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朝夕相处（1 / 2）
午后，九歌突然跑到药王房中，急忙告知楚琬琰近日的情况:“药王前辈！公子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可是一到夜里，就全身痉挛，极其痛苦，夜不能寐，已经持续很多天了。他说一开始修炼内息不调是常有之事，叫我不要声张，可是我太了解公子的脾性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说的。”
药王听完楚琬琰的情况，脸色大惊:“谷主有此隐患，也太不把我这个药王放在眼里了。”
“前辈莫怪。”九歌急道，“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办法缓解公子的症状。”
慕浅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神态:“如今，我已经把海棠真经传授给他了，照理来说，这对治疗他的内伤很有帮助才对啊！”
药王沉默了片刻，分析道:“毕竟用海棠真经调理内伤谷主是第一例，之前没有过其他病例，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也很正常。也许是他的内息太虚弱了，盲目的传授真经，会拔苗助长。”
“那怎么办？”慕浅心急不已。
药王突然想到:“之前我给他用过药浴，倒是有些效果，或许可以试试这个办法。”
药王将楚琬琰浸在后山池水中药浴疗伤，慕浅缓缓靠近，与他一同修炼，将海棠真经传授予他。大约一炷香的时辰，慕浅的脸色渐渐苍白，有些体力不支，楚琬琰望着她，皱眉道:“慕姑娘，你还好吗？”
“我没事。”慕浅摇摇头，闭上双目，将意念集中于一处，忽然昏了过去。
“慕姑娘！”楚琬琰一把扶住她，将她抱出水中，送回房间休息。
楚琬琰一直守在慕浅的床边，看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面容，焦心不已。大约昏睡了大半个时辰，才缓缓睁开眼睛，他靠近她的耳边，温柔的叫了一声:“浅浅……好些了吗？”
“楚公子……”慕浅望着他，低声道。
楚琬琰扬起嘴角，温柔地抚过她鬓边的头发，轻道:“你怎么还叫我楚公子？”
“那我叫你……煜哥哥……”慕浅垂眸，浅笑着，“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一对落水鸟啊？”
楚琬琰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满脸的宠溺:“谁要和你做落水鸟啊？我们要做就做一对比翼齐飞的鸟。”
“真好。”慕浅扬起嘴角，憧憬着那个画面，“同归同去，无拘无束。”
楚琬琰也憧憬着他们未来的生活:“倘若有一天，我不再是忘忧谷谷主，你也不是赤魂宗宗主，我们就做一对普通的夫妻，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慕浅点头应允:“希望，可以等到那一天。”
深夜，碧霞山庄大殿的回廊里，顾修寒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在反复徘徊，见到南渊从回廊转角处出现，顾修寒忙把盒子藏在了身后，惊愕的叫了一声:“师父！”
“手里拿的什么呀？”南渊的目光落下，望向他的背后。
顾修寒连连摇头:“没什么。”
“我都看见了，拿出来。”南渊伸过手，顾修寒这才缓缓地将手里的盒子拿出来交给他，南渊打开，里面放着一对血色的玉镯，支吾道，“这玉镯……”
顾修寒老实交代:“是我今天在山下买的。”
“是送给小栀的？”南渊猜测着，望着他，认真道，“修寒，为师有话要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
顾修寒点头应答:“师父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是不是对小栀有意啊？”南渊一早就想问了，顾修寒是他看着长大的，将南栀托付给他，也算是了了南渊的一桩心事。顾修寒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南渊非常欣慰，只是有件事他一直介怀，“难道你不介意……”
顾修寒打断他，对于南栀的过去，他一点也不在乎，并向南渊承诺道:“我对小栀是一心一意的，我真心喜欢她这个人，不会在意她的过去。”
“好！”南渊欣慰地抚着他的肩，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了，“修寒啊，过去那件事一直说为师的一个心结，所以我一直在担心小栀的婚事啊！”
顾修寒向他保证:“师父放心，我对小栀是真心的。”
南渊语重心长道:“修寒，你自幼就在碧霞山庄学武，无论是武功还是为人，都出类拔萃，你对小栀的心意，我也是看在眼里。只要小栀答应，为师就将小栀许配给你。对你，师父很放心。”
顾修寒欣喜，跪下给南渊磕头:“多谢师父成全。”
“起来吧！”南渊扶他起身，笑着说，“这玉镯我会带给小栀，顺便去问问她的想法。”
南栀一个人坐在房里发呆，忽闻门外的动静，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望过去，看见南渊站在门口，她起身迎上去:“爹！您怎么来了？这么晚没睡，有事啊？”
“爹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着咱们父女俩很久没有好好聊聊天了。”南渊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开口，委婉道，“小栀啊，你娘过世的早，爹一个人照顾你长大，很多事情或许察觉不到，你如今已经到了花信之年，待字闺中，爹想问问你的想法。”
“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啊？”南栀低下头，也不知道这一时半会的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女大不中留，你迟早要嫁人的嘛。”南渊就有话直说了，“跟爹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南栀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的心思，爹还不清楚吗？”
南渊自然明白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是一想到这个人，南渊就没什么好脸色:“这楚琬琰的为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找夫君不能只看外表，要看这个人可不可靠，楚琬琰在外面声名狼藉，这种人不可能带给你稳定的生活。”南渊从衣袖中拿出顾修寒给她的礼物，“你看看这个。”
南栀打开盒子，一对血色的玉镯呈现在南栀眼前，心生欢喜道:“这镯子是从哪来的啊？”
“这是修寒送给你的，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南渊替顾修寒问一句，“小栀啊，你觉得修寒怎么样？”
南栀不假思索的回答:“师兄他一直对我很好啊，很照顾我，只是我没想过这些。”
“小栀，爹这辈子对你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能嫁一个可靠的人，修寒是我一手培养的，他的为人我很了解，就算你对他不闻不问，可他这么多年对你是始终如一啊。”南渊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道，“爹年纪大了，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将来能照顾你一生一世的，就只有他了。”
南栀明白他的苦心，可让她一时半会考虑终身大事，难免草率了些，她只应声道:“爹，您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一轮皎洁的明月映照在忘忧谷的湖边，楚琬琰和慕浅二人坐在树下赏月，楚琬琰抬头望去，感慨道:“许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这么美的夜色了。”再一侧首，看向慕浅，她仿佛也有心事的样子，“浅浅在想什么呢？”
慕浅也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算算日子，突发感慨道:“我已经出来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赤魂宗现在怎么样了，距离我们上次去玄阴教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楚琬琰神情凝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场瘟疫的背后还藏着更大的阴谋，等我伤好了之后，一定替你查清楚。”
慕浅打趣道:“我也希望你的伤赶快好，这样也就能早日拜托你这个累赘了。”
楚琬琰也笑着回击道:“一旦有了我这个累赘，你可是永远也摆脱不掉了。”
“对了，青云小筑那边有消息了吗？”慕浅的神色忽然凝固在脸上，担忧道，“荼靡姐姐怎么样了？”
楚琬琰也面无神色，只叹息一声道:“荼靡把思淼葬了之后就回青云小筑了，可是她总是闷闷不乐的。”
慕浅侧首望着他，问道:“煜哥哥，你说荼靡姐姐以后还会成亲吗？”
“我不知道。”楚琬琰摇摇头，再次叹息，“不过我能理解她，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挚爱之人，已是幸事。没有人可以取代这个人的位置，即便日后她还会再和别人成亲，也不代表她会忘记思淼。”
慕浅叹息了一声，感慨道:“人生真是充满了不确定性，上一瞬间还以为可以长相厮守，下一瞬间却天人永隔了。”
“是啊，所以我们一定要珍惜眼前人。”楚琬琰说着，侧首望向她，提醒着自己，“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再追悔莫及，有时候等着等着，就错过了。”
“这句话，义父曾经跟我说过。”慕浅忽然想起上一次来忘忧谷的时候，叶云洲和她说过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