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玄色功法(2 / 2)
承安低声哀求她:“瑶儿,朝堂之争在所难免,你就好好做本王的王妃,不要再伤心了好吗?”
楚琬瑶怒指着他,厉声斥责:“你要灭我全族!你叫我如何不伤心?”
承安见她情绪这般不稳定,不敢再多言以免再次惹怒她,只轻声安抚道:“瑶儿,那本王晚点再来看你,你先冷静一下,当心身体。”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卧房。
在处理完楚临风的后事之后,楚琬琰和慕浅回到了忘忧谷,叶云洲知道他们此行的遭遇之后,深感痛惜,不免为他们担忧:“想不到荣王如此阴险,拿丞相做诱饵引你们过去,那些杀手个个武功诡异,还是要查清楚比较好。”
楚琬琰应声道:“我已经命九歌去调查了。”
“浅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叶云洲知道慕浅受了伤,急道,“要不要让药王帮你看一下?”
慕浅摇摇头,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不适:“不用惊动药王前辈,可能是因为修炼过海棠真经的原因吧,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叶云洲这便放心了,转脸问道,“小煜,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担心荣王绝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们。”
楚琬琰咬牙,愤恨道:“就算他肯放过我,我也绝不会放过他。”
叶云洲拍了拍他的肩,安抚他道:“还是先在谷中休整一下比较好,荣王他不是普通人,要对付他,一定要谋定而后动。”
承安站在廊前,还在为楚琬瑶对他的态度愁思不已,特使宽慰道:“王妃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丞相的死,再过些日子,她就会明白殿下才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承安压制着心里的怒火,一忍再忍:“当初若不是看在瑶儿的面子上,本王早就杀了楚琬琰了,怎么会放虎归山?楚琬琰一日不除,他始终是个祸患。”
“殿下不必担心。”特使继续分析道,“丞相一死,楚琬琰就没有了靠山,而慕浅又中了玄衣武士的玄色功法。一旦发作,身体便很快衰弱,而且内力越深厚,衰弱的会越快,最后不治身亡。楚琬琰没了楚临风和慕浅,就像一个人没了手脚一样,根本不足为惧。”
“可怜啊!”承安叹息了一声,嘲讽道,“楚琬琰到现在还不知道慕浅马上就要死了。”
夜晚的忘忧谷,湖面上像是被月光渡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边,楚琬琰和慕浅静坐在湖边赏月。
夜色如水,静谧如雾,楚琬琰想到父亲,就忍不住伤感。慕浅侧首望着他,感同身受道:“我爹刚离开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从小一直认为自己很恨他,甚至发誓,此生与他不复相见,却没想到,如今却一语成真。”楚琬琰想到这里,十分后悔自责,“其实在我心里,我早就已经原谅他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当我告诉他的时候,已为时已晚。承安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我,父亲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慕浅握着他的手,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承安想对付的是赤魂宗,如果你爹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被卷入这些阴谋之中,我这条命,是你爹给的。”
楚琬琰摇头,轻叹道:“他牺牲自己是为了保全整个楚家。”
“失去至亲的痛苦,我比谁都清楚。”慕浅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煜哥哥,你相信我,责怪你自己并不会让你自己好过,只会让你更加难过。而且你爹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虽然你失去了一切,但是你不会失去我,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楚琬琰也握紧她的手,轻应道:“好。”
顿时,慕浅忽感浑身无力,接着便开始头晕目眩,抬手扶了一下额头,楚琬琰察觉,紧张道:“怎么了?浅浅?哪不舒服?”
“有些头晕。”慕浅体力不支,突然昏倒。
这两日,慕浅总是断断续续的昏迷,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体力消耗的极快。病情传到药王那里,药王感到震惊不已:“什么?玄色功法?是谁中了此功法?”
九歌回答:“我们怀疑,是荣王收下的玄衣武士,用此功法打伤了慕姑娘。”
“姑娘受此功法几日了?”药王急忙问。
九歌算了算日子,回答道:“从劫法场那日算起,四日有余。”
“遭了!”药王心里一沉,面色凝重道,“玄色功法是会阻塞练武者气脉的武功,对于寻常人来说倒没有很大伤害,但是对于练武者来说,伤害是巨大的。一旦气脉被阻塞,内力郁结,便会气火攻心。”
叶云洲忙问:“浅浅修炼过海棠真经,体内的内力可以自我修复,能治好玄色功法吗?”
“玄色功法本就是外族武功高人为对付中原武林所研制的克制武功,内力越深的人,伤害就越大。”药王摇头叹息了一声,“最后,会被自己的内力所伤。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海棠真经都治不了的内伤,那便是玄色功法。”
叶云洲皱眉,惊道:“那浅浅岂不是很危险?”
药王推测道:“依你们所说,慕姑娘已受伤四日,如果我没算错的话,玄色功法的伤,应该开始发作了。”
“浅浅!浅浅!”门外传来了楚琬琰的声音,药王闻声跑出去,见慕浅再次昏迷,楚琬琰焦急求助:“前辈,您快看看浅浅!她怎么了?”
药王立刻为她诊脉,断定道:“她的内伤已经开始发作了!”
楚琬琰将慕浅送回房间,守在她的床边,急问:“前辈,这玄色功法可有医治之法?”
药王摇头长叹了一声,无能为力道:“恐怕这次我也回天乏术了。”
叶云洲听了倍感诧异:“如果连你都不能治的话,天底下还有谁能医治呢?”
“你的意思是,这天下还有比我艺术很高的人?”药王摇头,想来这种几率十分渺茫。
叶云洲心急道:“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楚琬琰做好最坏的准备,压着即将崩溃的情绪,问道:“前辈,您告诉我,浅浅还有多少时间?”
药王思虑了一番,如实分析:“如果是普通的习武之人,我们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慢慢医治,可是刚才你们也看到她手上的海棠花图案了,海棠真经正在调动她全身的气血来对付玄色功法,这样只会让慕姑娘的内力迅速耗尽,过不了几日,这朵海棠花的图案会慢慢消失。这证明她的内力已经耗尽了,以姑娘现在的病情,最多撑不过十日。”
荣王府后院,楚琬瑶这几日总是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发呆,几乎是一语不发。身旁的侍女劝道:“王妃,您已经三日不见荣王殿下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我还能怎么办啊?”楚琬瑶面无神色,失望道,“他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对自己的岳父下手,我没有想到,我爱的人竟然如此残忍。”
侍女有些理解她的心情,可还是想为殿下说些好话:“荣王殿下这么做的确有这残忍,但他还是把王妃您当作妻子的啊!”
“妻子?”楚琬瑶冷声重复,“他若还把我当作他的妻子,怎会让家父盯着谋乱的罪名而死?煜儿身处何方,我这个当姐姐的,竟然都不知道。”此刻,对于她而言,楚琬琰是她仅有的亲人了,她只求楚琬琰一世安好,再不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