次又是姐姐亲自出面,将浅浅接到京都,我真担心浅浅又会对我产生什么误会。”
“你是什么样的人,浅浅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叶云洲确信这一点。
楚琬琰担忧重重:“目前荣王隐于暗处,动机不明,我实在不敢贸然接近浅浅,我怕我的关心反而会害了她,我那些所谓的清白名誉和浅浅的安危比起来,真的无关紧要。”
“那你准备将你的情意放在何处?”叶云洲真为他们二人的感情着急。
“情之所钟,身不能至,心系之。”楚琬琰想见却不能见她,只能期待来日,“我真希望这些事情能赶快解决,待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我就立刻去找浅浅,将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然后和她一起过着安稳平静的日子。”
叶云洲长叹了一声:“难为你能为浅浅付出这么多,但愿浅浅日后能明白你的苦衷。”
楚琬琰甘之如饴:“我只要浅浅能够平安快乐,外面的风雨都有我替她挡着。”
“对了,公子,这是我从云峥身上发现的。”九歌突然想起来,将一块金子交给楚琬琰。
楚琬琰无意间看到金子底部印着官制,忽然想起云峥和他一同调查瘟疫背后的主谋一事,他猜测云峥一定是知道了这背后主使就是荣王,因此才被灭了口。
苏凛夜因杀了温明,加深了赤魂宗与九华山的恩怨,被苏漠罚跪于祠堂反省。慕浅走进来,望着赤魂宗各位列祖列宗的牌位,一声不响的在苏凛夜身边跪下。
苏凛夜侧首望去,不解道:“宗主,这是何意啊?”
“长老真正想惩罚的人是我。”慕浅心里为苏凛夜替他承担责罚的事感到内疚。
苏凛夜宽慰道:“长老只是担心温明的死会给赤魂宗带来祸端,他也只是一时生气,你别多想了。”
“我没有多想。”慕浅自责不已,“这件事确实因我而起,如果你不是为了保护我,保护赤魂宗的话,也不会杀了温明,这个后果本就不应该你一个人承担。”
“也没那么严重。”苏凛夜一点也不后悔杀温明,“如果温明的死能换来赤魂宗的安宁,就算让我每日长跪于此,我都心甘情愿。”
慕浅望着父亲的牌位,自顾自地说:“爹,江湖中人人都说混元剑法是盖世神功,可在我心里,它却是这个世上最恶毒的诅咒。您若不是因为混元剑法走火入魔也不会成为江湖人口中的恶魔,江湖中人为了得到混元剑法,更是不顾礼义廉耻,不惜出卖父子亲情,这个江湖怎么能够如此丑陋?我真的希望混元剑法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宗主错了。”苏凛夜告诉她,“让那些人变得丑陋的不是混元剑法,而是永无止境的欲望。就算这个世上没有混元剑法,那些人欲望下的丑陋也依然存在。”他顿了顿,望着桌案上这些牌位,心生感慨,“浅浅,看看这些牌位,我赤魂宗泱泱百年,至今屹立于江湖之上,怎么会单靠混元剑法呢?即便没有混元剑法,我赤魂宗也足以让人忌惮。”
慕浅好像现在才明白了江湖:“以前我一直认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这个江湖改变了人,让人充满欲望,野心。”
“身不由己,不过都是借口罢了。”苏凛夜早已看开了。
慕浅侧首望着他,有些担忧:“凛夜,温明毕竟是九华山的掌门,我觉得他们很可能以此为借口处处刁难我们赤魂宗。”
苏凛夜望着面前的牌位,在此立誓:“赤魂宗的列祖列宗在上,苏凛夜今日在此以性命立誓,今生今世,不管是与九华山为敌,还是与整个武林为敌,我都会竭尽所能护浅浅周全,若违背此誓,不得好死。”
慕浅望着父亲和苏诚的牌位,在此立誓:“爹,叔父,我慕浅今日以性命立誓,无论将来遇到任何艰难险阻,必定不会惧怕,我会和凛夜并肩作战,护我百年赤魂宗。”
苏凛夜欣慰地扬起嘴角,侧首道:“浅浅,回去吧。”
“那怎么行呢?”慕浅执意要跪着,“我刚刚才说了要跟你并肩作战,我要和你一起跪着直到长老消气为止。”
“好。”苏凛夜点头应声。
荣王府近日新引进一位门客,担任荣王府特使一职,见荣王低头写字之态,眉宇间尽显帝王之气,便能看出此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因此尽言道:“若在下没猜错的话,殿下应该已经试探了赤魂宗,殿下志不在幽州。”
承安低头,冷声警告:“先生说话小心点,之前的那位先生可能就会错了意,才让本王寒心的。”
“殿下误会了。”特使并与其他意思“我知道殿下无夺嫡之心,要不然当初分封之时,也不会轻易来到幽州,而殿下也不会甘心一直屈居在此。”
承安对这位特使倒是起了几分好奇心,问道:“那先生认为本王的志向是什么?”
特使分析了一番道:“殿下已贵为王爷,万人之上却荣辱俱忘,不求财,不求权,这志向必定是内心里有某种执念跟心结吧?”
“先生,你当真是本王的知己啊!”承安点头,对他大加赞赏。
特使谦虚道:“殿下谬赞,愧不敢当。”他顿了顿,继续尽言,“在下觉得殿下有赤子之心,愿助殿下达成心愿,圣人云:登高而招,见者远,顺风而呼,闻者彰。假舆马者,致千里,假舟楫者,绝江河。殿下虽未能练就神功,若能使练神功的人为您所用,岂不是事半功倍?殿下虽然体弱多病,却能使天下强者为殿下一呼百应,岂不是一劳永逸?”
承安向他求助:“那先生的意思,如今本王应当如何?”
特使一语道破:“赤魂宗,不能留。”
深夜,楚琬琰从梦中惊醒,浑身剧痛难忍,在床上辗转反侧。
叶云洲散步到他房门外,见里面还亮着灯,走过来问道:“还没睡吗?小煜!”他推开房门,见楚琬琰痛苦至极的样子,惊慌道,“这是怎么了?”
“前辈!”楚琬琰皱紧眉头,额间汗如雨下。
“让我看看!”叶云洲抓住他的手腕,为他把脉,舒了一口气道,“海棠真经起功效了。”
“海棠真经?”楚琬琰皱眉重复。
叶云洲解释道:“海棠真经不单只是内功心法,更是内力受损时的疗伤心法。修炼海棠真经的人除了内力大增之外,在内力受损时它还有个自愈功效,可以调动伤者内力气息,在体内穿行游走,伤者会全身骨骼剧痛,同时在经脉处显现出一朵海棠花图案。”
“原来如此。”楚琬琰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腕处果然出现了一朵海棠花图案。
“小煜,你近日在九华山为了救浅浅,置生死于不顾,这才触动了海棠真经的功效。”叶云洲心生感慨道,“你对浅浅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既然你能够置生死于不顾,那些子虚乌有的误会又算得了什么?”
楚琬琰想起慕浅,嘴角含着笑意:“海棠真经是浅浅教我的,她对我的好,我会一直记得。”
“既然两情相悦,谁对谁好,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叶云洲为他盖好被子,宽慰道,“混元剑法和海棠真经之所以称为神功自然有它的不凡之处,这个留到你以后慢慢发现,先好好休息吧!”
“前辈也早些休息。”楚琬琰长舒了一口气,安然入睡。
睡梦中,呓语道:“浅浅,你现在也经受这种锥心之痛吗?”
与此同时,慕浅也正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海棠花图案,不由得想起了他,夜深人静之时,对他的思念,便难以抑制:“煜哥哥,你在哪里?你还好吗?”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在九华山,她昏迷之时,依稀睁开过眼睛,看到一个很模糊的影子,像极了他。她不禁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看到过什么?难道是我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