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人演武(2 / 2)
张紫宁将眼睛微微一眯,笑道:“难怪师弟之前与我不甚亲近,原来是嫌弃我年岁已大,比不得那些师妹们青春靓丽,娇俏可人罢了。”说罢作势转身便要离去。
宁兴平心中大赧,情急之下竟然伸手去揪住了她的衣袖,连声说道:“兴平绝无此意,师姐清丽脱俗,仙子之姿,便这乾云山上,又有哪个不知紫宁仙子美名。在下只是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了师姐而已,因而不敢亲近。方才口不择言,却是惹师姐生气,万万不该。”
只听张紫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头又见宁兴平惊惶失措的模样,不由双手捧腹,笑得弯下腰去。宁兴平被她笑得愣在当场,搞不清楚为何她情绪变化如此之快。
张紫宁笑罢,直起身来,用玉笋一般的食指轻轻一点宁兴平的脑门,说道:“呆子一般,方才只是逗你罢了,谁料你竟然当真。”
宁兴平用手摸摸额头处,感受着伊人留下的温暖柔软的触感,有些羞涩地低头不语。
张紫宁见他羞赧,也不再逗他,从气海之中召出一柄长剑,说道:“方才见你演练刀法,我也不禁有些技痒,也为你演练一套剑法,以作回礼,还请师弟一观。”
说罢,将身一纵,跃入场中,只见张紫宁皓腕轻抖,那柄长剑便如活了一般,随着她乳白色的元气贯注剑身,整个场中的元气也变得粘稠了起来。
宁兴平发现张紫宁的元气极为奇特,自己的混沌元气自不必说,便是秦若苏的毒系元气,谢明君的暗系元气,已经是极为罕见的元气种类,但此刻看张紫宁的元气,与众人又是不同。自己隐隐能够感觉到张紫宁身体周围的元气变得极为凝重,似乎有些流动不畅,便是张紫宁的身躯也有些模糊起来。
再看将去,那乳白色的元气如同一团云雾一般缭绕在张紫宁周围,而她手中的长剑犹如灵蛇一般,忽快忽慢,颤动不绝,刺、劈、撩、挂、云、点、崩、截,各种招式层出不穷,再加之乳白元气如云雾一般,衬得她更是如同云中仙子一般。
眼看剑招使尽,只听场中一声轻喝,张紫宁长身拔起,长剑带动身体,直奔一旁的山壁而去。只听得噌噌数声,便见其一剑飞仙,返转回来,剑尖上挑着一个透明圆球,轻轻一抖,落在了方才宁兴平所作的石塔顶端。原来趁着剑招将尽,张紫宁一剑挑落一块山上常见的云晶,又在数剑之内,将之削成一个光亮的圆球,落在塔端,便如塔上明珠一般,里面乳白色的元气顺着塔身直流而下,犹如一个小巧的仙人阁楼一般。
此时张紫宁已经收剑伫立,笑意盈盈地看向宁兴平,似在询问他的看法。宁兴平连忙鼓起掌来,赞叹道:“妙极,妙极。”
张紫宁听他赞叹,眉眼一弯问道:“妙在何处?”
宁兴平低头沉思片刻说道:“师姐剑招飘逸,灵动非常。当真是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真是仙人之姿,妙不可言。”
张紫宁被他说得欢喜,便掩嘴笑道:“原来师弟还会拽文弄词呢?”
宁兴平老脸一红,岔开话道:“方才见师姐宝剑极佳,可否一观?”
张紫宁将手上长剑递给他,宁兴平接在手上,只见这把剑造型奇特,长两尺有余,剑身极薄,但却不像谢明君的含光一般柔软,反而极为坚硬。剑格处是一只凤翅形状,剑茎末端如同凤凰尾羽一般,剑锷的一边是另外一只凤翅形状,与剑格相呼应,通体乳白色,如同一块湿润的玉石雕刻而成一般,在剑脊末端刻着两个古字——无妄。
宁兴平仔细看过之后,食指将剑锋处轻轻一弹,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不由得赞叹道:“果然是把好剑,便是与血麟相比,也不遑多让。”说罢用双手捧着,对张紫宁奉上。
张紫宁将无妄剑收归气海,说道:“这把剑乃是我祖传之物,除了老祖当年使用过外,我便是这把剑在家中的第二个主人。”
宁兴平又想到一事,问道:“我也曾见过不少种类的元气,但师姐所修元气,却是闻所未闻,当真是大开眼界,却不知是否可以为在下解惑?”
张紫宁笑道:“我的元气确实与众不同,不在五行之中,乃是雾。而我的这套剑法,相传是上古神灵雾婆所使,名唤云雾剑诀,乃是残篇,只有十式,相传最后的三式在东海仙宫所属雾隐宗存留,但我父亲与师父数次前往想求来一观,但都被其以传说不实为名拒之门外,所以也不知此生是否有机会修全此套剑诀。”
看得张紫宁露出萧瑟的神情,宁兴平脱口而出道:“若有机会,在下愿意亲往那雾隐宗为师姐求取剑招。”
张紫宁听他这么一说,突然一愣,她也未曾想到宁兴平会这般说,而后脸上露出温柔之色,说道:“师弟能有这份心意足矣,那雾隐宗虽小,但其宗主却不是寻常人,修为极高,便是东海仙宫的宫主对其也是以礼相待。急切之间,哪里来的机会前去寻访剑诀。”
张紫宁虽然口中如此说,便眼中的渴望之意却是遮掩不住,宁兴平嘴上虽然不说,但却是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