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命悬一线(2 / 2)
慕浅也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煜哥哥,不要再为我孤注一掷了,答应我,只要像现在这样,陪我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就好。”
“好,我答应你。”楚琬琰不禁落泪,顿时心痛如绞。
送慕浅回房后,楚琬琰传九歌前来问话,怒声质问道:“为什么要告诉她?”
“什么?”九歌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楚琬琰厉声斥责道:“你把真相告诉她,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公子,我什么都没说啊!”九歌一脸无辜地为自己辩解。
“九歌!”楚琬琰怒斥。
“是我!”叶云洲的声音传来,二人闻声望去,叶云洲缓步向他们走来。
“前辈?您为何……”楚琬琰顿感惊诧,表示不理解。
“小煜,你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叶云洲也很难过,自责道,“怪只怪我这个义父什么办法都没有,我也很明白你想保护她的情绪,但是我认为她有必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这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数,你无法替她承担,你更不能用牺牲自己的方法去保护她,因为如果你走了,谁陪她走完这辈子?”
楚琬琰情绪低落,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过:“我已经失去了父亲,现在浅浅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我真的不能想象如果没有了浅浅,我该如何活下去?”
“世上谁都有牵绊,陷得太深就会无法自拔。”叶云洲叹息了一声,能够感同身受,“当年慕鸿和苏诚离开我的时候,我也很绝望,我不想让你重走我的老路,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释怀。”
楚琬琰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现在的感受:“前辈,你也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只要一想到浅浅,心里就像被火烧一样的疼。”
“小煜,我替你去吧。”叶云洲抚着他的肩,做出了这个决定。
楚琬琰摇头拒绝,担忧道:“前辈,荣王他为人阴险,他会对你不利的。”
“我曾与荣王也算是旧识,他应该不会伤害我的。”叶云洲决心已定,嘱咐他道,“你呢,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浅浅。”
楚琬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次就是几日,承安每次来看她,都是避而不见。今日竟让侍女开了门,承安手捧着几枝花欣喜地围在楚琬瑶身边,激动道:“瑶儿,你终于肯见本王了!你看这花,开得娇艳欲滴的,趁着花未央,赶快插起来吧,你需要什么?本王帮你准备。剪刀、竹筒、还有什么?本王立刻去准备。”
楚琬瑶目光无神,只用余光瞥了一眼,冷声道:“殿下不用麻烦了,一个竹筒足以。”
承安立刻命人拿来了竹筒,楚琬瑶从承安手里拿了一枝花插入竹筒中,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这就完了?”承安看了一眼竹筒里的话,惊诧道。
楚琬瑶冷声应答:“完了。”
“这跟你平时的插法不太一样。”承安看着这花,努力形容了一下,“这手艺,还蛮新颖的。”
楚琬瑶冷笑了两声,没有理会。承安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花,支吾地问:“瑶儿,那这剩下的花……”
楚琬瑶别过脸道:“扔到花园里吧。”
承安迟疑了一下,问道:“可是它们也开得娇艳欲滴的,扔了岂不可惜吗?”
“可惜?”楚琬瑶面色凝重,转过脸冷眼看着他,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低吼道,“你害得我楚家家破人亡的时候,可觉得可惜啊?”她冷笑着,脸上滑落下两行泪,哽咽着问,“殿下,你心里还爱我吗?”
“瑶儿,你这是什么话啊?”承安听了心痛不已,向她承诺道,“本王对你的爱,日月可鉴。”
“殿下若真心爱我,就应该明白我心里所想。”楚琬瑶挑明了告诉他,“父亲已去,煜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承安心痛,语气落寞的告诉她:“瑶儿,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应该是本王才是。”
楚琬瑶几乎在哀求他:“殿下如果觉得你还是我的亲人,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答应我,不要再伤害煜儿了。”
“好,本王答应你。”承安在她面前起誓,“本王向你发誓,绝不会再伤害楚琬琰一丝一毫。”
忘忧谷,药王在翻看医术,试图寻找可以缓解慕浅如今症状的办法,终于找到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楚琬琰听闻,理解道:“也就是说降低身体的温度可以让血脉流速变慢,也就可以延缓伤势的蔓延?”
“没错。”药王点头,仍然有些犹豫道,“可以足足撑上十日,这些日子正好可以等到叶兄把解药带回来了,但是这个方法可能会让慕姑娘受些苦。”
楚琬琰面露难色,还是要尊重慕浅的意愿:“浅浅,你愿意吗?”
慕浅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山下,苏凛夜让房主继续去打听赤魂宗弟子的下落,房主为他带回了消息,苏凛夜惊喜道:“你是说碧霞山庄收留我赤魂宗弟子?”
“千真万确,多亏了南庄主才让赤魂宗的弟兄又聚集在一起。”房主看到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喝了几壶酒,好言劝道,“您不能这样借酒浇愁啊!借酒浇愁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为了逃避现实才采用的一种方法,您是大护法,不应该这样。”
苏凛夜叹息了一声,求助道:“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一个叫江篱的人?”
房主一口便答应了:“只要大护法能早日重振旗鼓,我一定竭尽所能。”
“多谢了。”苏凛夜心里顿时踏实了一点。
药王在谷中一片寂静的地方,择了一间最偏僻的屋子,运来了大量冰块,改造成了病室,将慕浅置身于冰块中。
楚琬琰在她身侧蹲下身来,柔声安慰:“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煜哥哥,其实你不用陪着我的,我一个人也可以。”慕浅脸色苍白,虚弱无力,轻声道,“只要能够在你身边,无论再苦,我都能承受,更别说是在这个冰室里了。”
“我只有陪着你才能安心啊!”楚琬琰握住她冰凉的手,轻轻揉搓着,帮她取暖。慕浅近距离的看着他,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一道匕首留下的划痕,已经留了疤。
她缓缓将手伸过去,轻轻地抚摸着他脖子上的疤痕,皱眉道:“煜哥哥,这个伤疤,是你在九华山的时候留下来的吗?”
“是啊,他们当时用你的性命来威胁我,所以……”楚琬琰长舒了一口气,语气故作轻松,“不过,这些事情不都已经过去了吗?我们不都好好的吗?”
“没想到,你宁愿受制于人?”慕浅一想到这里,就心疼不已,内疚道,“你还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他们能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都是因为,他们知道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舍弃所有的原则和自尊。”楚琬琰语气温柔,几乎在哀求她,“所以浅浅,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吗?”
慕浅点头,二人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