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纵横话术(1 / 2)
看着手中的快报,丘志清只能感慨。
这些人的神通广大。
怎么说?
弘农郡,杨奉,率兵从风陵渡,渡过大河,偷袭河东。
此时河东兵力空虚,宗浪无力抵挡,只能借着安邑,城高池深,勉强抵御杨奉的进攻。
虽然没有了白波贼,可杨奉的舞台,依然还在。
在这个汉末的大舞台上,谁都有资格,上来表演一番。
至于镇守潼关的杨定,不用说了,能让人从潼关底下的风陵渡,渡过大河,袭击河东,那就算不是投敌了。
也是废物一个,难堪大用。
最让丘志清无语的是,上次在蒲坂城蒲津渡,搞事情的。
叫王定,太原王家人。
这次在潼关风陵渡搞事情的,叫杨定,不会又是弘农杨家的吧?
思及此,丘志清瞥了一眼,正一脸和善笑意看着他的王允。
心中顿时便明了三分。
这些人,真真是,手伸的好长!
“使君貌似有什么紧急之事,需要处理,不若我等改日拜访,如何?”
看着王允这副,我完全是替你着想,你可不要不识时务的样子,仿佛全不知情一般。
“司徒哪里的话,些许小事,怎能抵得过陛下的安危。”
确实是不算什么大事,河东有宗浪镇守。
不过击退杨奉,可是将杨奉挡住,等到上党的援兵,还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粮草问题,徐荣岂会不考虑?
早在他们出发前,便预设了两条粮道。
一条,便是走河东郡的蒲津渡,这是大家都熟知的,也是最方便的一条道路,另外一条,便是走平阳郡的龙门渡。
龙门渡位于汾水,与大河的汇入口。
正好从晋阳,便可以将军粮顺河而下,运抵军中。
只不过相对于此,河东的运输较为方便。
这才将河东郡作为此次作战的大后方。
王允亦是没想到,丘志清会说出这番话,不由心中担心,不知道,是否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没能攻入河东腹地。
断了丘志清的粮道。
至于为什么不担心丘志清在关中就地劫粮。
并不是说相信丘志清人品。
毕竟这个年头,纵兵劫掠,动辄屠城,这才是常态,这种野蛮暴戾的手段,直至清军入关,太平天国时期。
仍然时有发生。
只是到了北洋军阀混战之时,才少了不少。
哪怕是常凯申围剿各个苏区之时,屠村亦是不少见。
后世所谓世界灯塔,哪怕步入千禧年,依然没少干。
只不过大家都隐藏的比较好而已,因此才有了那句流传千百年的话: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乱世,是英雄们的舞台。
却是逼迫着无数无辜的百姓,一起上台表演,沦为他们的背景板……
因此,王允也是不相信丘志清的节操的,虽然之前,他也对丘志清吸收流民,善待,安置难民等举措有所耳闻。
不过在王允看来,那些都是为了发展地方。
也是为了满足自己,以及皇帝的钱货需求,才会如此。
而今在关中,丘志清自然不会在乎关中百姓的死活。
纵兵劫掠,也是应有之意。
他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关中百姓,经过董卓这两年的搜刮,都成穷鬼了,已经没有什么油水可压榨了。
因此他才断定,只要断了丘志清的粮道。
他便一定会回返河东,稳定局势。
此时见丘志清并非如他想象中一般,火急火燎。
让王允有些怀疑,他们计划的成败,亦或是,丘志清正在和他们虚张声势。
此时,原本正在唇枪舌剑的贾诩,张汛等人,也停下了友好的交流。
静待自己的双方大佬发话。
而樊稠,却是自从进来之后,便一直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仿佛他就是一个,过来保护王允,和贾诩的保镖一般。
很是尽职尽责的样子。
不过此时,哪怕迟钝如他。
依然知道,这便是到了丘志清决定之事。
虽然依然端坐不动,可眼神还是忍不住往丘志清那边瞟。
相对于樊稠的关心,已经王允的犹疑,倒是那位一直保持着和善微笑的贾诩,神色间,并无多大变化。
仿佛事不关己,又如了然于胸一般。
丘志清略微扫了三人一眼。
心下便有了决断,河东郡,自然是要救的。
毕竟城中可能没有什么损失。
可乡间的村寨,那就说不好了,因此,退兵已成定局,当下是要看,能不能在退兵之前,捞点什么好处了。
“既然陛下无恙,我等作为外臣,在此久留,也确实有些不成体统。”
丘志清此话出口,王允原本有些僵硬的笑容。
立刻重新绽放开来,看来,事情已经有了着落了。
否则,丘志清不会如此轻易,便松口。
而今,便是谈到退兵补偿事宜了,否则,岂非白跑一趟?
“使君有什么困难,尽管提,相信陛下仁德宽厚,定然会给使君一个满意的答复,也不枉使君忠心救驾一场……”
所谓提“困难”,自然就是提要求了。
毕竟他在这,本身就是长安最大的困难。
他哪还有什么困难可言……
“如此,某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当下某帐下,正缺一位贾先生这般大才,治理地方,有些吃力,不若让贾先生,
留下如何?如此,一来可为并州带来更好发展,二来,也可为朝廷提供更多赋税不是……”
王允本以为丘志清会和部下商议一番。
而后再提出条件,没想到,丘志清一上来。
便想把樊稠他们的智囊挖走。
如此,王允自然是乐见如此的,要是没了贾诩这个智囊,就凭樊稠几个脑子里全部是肌肉疙瘩的家伙。
还不是分分钟被他们玩的团团转?
而且,丘志清的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可加钱”的豪横。
这让本就不富裕的朝廷,怎能不动心。
对了,王允认为,他现在就是朝廷,他王允,有这个资格!
他不是听不出,丘志清话中的挑拨之意。
可是这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