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梦醒（2 / 2）

莱恩并没有第一时间继续说些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天空，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和闪耀的星辰。

见到莱恩没说话，凯瑟也没什么表示，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对话形式，不急不躁，也学着莱恩一样看着星空。

回想起来，他貌似从小就对星空有着特殊的感情，在他第一次抬头，看到这绚丽的画面，就深深爱上了它。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莱恩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凯瑟愣住了，不单是话题的跳跃，更多的是莱恩所说的内容。

没等凯瑟回答什么，莱恩便淡淡的继续说着。

“也许眼前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场梦境，不论是我，还是艾尼，亦或是你身边的每个人，记忆中的每件事，都只是你做的一场梦罢了。”

“怎么可能呢？我们现在不就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吗？”

凯瑟并不理解莱恩所说的这些子虚乌有，他又不是没做过梦。

莱恩也没有选择反驳他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呢，梦也是一种真实，记忆也是一种虚幻。”

“你是否还能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此时的莱恩突然坐了起来，扭过头看向了凯瑟。

“当然记得，我说的是”

凯瑟下意识的就要开口，但就在开口的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论是关于莱恩，还是艾尼，他们过去发生的一切，他都想不起来了，反而越是去想，脑子都会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当他强忍着疼痛，开始慢慢的回忆，他才发现自己的记忆只停留在今天睡醒的第一声闹钟，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凯瑟，莱恩仿佛看到了刚刚的艾尼，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一直都在相互影响着对方。

莱恩笑了笑，拍了拍凯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过紧张。

“静下心，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你我。”

看着凯瑟那无助的眼神，莱恩也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他很清楚。

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而他的选择是，一如既往。

“你在担心我们吗？哈哈哈，没什么好担心的，孩子，就算在你眼前的我，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那又如何呢？”

“人的一生，不就是一场最漫长的梦吗？”

“别担心，梦醒以后，不代表我们的离去，这场梦里所有的人，发生的所有事，都会一如既往的活在你的回忆里，不论是我，还是艾尼。”

说到这，莱恩抬起了右手，食指点到了凯瑟的眉心处，眼神中带着鼓励与一丝遗憾，最后淡然的和凯瑟道了别。

“去吧，孩子，还有其他人在等着你，还有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在等着你去完成。”

此时的凯瑟恍然间，不知怎么的就意识到了莱恩想做什么，但他身体已经完全无法作出任何动作了，只有眼角的泪水在不停的往下流着。

“臭小子，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伴随着莱恩最后的道别，凯瑟的耳边传来了一阵蛋壳破碎的声响，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被锤子砸破的镜片。

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再逐渐拉远，朝着天空中飞去，视野中莱恩依然是微笑的看着他，越来越远，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直到他已经完全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直到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道女性的声音。

“凯？凯瑟！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