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事何如(2 / 2)
“凌天盟是锦州皇室所栽培的一个神秘组织,说是凌驾天机之意,缘起已经无从追溯。师父当年与我有言,说世间有千百种道,如医道,乐道,乞道,官道,茶道,武道等等,三教九流不一而足。站在每道巅峰之人,有可能窥见天机,知一道命数。而凌天盟的存在,就是强行更改这些命数。”
于晓卿摇头笑道:“方才那瑶儿姑娘说我是个好人。”
易无咎话头尚未止住,一时没理会他突然说这句话有何深意,只是下意识接道:“来这儿的,有几个不是一到房中便丑态毕露的主儿!你这样的,也就合跟瑶儿那般天真烂漫不经人事的丫头戏耍。像那春流,心里定在骂你伪君子呢!跟这般女子,倒不如单刀直入心急火燎些。你这边早些完事,人姑娘兴许还能多接几个客多挣些银子!”说到此处忽然一愣,道:“我如何说起这个来了!老弟你此言何意?”
于晓卿道:“小丫头觉着我是个好人,大哥倒是给这好人二字作了个注解,觉着我是个好糊弄的蠢人?”
“你以为我费尽心机编了这么一些话来骗你?”
“医仙,天机,凌天盟,命数……看来大哥这些年倒是多读了些修道长生的书啊!”
易无咎并未因此嘲讽而怒,只是苦笑道:“我心里倒有几分猜到你会是这么个反应。这些你若不信,当故事听也罢了。只是有一点,师父不是我所害死,甚至我们现在连师父究竟是生是死都无从得知,就像抱琴丫头一样。俗话说死要见尸,便是这个理不是?你既然听不进这些言语,那便权当是当年我跟你说的,师父不堪一身病痛折磨,实在束手无策,便令我使他安乐而去那番说辞吧!”
于晓卿听了这番话,一时倒也没发现有什么破绽,看易无咎愠怒神情,更不好暗加揣测。既是这样,不如两不相倾,中立以观事变。
另外,在易无咎几次提及易抱琴之时,于晓卿心里皆是微微一动,盘算着要不要告诉他如今自己的妻子就是他的妹妹易抱琴。
但从这几年易抱琴对这哥哥、对当年之事的态度来看,自己还是先不说这些更好,易无咎也并没有细问起自己妻子是哪家姑娘。一念及此,毕竟顾及妻子感受,他便没有与易无咎说明此事,想着回头给家中书一封信,言明自己今日所知所晓再征询妻子之意。若是到了要说的时候,自己顶多被易大哥再臭骂一顿,嘲笑一番“惧内”之类的言语,权衡之下甚是值得。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听得敲门声响起:“公子爷,您要的菜来了!”于晓卿心神一惊,自然接道:“进来吧。”
易无咎看着传菜的小厮,嘴上说道:“老弟,你真是有点醉了。”
那小厮听得客人似在对自己说话,下意识对易无咎看了一眼,却立刻发现这公子只是脸对着自己这边说话,两眼之中并无几分神采,空空如也,目光散于门外,并未瞧着自己。
那小厮尴尬地堆起个自己这行特有的赔笑笑脸,“嘿嘿”笑了两声,哈了腰退出门外去了。
易无咎见门被关起,思绪便也如本来望向门外的目光一般被迫收了回来。
他轻舒了一口气,倒了杯茶继续道:“若不是微醺了,你可没这么多话,也不喜搭理人的;更别说方才这番跟我质疑询问甚至开口讥讽的勇气了!或者是这些年你多少变了些性子?”
于晓卿听得这话,大笑了几声,舒展身体放松了一下,往后靠倒在椅背上,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易无咎:“小弟今日才说了多少话?便算是话多了?原来我在你们眼中是个这般沉默甚至是懦弱的人么?”
言罢,他也没等易无咎回答,拿过那壶酒将壶中所剩不多的酒一下饮尽了,轻声自语道:“如此喝法,甚是伤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