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盈魔(一更)(1 / 2)
李潇在夜晚时。
由七彩神附身,化为魔女的样子。
倘若说是可爱中透出点点“媚”的话(七彩神的侧重是:欲气:妩媚的样子。
那么眼前的大妖魔,给人的感觉就是飘渺!
就是仙!
仿佛一下子就要抓不住,让她被仙界接引走的飘渺。
亦不是那种威严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仙。
而是那种,一旦抓不住,就会让人感觉像是失去生平所有,撕心裂肺的“仙。”
木桌落地的声音,将少年的思绪拉了回来。
小小的纸鹤似有万钧的力道,厚重的木桌,让寻常凡人中五六个大汉来抬都费劲,居然被它们轻松的抬了起来,接着朝着李潇身旁移动。
“这是不让我进屋啊?”李潇哭笑不得。
不过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去端桌上的酒,而是开始脱起了衣服。
“我衣服洗好了没,”少年问道,却不是疑问的语气。
“真的服了你了,都不知道到底谁是老六,我是你的洗衣女工还是怎么回事,每次都让我给你洗衣服。”
说罢拍了拍手,又有几只纸鹤从袖中飞了出去。
纸鹤如流星一般飞射而出,转入屋子另一边的一扇屏风后面,没过一会儿,又合力顶着一件男子的衣衫飞了出来
说话间,少年已将身上的女装退下。只剩下里面是修行的法衣。
“我穿过的女装,反正你都不会穿嘛,你就当顺便给我洗一洗。”
看着递到眼前,随意裹成一坨的衣服,程宫一脸嫌弃。
她都快给李潇攒上两衣柜的衣服了。
这还不算茶肆内的那一些,那里有三衣柜。
不过好歹也没有拒绝:“扔那吧。”
有求于人,少年的语气倒变得乖巧起来。将衣服放在旁边进门处的置物架上。口中连称“多谢姐姐。”
“程宫姐姐,大春楼今天有多少绿票啊?”一边穿衣服,少年一边问。
“别叫我姐姐,起鸡皮疙瘩了都。”
绿票是指的自愿赎身的技女,所递给大春楼的传票。
实际上是一封表明心意的信纸。
没有任何的条件,只要递过来,大春楼便会为其赎身!
听到这儿,或许有人觉得,这不是要给年轻的李潇上一课吗?
可是实际上。
“一张也没有啊,”女妖魔摇摇头。
“那红票呢?”
红票则是指愿意来“走穴捞金”的花魁,申请过来展示才艺的信,因为信封为红色,所以叫做红票。
“这个倒多了,不知道得排到下下周去了呢。”
长长的烟杆在手里挽出花来,丝毫也不怕被烫到。
程宫坐在床边,用双腿挽了一个“花手”。接着翘起二郎腿,光洁如玉,略带粉白的足尖在房间内一点一点。
如一片嫩叶正在经受雨水的洗礼浇淋。
柔弱和坚韧,两种的毫不相干的极致美感。
都在这一双芊芊玉足的足尖,不足两指宽的舞台上,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她道:“这些人都觉得来得来我们大春楼消费的人都雅,仿佛能在这里被人看上,跟在自家亲楼里被人看上,天生就与众不同一样。”
“鄙视链哪里都存在嘛……”少年小声道。
“嘁,殊不知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路的货色。”他说的小声,程宫却全都听在耳中。
“怎么把我也给骂进去了?这世上还是有正人君子的好吗。”少年不满道。
“正人君子,”鼻子里轻哼一声,窜出白色烟气。
程宫能监听天下事,简直就是千里眼和顺风耳集合后的低配版。
自然也不知“见”了过多少的龌龊。
当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人心的恶,将会放大到最大。
因此她每周和李潇要了一半多的休息时间,并不是为了偷懒,而是为了去清净自己的内心。
不然早就被逼疯掉了!
“确实,好男人还是有几个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笑了笑说道,接着目光一转,美目看向前方。
“但是你呀……”她拖长了声:“瞧你这张脸皮,真是我见犹怜,不过嘛,你的正人君子,莫不是因为喜欢男人才正人君子的吧,”说着走到少年的面前:“还是说,你是那种被动型。”
程宫的脸几乎快要贴上李潇的脸,手也不老实,一只手端着烟杆,空出来的那只手,摸向少年挺翘的屁股。
嘴里自顾自的说道:“亲楼里比较有名的,有一栋四方阁,内里专玩的是女攻男受的戏码,你这柔弱的身段,掐得出水的小嫩脸,乖巧的模样……怎么样?要不要让姐姐试试‘宠爱宠爱你’。”
极为女流氓的在少年的屁股上捏了捏,暗叹一声手感不错,素白的手掌接着一路往前,眼见就快要试探到少年的大腿之间。
不过在关键的时刻,手腕被李潇稍微纤细一些的手给攥住。
两只手都极美,握在一起,也是如精致的艺术品一般。
好看程度,那自是一加一大于二。
“这倒确实,我挺喜欢你的。”少年开口道,目光真挚。
听闻此言,女妖魔动也没动,道:“哦?然后呢。”
“但我也喜欢大家,”少年对大妖魔的挑逗无动于衷:“当我喜欢所有人,我发现就不可能单独喜欢谁了”
“piu亮,你算是把欲修的弊端给玩明白了。”程宫此刻抽回手,李潇没有阻拦。手上残留着余香,妖魔也是有体温的,但是没有一个统一的度量。
少年看向酒桌,桌子上除了酒壶茶壶和几个杯具外,还有一壶无盖壶子,里面插满了鲜花,以及一个小方盒。
方盒中间有一块木板,将盒子给一分为二。
其中一半为空,另一半则塞满了红色的“纸片儿。”
没去看红色的那一边,少年的目光默默的盯着空格。
绿票一直都不多,外人很难想象,哪怕大部分的技女都是被逼良为娼。且这种票由城主府做保,并不存在什么被威胁的情况。
但算是这样,愿意赎身的绿票还是很少。
少年不由自嘲的笑道:“或许在这些男孩女孩们看来,我这里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罢了。”
“喂,你干嘛又说这种丧气话,”程宫心中暗道:莫不是她把这把玩过头了,把火压的太凶,给按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