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间,以太虫。(1 / 1)
巨大翅膀带起的狂风,让肖国辉和“夏廿”有种要被吹飞的感觉。当黑龙着陆的时候,压迫感还没有好奇心来得强烈。整个阿给姆大陆就没有活人在近距离观察黑龙的记录。一百年前是这样,跨过一百年的肖国辉难眠也是这样。
透过恶魔装甲的视野,肖国辉观察着眼前的传说。它不大,看面前几十步开外的身型完全不用抬头,眼神可以和在恶魔装甲里的肖国辉平视。传来的扫描数据显示,这头直立的黑龙就是和一副常规的恶魔装甲一样高。相比“夏”型装甲,甚至更矮一些。此时的它应该是努力伸着脖子才能保证能收起龙的下巴。
同时,龙也在观察肖国辉。就如一只勇敢的大公鸡一样,黑龙迈着脚步,配合着脖子的伸缩以及头部的转动,一点一点接近着肖国辉。
“我好像认识你!”肖国辉的声音通过装甲头盔的扩音器传了出去。本来应该是喃喃自语,现在在寂静无风的北极圈里非常的清晰响亮。黑龙止住了脚步,转动了两下脖颈之后,蹦跳着向着肖国辉扑了过来。一直到几步远的地方才刹住脚步。
“阿酷路肖&……%”龙开口说话了。头盔的翻译系统自动尝试翻译龙的语言,但出现的只有错误提示。阿给姆联邦的恶魔装甲只有在联邦搭建了基站的范围内才能连线接入网络。在大陆西方,用于传送网络信号的神奇力量只会出现在“先知盒子”那种东西上。而只有连接了联邦的数据库才可能翻译现在错误提示中出现的“先知语”。
但这并不是什么巧合,肖国辉根本不需要翻译,他完全能听懂龙嘴里吐出来的语言,那根本就是避难所的语言。
“叔叔?你叫我肖叔叔?”肖国辉问。
“呃,别逼我。这是基于母亲遗传给我的记忆,我才这样象征性的尊重一下你们人类的传统。”龙转过脑袋,用一边的一只眼睛看着肖国辉说,“我脑袋里可有着祖祖辈辈所有人的记忆,整个纪元那么长的记忆。”
不知为何,气氛就这样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呵呵,那你也别想……”肖国辉轻笑了一声,“你母亲是谁?还有,我怎么感觉好像见过你?”
“事实上是我见过你。我的母亲是芳芳。”
“你是菲斯特?又是菲斯特?@”肖国辉惊异地问。
“那应该是我的弟弟。我叫麦克。大麦克·芳·史莱·界引者。”
“你是龙!不对,史莱姆。芳芳怎么能生下你?别人都不知道吗?”
“这个……说来话长了。走,我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路上再说。”
就这样,麦克领路,时而蹦蹦跳,时而在低空短距离飞行。肖国辉迈开恶魔装甲的两条腿,快速地追赶着麦克。
“为什么叫大麦克?”
“这也是根据你们人类的习俗起的名字。我的本命叫……”。黑龙在天上发出了一长串的叫声。
“你的父亲是谁?”肖国辉确实好奇,除了杂种菲斯特,芳芳居然还有一个儿子……应该是儿子。
“就是我。”
界引者,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黑龙。但从来没有黑龙和界引者的活体或者尸体被人们获得过,所以在阿给姆大陆的各个图书馆里并没有记载。麦克告诉肖国辉,芳芳是他见过最奇特的人类之一。她很疯狂,会到处寻找非人类的生物发生那些雌雄生物为了繁衍而做的事情。那天麦克的父亲而然接近了独自在野外冒险的芳芳,然后就那样发生了。这时,麦克正式向肖国辉介绍了自己的父亲,以太虫,阿给姆大陆真正的原住民。它们的祖先伴随着以太的出现来到了阿给姆星球上。
“我的父亲负责孕育下一代。”麦克说。以太虫没有自己固定的形态,本质上它们是以太组成的记忆流。它们没有特定的生殖系统和遗传方式,可以通过各种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方式繁衍后代。麦克的父亲已经充分和有性生殖的生物融合过记忆,它主需要在和芳芳疯狂的过程中提取出芳芳正巧排出的卵子,在自己的体内结合就能开始那一次的妊娠活动。顺便提一下,当时麦克父亲的形态很接近陆行章鱼。
“为了保险期间,我的父亲尽可能的沿用了人类怀孕产子的方式,用了几百天在体内让胚胎生长。当他非常奇怪,人类的胚胎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还发育不良。他还特意到人类的群落附近偷偷观察过,确实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后代甚至还要好几百天才能开始行走。对了,我还去找过芳芳,她在素朴谬吞那里生下了菲斯特。但是脑子里东西却非常之多,也许大头也是婴儿站不起来的原因。所以父亲又按照更保险的方式把我放回了体内,自己找了个以太丰富的地方,钻入了地下。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出生了,从我父亲完全风干的躯壳中钻了出来。”
以太虫是否强壮,取决于它接触过的其他东西。融合了其他以太特性的以太虫,可以有记忆中任何生物的外观特征。尤其是生物。以太虫在进化之路上发现有遗传基因的生物比其他种类的东西都要复杂多样,记忆也丰富多彩。自然选择之中剩下的以太虫绝大多数都是和其他生命结合孕育过后代的分支。大陆的学者们一直有以太虫这种生物存在的观点,但没有流行开来。原因很简单,生物遗传的基因或者大分子链比起以太记忆遗传的形式要宏观很多。止步在染色体层级的研究最终没有发现以太虫演化出来的生物和其他生物的区别。仅仅是个别质量上小数点后5位的差异,让学者们放弃了持续的研究。
“我在母亲的那部分找到了一些奇怪的记忆,它们告诉我,这个世界之上还有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才是真实的,而阿给姆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沙盘,一间封闭的实验室。于是,我成了界引者,等待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