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厨师公会（1 / 1）

肖国辉有两个好奇的点。首先，厨子协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在之前多年的游历和图书馆的学习之中都没有发现这个协会的踪迹。当然厨师和厨房见过很多，可这与“厨师公会”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事物。其次，宋五，或者说厨师公会找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一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宋五的解答。更多的内容会慢慢地告诉肖国辉，概括来说，“厨子”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史前文明之前，人类乃至整个阿给姆星球文明的起源。准确来说，是“厨”让人类开始了文明的进程，摆脱了动物的那种自然的状态。但相对其他所有的组织、势力、学说和教派而言，厨子们关心的问题更为基础、更为理论。他们从最基本的能量物质之间的转化入手，在文字出现之前留下了一副巨大的图画，记录下这个世界的本源状态是一种互相转化的过程。最简单最基本的有无之间的转换，通过无穷的组合变化出世间的形形色色。随后人类文明开始了，出现了文字。渐渐的厨子在诸子百家出现之前隐藏到市井之中。一本菜谱的要诀中提了一句：“变有道可循。知之灵长，可道非。未知自在其中，往厨。”而存着这本菜谱的藏书馆中的大耳老者偶然看到了这本《人食物》，随后大彻大悟，为诸子百家留下了大道五千言，自己骑牛而去。百家从变化之图后人的残破解读，以及老者提点的“大道”之中各自发展自己的学说。其实他们所有成就的基础都在于这两点：第一，万物是在变化的过程之中。第二，变化的规律是可以被人们认识并利用的。之后无论是哲学、科学还是信仰宗教、文学艺术，都在各个领域内寻找变化的规律。有的用于格物，有的用于治人。只有厨子在漫漫长河之中，一直沉淀在最基础的需求之中，面对着最基本的变化之道。无论高谈阔论之中世界有多么纷繁复杂，归根只是世界最基础的微粒之间最基础的作用。厨就是人为促成它们发生，而不再任其自然而然的运转。

所以说厨子的协会一直在，“厨师公会”这个组织只是最近的一个名字而已。对于神话纪元之后的人类文明历史来说，“厨子”们是一群旁观者。或者说，它们是人类文明本身，不会作为什么历史记录在文献著作之中。史书记录下来的只是文明过程中的事件和思考，而文明本身是这一切组合的过程。

现在的“厨师公会”就遍布在整个阿给姆星球的各个厨房之中。当然有正式的自觉的在公会之中的，也有很多茫然无知的普通厨子。但无论如何都在践行着人类文明的行为。用不自然的方式改变人和自然的关系，时时刻刻遵循自然的法则，维持文明的基础。厨师们时刻关注着世界各地的发现和学说。互相之间用各种菜谱和菜式交流信息。牛通就是在帝国某个学派发表了《微观粒子无法准确测量》的讨论文章之后发明了以太加密机。很直接的把原理图和核心设计夹在了一本《依波镍厨具保养》的书里。后来被著名的联邦工程师胡迪生做了出来。但胡迪生没有在这个设计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作为联邦学会的一个项目共同完成了一个不知来历的研究。不过作为负责人之一，还是被后人记住了。一直到临终，他还是遗憾说：“我并不明白它是怎么工作的，但它确实能用。”

但厨子们还是知道“牛通”是个很牛的厨子，发明了不少东西，用昂贵的依波镍和以太火源确实能烧出更美味的婆罗门肉。而且几百年前厨子就知道依波镍晶体的多种形态，科氏体依波镍只是其中一种。还有奥氏体依波镍，烹饪任何东西都能做到不粘锅的效果。科氏体依波镍则可以隔间传统热源，给汤保温效果非常好，还能做到透气不透水。至于近些年流行的以太料理专用温氏体三枚依波镍厨刀，其实早就有以太虫的厨师使用了。

“你们知道以太虫？”当提到温氏体依波镍的时候，肖国辉惊奇地问。

“当然，你的飞龙朋友就是。所以我们会在他点的菜里加一些他特别喜欢吃的东西。”

“永夜城里还有‘厨师’？我是说除了柏拉坦斯和镗床，还有你们‘厨师公会’的人？”

“也许他们之间都不知道对方是会员。”

肖国辉的心理更加叹服，“厨师公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啊！

至于肖国辉好奇的第二点，宋五是这样说的：“我们早就猜到了以太军团在北极可能会碰到先知有关的东西。但先知的传说在大陆世世代代都有，没什么了不起的。得知军团需要以太加密的消息传递的时候，我们就从眼线那里得知了以太军团的异象。能够治好以太病可是对大陆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的。和以太和谐相处，将会让阿给姆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不仅仅原来的以太教将不复存在，帝国、联邦、蛮荒部落和古代帝国都会发生巨大变故。最直接的就是北部联邦讲面对以太军团的北极大军。一群没有未来的以太病人和即将到来的一只充满新生欲望的大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是啊，要有大事发生了。但这和‘厨师公会’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和我这个信使有什么关系？”

“厨子，要让自然的需求文明的开展。作为生物，营养和能量完全可以自然摄取，而‘厨’的过程就是非自然的文明过程。虽然至今并不知道我们的终点和目标是什么，但很显然，在这个‘文明’的过程中，人类变得越来越聪明，作出了之前所有生物上亿年无法达成的成就。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能完全复兴史前文明，让神话纪元中的天外探索成为现实。至于你……信使……”说到这里，宋五专门坐直了一些，“除了以太教会，真正有消息内容的人就是你。但只要他们试图隐瞒或者捏造消息，从而实现他们特殊的目的，当然现在还不确定是什么，至少可以用来维持教会的存在，那你就是公开这个秘密的唯一途径。只要需要真相的势力足够强大，直接去永夜城公开解密不菲吹灰之力，不论是用政治手段还是直接强占永夜城都不是问题。”

“我想这也解释了你为什么要和我说那么多。也许以后我就不能离开‘厨师公会’了，对吗？”

“没错。我并不相信你会是真的先知。毕竟那一直都只是传说。而且，如果你真的是先知，那应该可以和在北极一样，很容易治愈他人的以太病。或许你是可以隐藏先知的身份？可那又为什么呢？能把以太军团都治好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对了，这就是另个一猜测。也许在北极真的有什么先知留下的奇迹能治好以太病，但那只是在北极发生了一次，并没有真正的‘方法’能治好大陆所有人的以太病。如果教会想要维持下去，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先证实这一点。当然，现在最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几万个正常人要从北极回来了，所有人都会知道以太病能治好了。最关键的人物肯定是先知。尽管你不是，但你一定和先知有关系，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