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决生死（2 / 2）

这次却没有走圣殿正门，而是从一处偏门走入。走入门内，借着月光、居然能看清满园的花草，高原雪山之上、居然还会有桃花、杏花盛开！

方才在圣殿之内，就感到一阵暖意；原以为是用碳炉取暖，此时看来、却不是这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混着花香、如同陈酿数十年的甜酒一般。清云知道，那是地脉温泉的特殊气味。

副教主走在最前方、一言不发，清云与牛旗主两人也一声不吭地跟在其后。

越往宫殿内部，空气便愈加湿润温暖。牛旗主还穿着厚厚的棉衣，此时额头已经渗出汗珠。清云运转内功，水属性的内力游走奇经八脉，才将体温降下；即使穿着冬衣，也没有捂出汗液。

穿过花园，来到一间偏殿前。殿门前正有六名侍女静候，见清云一行人到来，一名侍女立即上前引导：“请随我来。”

另有两名侍女轻轻拉开偏殿大门，随着大门缓缓打开，殿内的情形也越加清晰——红衣少女仍然戴着面纱，红色纱衣笼罩全身、没有露出一块肌肤；漆黑深邃的眸子，随着身体斜躺在白玉长椅上；此时正手支曲柄扶手，仿佛没有看见从门外走入的几人。

带路的侍女弯膝行礼后，便小步退出殿内。

一名侍女正手持画笔，在一张白色宣纸上工笔描画，猩红如血的墨汁、在白纸上勾勒出一个美人轮廓。

大殿两侧，悬挂着成百上千副画作；无论是游园春景、还是支使万众，皆少不了一名女子的身影。

清云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这些画——早期的画作中，少女一身青衣、肤若白玉、英姿飒爽，隐隐又透露着几分霸气。随着纸张越来越新、画中的女子似乎愈加阴郁、穿着也变成了鲜红色，若隐若现的面纱、遮住了本该沉鱼落雁的容姿。

清云陷入沉思之中。

“来了？”沉默一刻多钟后，一声慵懒柔酥的女声；令人不由自主地便联想到了阳光下瞌睡的母猫。

“属下罪该万死！”牛旗主突然跪下，颤声道：“属下没能追回《嗜血魔功》，请教主降罪！”

“哼。”红衣女子眼眸微动，瞥向跪在一旁的牛旗主：“本来我是打算将你五马分尸……阿~”说着便打了一个哈欠。

原本浑身闷热的牛旗主，霎时感到一阵冰凉；但听到“本来”二字，又暗松了一口气。

“《嗜血魔功》中的招式，只要是习武之人看了、就一定难以抗拒诱惑。刚才我看你的武功路数，应该是没有见过才对。”

清云立即收敛心神，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在下帮牛旗主做事，曾经与那叛徒赵破晓交过手；他负伤逃跑后，我们在他的住处搜出了幽冥教的令牌，至于《血煞魔功》的秘籍、在下的确没有见到过，应该是被那赵破晓随身携带着。”

红衣女子的视线在清云身上游移：“你为什么要为我教做事？”

“我原本是中原一代的山贼头目，中原稳固以后、朝廷开始出兵剿匪，中原一带的山匪几乎被清剿殆尽。”有关身份来历的说辞，清云早就编造好；此时说起来几乎听不出什么破绽：“……虎头山被攻破以后，我被朝廷通缉；因为没办法抛头露面、所以我就和牛旗主合作，帮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我教在中原的势力，的确是有些单薄了。这样吧，我拨下五十万两白银、再派出一千名青壮信徒，让你来发展中原分教。”

牛旗主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拜谢道：“多谢教主器重，小的一定尽心尽力！”

副教主取出一个赤色瓷瓶，从中倒出一枚药丸、递到牛旗主面前：“这枚‘鬼王丹’有拓展丹田的奇效，现在赏赐给你。”

“这。”牛旗主犹豫着接过丹药。

“不用怀疑了，这颗丹药虽然可以辅助修炼，但也是一种慢性毒药；服下后，只要一年内不服用解药、就会爆体而亡。”红衣女子缓缓起身，正坐在白玉长椅之上：“只要吃下这枚丹药，我便可以放心地将中原分教交给你了。”

周围的温度仿佛凭空下降几分，牛旗主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将那枚“鬼王丹”服下。

清云站在一旁，按道理、此时自己也会被分到一枚“鬼王丹”才对；但事情偏偏没有按照预料发展，难免令人有些心虚。

“你可以走了，副教主会带你去支取白银、挑选人马。”红衣女子站起身；没有侍女托捧，悠长的红纱裙摆、就这样散落在地面上。

牛旗主明显一惊，但在副教主的目光督促之下、还是乖乖走出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