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生选择终不由己（2 / 2）
李霖凡听了半天，依旧是半知半解，也就是说那个极煞之灵在我身上，只不过被你封印了。
另一边的王路开口问道:“听你这么说，这极煞之灵乃大凶之物，封印在我们身上，对于我们自身来说也是一种潜在的危险啊。”
这句话什么意思，女子自然也听得出来，“放心，有我在你的性命便相安无事。”接着女子的目光打量着两人，两人长得相同模样，女子直言开口与另一旁王路讲道:“财色于人，人之不舍，善恶一念间，两相破虚妄。”
王路听完这句话，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随后神情颇为惊动，又以晚辈书生的方式做辑行礼，“刚才之事，晚辈实有冒犯。”
女子没有理会他。
李霖凡看着两人，听着两人的对话，着实摸不着头绪。
只见女子不在多看他们一眼，神情颇为冷漠的单手一挥，李霖凡的神识便瞬间拉回了现实中，周围的浮云泡影也都消散了，自己依旧坐在卧榻上，仿佛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只不过，此时他身旁多了一个脑袋正看着自己。
李霖凡转头便看到了她，两人大眼瞪小眼，李霖凡看着青儿问道:“青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在刚刚啊，看着哥你怔怔的看着纸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就没打扰你。”说着青儿从手里拿出一个木雕小物件，李霖凡拿在手里，木雕的模样正是自己，李霖凡这时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自己刻的?花了多长时间啊。”
青儿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哥哥，这是你当初刻给我的啊”
“啊这”李霖凡略显尴尬，对于这身体前身主人的记忆虽然两人的记忆如今重叠相交了，不分你我，但重叠的记忆犹如汪洋大海，一些细致入微的事情，即便是他也有些淡忘了。
只见青儿手里又拿出一件雕刻物件，只是这件物件相比于李霖凡那件略小一些，刻着是位女子，只不过样貌看不出是谁，很显然这个雕刻之人，手法粗糙。
青儿见哥哥仔细看着自己亲手雕刻的木像，小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红润了起来，“哎呀，虽然我刻的没法与你送我的比，但我这还没完成呢，等我刻完的，这样咱俩就一直在一起了。”
李霖凡接过她手中的木像，与自己手里的木像一同放在纸窗下的窗台上，阳光照在两个木像上，彼此依偎着“嗯，我们永远在一起。”
彼此相视而笑，不仅是因为这层身份，或许在他心里，青儿也是他的妹妹。
李霖凡岔开话题，问道:“那个人醒了?”
“你说那位姐姐呀”青儿回答道:“她醒得很早，也是她发现你昏迷把你扶进屋里的，说来也奇怪，从早上到现在她便一直盘坐在院里那颗果树下。”
随后李霖凡站在门前，看见林鹤坐在果树底下打坐，想要上前说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他走到屋子的一旁角落里放着一柄剑，她的佩剑在李霖凡背她下山时便捡起放在了这里。
李霖凡来到她面前，“这是你的佩剑。”
林鹤缓缓睁开双眼，这才看清了少年的模样，虽说穿的很朴素，却很整洁，算不上多英俊的面容，却是很清秀，眉如远山，只是他这双眼睛竟是天生异瞳，给他沉重踏实的表象增添一股妖异之气。
只是，这少年住在这荒野边疆之地不曾修炼，这里更没有任何修炼名士，大多都是过日子的普通人，那他是如何懂得使用吞天紫金葫芦的呢？
回想起挡在自己面前的那道模糊的身影。
吞天紫金葫芦，仙器至宝，非灵气不可驱动，他们为了截杀我也算是下了血本。若非他的出现，自己也许真的回不来了。林鹤接过自己佩剑“名雪”开口说道:“谢谢你”
“啊？这”没等李霖凡说完。
林鹤率先扔出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李霖凡看着手中刻有“清”字的木牌，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林鹤说道:“我是清云宗弟子林鹤，若是你不想平凡的过这一辈子，就拿着这块令牌去清云宗吧，那里算不得有多好，但总比窝在这里要强。”
清云宗?
李霖凡没有拒绝她，收下这枚木牌，虽然目前暂时用不上，但以后未来，难道真能平凡的屈居于这一方小院里?
他没有直接回答林鹤，反而是问“那些是人为何追杀于你。”
看当时情况，这场追杀是一场有预谋的追杀，准备充分，只可惜他们没有料到她的实力竟如此强悍。
林鹤盘坐在果树下，一边尽量修复自己体内的伤势，一边回答他的话:“他们是邪宗之人，在来之前我与同宗子弟一同御剑来到这鬼山寻找一件出世异宝，可没想到遇到了邪宗的人而且他们似乎早有准备一样，我与他们只好被迫分开跑，之后的事，如你所见。”
“如今我身负重伤，需修养三日，这三日还需承蒙您的照顾了”林鹤从自己的乾坤袖里拿出一些灵石，凡人流通的货币金银，她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便以这些作为酬劳致谢吧。
李霖凡看见这些金银，连忙挥手拒绝，“我救你自己不是为了这些酬谢。”
林鹤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这些收回纳物空间里，但眼前这少年似乎和别人给她的感觉不一样。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李霖凡这才问道:“前辈可知道七彩蜈蚣和还侏草?”
眼下妹妹的病情，只有找到传闻中的还侏草才能医治，只是他对七彩蜈蚣和还侏草的理解不多，甚至在他看来村里出现七彩蜈蚣是有人刻意为之，只不过青儿怎会碰上这剧毒之物，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就无从得之了，但他感觉这件事情太过蹊跷。
“是因你妹妹的病情?”林鹤见他点点头，便也说道:“传闻七彩蜈蚣为天下五毒之首，食其他毒物来滋养己身的毒物，更是拥有刺破修道者灵躯的毒牙以及腐蚀经脉的毒液。相传；七彩蜈蚣是由普通蜈蚣偶然间把卵产在了还侏草下，而还侏草本身散发出来的气味能够吸引附近的毒物，而还侏草则会吃掉前来的毒物，化为自身的养分。死掉毒物的残骸会在还侏草的周围会产生足以致人死亡的毒气，那枚蜈蚣卵日渐在被毒气滋润下，孵出的毒物便是人所熟知的七彩蜈蚣，据说也只有与它相伴相生的还侏草能够消融它的毒液。”
七彩蜈蚣数量极其稀少，更是被书里所记载为“异种”
成为异种，这一切看起来太过偶然，又是必然。林鹤自醒来时便发觉她的妹妹身患中毒，其毒入骨髓，只不过被某种药物遏制住了毒素的深入，若被毒素入侵到天心脉，恐怕她妹妹即便是神仙来了，都难医。
这一点，李霖凡也知道，只不过眼下的时间留给他的不多了。
“鬼山是有名的邪祟聚集地，魑魅魍魉，各种毒物，其深处更有毒雾让人寸步难行，你若执意要前往鬼山，”林鹤话语停顿片刻，目光看向他坚定的面容，同时注意到躲在木门后那张憔悴的小脸，拿出一本书籍并说道:“这是入道心经，在你使用吞天紫金葫芦时我便隐约感觉到你的灵脉似乎不同，在未开启灵脉的情况下，后知后觉的调动灵气，是很不长见的，这本书既可以帮助你开启灵脉，还可助你上鬼山减少其危害，而后你灵脉的资质，选择是否要修炼，那就是你的选择了。”
李霖凡看着手中名为《太玄上清经》的入道心经，她所说的李霖凡听得很清楚了，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确实，现在自己不过是一个凡人，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莫要说去找还侏草，哪怕是山里赋予灵智的植物，自己都不敢说自己能够胜得过它。
“你为什么要帮我”李霖凡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林鹤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少年，思考片刻，说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李霖凡也不在说什么，盘坐在她面前，翻开太玄上清经第一页，上面写道:气，万物之根，人在气中，气聚即生，气亡则死，人欲长寿者，乃当爱气、尊神、重精。
“太玄上清经，可以助你开启根脉，护心脉，脱离凡躯，入灵胎境。”林鹤看着他，继续为李霖凡解释太玄上清经的作用:“像你这种刚入道的新人，底子很重要，而太玄上清经便是能够让你底子牢固，修行之路，在于厚积薄发，一点点的积累。”
树叶摇曳，林鹤看见自己乖巧的坐在对面，稚嫩的面庞，却因一个问题困惑于心，眉头都快皱成一条线了，但迟迟也去不问师傅，埋头琢磨，齩文嚼字，去理解经书里每一个字眼的意思，林鹤开口提醒李霖凡说道:“不必把头扎进经书里，能看进去一行就先去理解这一行。”
开启根脉，便是去学着与天地间的气沟通，汇聚灵胎。
正如书中所写；人在气中，气聚即生，气亡则死。
李霖凡心里不断读着这句话，品读，直到闭目沉思，这是开篇第一行第一句话。
去尝试沟通天地间的气，而气又是什么呢？李霖凡脑海里突然蹦出这样的疑问。
气是什么呢？
他脑海里想象气是一粒水滴，尝试用手指触摸它。
那气是水滴，又为何不能汇聚成河或是海呢？他脑海里又臆想出江河，深海。
那气是水?那为何不称之为“水”而是称之为“气”呢？
难道气是风?自臆想空间有春风卷卷而来，又有狂风呼啸而过。
那它为何不称为“风”而称之为“气”呢
李霖凡万思不得其解，小人盘坐在臆想的空间里，继续回味着开篇第一行；气，万物之根，人在气中，气聚即生，气亡则死，人欲长寿者，乃当爱气、尊神、重精。
气是万物之根?万物的根源是由气组成的?
风是由气组成的，水也是由气组成的，一花一草是它，万物由它而生，泥土中蕴含着气，日月里蕴含着气。
气，无形、无色、无味、无踪、又无处不在。
识海里，另一个王路端坐在老剑条对面，识海里是一片寂静黑暗的，“咦～”王路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周围似乎多了某种粒子，犹如星光斑斑点点浮游在这里。
而在外面果树下林鹤早已注意到了李霖凡的变化，周围的灵气在不断朝着他的方向汇聚，在他的表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一朝明悟，胜得十年寻道。林鹤也没有想到少年的悟性竟能达到静定名悟之境，片刻间就已经沟通了天地间气，那么他现在应该开始聚灵胎了吧。
聚灵胎，开根脉，修长生道。
殊不知，李霖凡的小人端坐在某种奇异的空间内，周围什么都没有，而他也没有凝聚灵胎，而是继续琢磨，“气”
既然世间万物由气组成，那么他也是由气组成的，他仿佛自己是气，存于世间的气，意识游荡在世间，与气同游，时隐时现，时而隐于山涧中，时而现于天幕上，时而游在深海底下。
这奇异空间内，忽然出现了很多金光粒子，李霖凡不知道他们是什么，颇为好奇的用手轻轻触碰，它便轻轻跳动，游于空间内。
很快，这些金光粒子越聚越多，由虚化为实，由少聚多。
很快这片奇异空间下了一场奇妙的雨，犹如金豆子一般都雨滴落在这片空间内，涓涓流水汇聚成河，一条奇妙的河流出现在他面前。
李霖凡站在河边，发现这河流不宽，淌水就能到对岸。可这条河看不清源头在哪里，寻不到河尾汇聚到哪里，无头而始，无尾而结。
只瞧那河流中央盛开了九朵荷包并未盛开，李霖凡不知道那是什么，便下河淌到它面前伸手去摘，荷包近在咫尺却怎么够，都够不到。
犹如金豆子般的雨停了，乌云拨开退到两旁化为云雾，只见中央出现了一轮明月悬挂在当空。
李霖凡仰望这轮明月，不是说聚气?怎么聚出了一轮月亮出来，思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幸便出来，神识回归本身。
林鹤见他从明悟中醒来，开口问道:“什么模样的根脉?灵胎聚了多大?”
凝聚出来的灵胎有多大，日后修炼根脉时就有多高的成就。
灵胎犹如种树的地方，地方有多大就决定你种多高的树。
李霖凡深思片刻边想着出现的景物边给林鹤描述道:“有条河流，有九朵莲花，有轮明月，就这些。”
异相！竟然是异相
林鹤心中震惊，古籍记载；承载异相者无不称霸一方，成为割据一方的枭雄。
听到他这番描述，林鹤一时陷入沉思。
虽记载的异相有很多种，但这么怪的还是头回听闻，也罢也罢，此人天赋根脉极好，林鹤心中有种代师收徒的想法，可想来这件事又不合大统，所幸就打消掉这个念头。
“如今你已开启了自己的根脉，正式踏入修仙的第一步，”林鹤继续说道:“但你想要踏入那鬼山，依旧还是实力不够，我这有一套剑法，余下半日你能学会多少领悟多少全凭你自己，我劝你最好明日再启程，不要因刚刚踏入修行便自诩自己天下无双，脚踏实地，厚积薄发，永远不会吃亏。”
这套剑法名曰《剑子歌》是她自幼习得的一套剑术，用于防身则效果极佳。
她看了看李霖凡，两手空落落的，手中无剑怎么练剑?林鹤手中名雪一开一合，果树的一截树枝落下，扔给他并说道:“把它想象成你的剑，树枝代剑，以气运之。”
李霖凡看着握在手里的树枝，怎么看，怎么拿，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剑子歌》中不仅记载了剑法，而且还详细的解释了如何拿剑，似乎这本书的创作者对拿剑，如何看待手里的剑有很多看法，顾此做了很多详细的介绍。
笼统的来说，世上剑法有很多种，可怎么使，怎么用，是人说的算，是人怎么看待手里的剑。
李霖凡学着剑术上面的姿势，，先摆着姿势一点一点动起来，连贯着，起初确实有些像婴儿学步，样貌怪异，姿势别扭，逗得坐在门槛上的青儿满脸笑容，“哥，加油啊！”一边对着哥加油，一边笑得睁不开眼睛，这也是她第一次见李霖凡的姿态竟会如此怪异。
坐在果树下的林鹤看着面前的李霖凡，脑海里不断出现层层不断的疑惑“我当初也是这样的?姿势当真有这么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