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窘境与机遇（2 / 2）
“哼！早就该卖了，再拖下去损失的也是你们，好了，既然你管了这事儿，就赶快把这乞丐弄走，别影响我们做生意。”李四把铜板揣到怀里，看都没看地上的戈天一眼，回身走回酒楼门前。
“谢谢！”戈天对着刘强微弱的说道。
刘强摇了摇头，俯下身子，边扶起戈天边说道：“别谢我，是我们掌柜好心，让我来的，走吧！我们那还剩几个馒头，正好给你吃了。”
在刘强的搀扶下，戈天勉强走进了金玉酒楼对面的福缘酒楼。
福缘酒楼也是一座三层的酒楼，刚才他也有看到，只不过这边冷冷清清的他还以为没营业呢。
酒楼内现在没有客人，也没有升起火炉子取暖，一百多平的酒楼一层用餐大厅，只有一个老人坐在一张桌子后。
老人看面相已年过花甲，身穿深蓝色锦袍，双目明亮，下巴留胡，浓密的黑发中夹杂着不少白丝半束起来，在桌前高凳上坐的笔直，可以看出老人的身子骨十分硬朗，他身前桌子上面大盘子里放着三个馒头，旁边的小盘子里还有些剩下的青菜，另外还有一个陶瓷水壶。
咕噜！
戈天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看到馒头和青菜，只觉得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这是我们莫掌柜。”刘强在一边提醒。
戈天反应过来，强撑着身体抱拳鞠躬，说道：“小子戈天多谢莫掌柜搭救之恩！”
莫掌柜等戈天说完，起身道：“举手之劳罢了，桌子上的这些东西你都吃了吧！吃完我们也就要关门了。”
说完走向柜台。
戈天本想再说点什么，但又止住了，当务之急是先填饱肚子。
“多谢刘小哥。”同样给刘强道了声谢，戈天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抓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赛。
“还真是不客气！”刘强小声嘀咕。
戈天抬头对他笑了笑又继续埋头苦吃。
“嗝！”
不到十分钟，三个大馒头小半盘青菜就消灭完了，又喝了半壶水，戈天打着饱嗝揉了揉肚子，吃的太猛感觉有点撑了，缓了好一会儿。
吃饱了，这店里也比外边温度高点，状态好了很多。
莫掌柜这时候说道：“吃完了就离开吧！我们也要关门了。”
戈天再次起身道谢，不过并没有离开，略微犹豫了下，问道：“莫老，刚才刘小哥去救我的时候说是您准备卖店？”
“怎么，问这个干嘛，你还准备把这家店买下来？”刘强在一旁嗤笑。
“阿强，不得无礼！”莫掌柜对刘强训斥道。
然后看向戈天：“我观你身上衣物不算太脏，也能看出都是些不差的料子制成，而且知书达理，不卑不亢，并不像街上其他那些乞讨者，你念过书？”
“不敢瞒莫老，曾念过八年。”
在这个时空的古代，平民也是很难接触到正式教学的，一般都是家境优越的才可以负担起长时间念书，结合秦怀文的记忆，戈天觉得说出八年这个时间正合适。
“冒昧问一句，为何如今沦落至此？”莫老疑惑。
戈天叹口气，语气伤感，说道：“之前家里也是做酒楼生意的，无奈家乡突遭战乱，我们全家逃了出来，想着京都环境稳定，就奔着京都来了，结果路遇歹人，我们全家几十口人就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来到这云京我本想着凭借一身厨艺可以混口饭吃，可没想到根本没人会接纳我，连给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这要不是今天莫老搭救，又给了一口吃的，我估计”
如果说了秦怀文的真正身世，可能会引起这莫掌柜的顾虑，所以戈天只能编造一下，这四环他也是刚刚流浪到此处，也不担心谁认出来他，就算以后认出来了，到那时候他肯定也焕然一新，身份也已经重新登记好了。
大云王朝这时候不是很注重人口普查，各大城市的入口盘查也不严格，没有入籍的人入城很正常，也没人管你有没有在官府登记过，但没事的时候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一旦摊上了事儿，户籍中又查不到，哪就有问题了，不是你的错也会是你的错，所以戈天如果熬过这个难关是一定会去登记入籍的。
再一个就是不管是当官还是做生意，都得是登记在册的人，不然以后别人发现他是个无籍的人，随随便便就能剥夺他的一切。
“厨艺？你会做菜？”莫老精神一振，声音忽地高了好几分。
戈天微微抬眼看向别处，脸上做回忆状，喃喃道：“其实我跟随家父家母学厨的时间比我读书的时间还要长。”
莫掌柜停了一会，待戈天情绪好起来后，问道：“可否冒昧问下你家父家母名讳？”
“家父戈正阳，家母许宝珍。”戈天毫不犹豫的报出了自己父母的名字。
莫掌柜听完后面脸上失望之色一闪即逝，他本以为是做了多年酒楼生意的名厨，结果这名号听都没听过。
戈天却抓住了莫掌柜脸上那一瞬间的神色，既然莫掌柜还有所期盼，那么他就有很大把握可以借此翻身。
“莫老您真的想卖了这家酒楼吗？”戈天问出了已经准备许久的第一句话。
莫掌柜眼中精芒一闪，随后又没落下去：“不想又有何办法，你也看到了，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再坚持下去也是徒劳，今天就”
戈天知道对方想要送客，这话可是绝对不能让对方说下去的，立刻坚定的看着莫掌柜，打断道：“莫老可否借厨房一用，之后再做决定？”
莫掌柜明白戈天的意思，他看了一会儿这个神色充满自信的年轻人，年轻还有股书生气，哪像什么厨子？觉得即便是让他试试也是徒劳的，但脑海中重新被唤起的那一丝丝希望又让他不甘心。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莫掌柜还是松了口，叹道：“罢了！反正都这样了，阿强，起火。”
刘强撇撇嘴，看了看戈天，不情愿的走向后厨。
戈天随后跟上，此刻，在他的脑海中，有无数道不属于这个时空，这个时代的菜肴宛若巨浪般在沸腾，在翻滚，在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