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红尘惮(82)(1 / 2)
“闲来楼阁渡黄昏,静去梵宫瞻明月。”
先人把人的情感分为自然情感,与道德情感。
当人处在自然情感中,善与恶似一对相处和谐的小情侣,不断的交织,有时候像温良的小绵羊,有时候像凶残的大灰狼,奔跑于红尘之中,在人与人之间的比较中,肉体似摆在焦阳之下,时不时被欲望之火炙烤着,当人的欲望之火雄雄燃烧起来的时候,能量是巨大的,身处俗世间的人很沉迷于这种能量,因为它极具感召力,极具破坏力,极具摧毁力。
这时,哪还需要归隐山林?哪还需要江海寄余生?尘世就是一片江海,携起自己身上的欲望之能就足以与各种大风大浪作斗争,直面潮起潮落,潮来潮去,生命不止,欲火不息。站在岸边的人看他们,就像疯子,他们笑岸边的人就像傻子,我也不知道谁是疯子,谁是傻子。
我只知道:如果自己看见有个人被欲望之火点燃了,我会吓得拔腿就跑,想想被欲火焚身之人,他们应该是疼痛难耐的,只怕见着一个人,就会猛扑上去,伸出他那老长老长的魔爪,开启吸血模式,把除他自己以外的人都当成烧饼了,拿起来就扔油锅里开榨的,不把你榨得金黄金黄的是不会罢休的。
谁说“闲来殿阁渡春秋,静去梵宫瞻明月。”是逃避现实,逃避痛苦?那是需要穿越惊涛骇浪的黑暗,对内要与自己各种心魔作斗争;对外要与各种来干扰自己,来诱惑自己的邪魔作斗争过程。
从此岸到达的彼岸的道德情感之路,一条路上直杀过来,也是浑身染满了鲜血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拔光了羽毛,放冷箭的,刺得遍体鳞伤;一不小心就被手举欲之火的人逮着了,扔进油锅里当成烧饼开榨的,好好的肉身被榨的干扁干扁的;又如在茫茫大海里逆水行舟,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已经九死一生了。仅管如此,我至始至终觉得这是值得去走的一种路,唯有在这条道上才能真正体会到殿阁春秋,梵宫日月之美,感细雨生寒之意,感庭前叶落之境,还有行走于天地万物之间那种自在祥和之态,才知天地万物间有大爱之美,才能真正的做到爱与恨随缘,生与死看淡,我觉得那才叫生活。被欲火牵着走的人,那不叫生活,那叫演绎生活,剧本一旦不能按ta自己计划中的演绎下去了,就开始把魔爪伸向于其它人。
当然,那种感受万物大美,祥和之境的能力,还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验证的。因为一有松懈,就会偏离自己的主道了,一不留神,就被妖魔鬼怪给抓走了。
还逃避,往哪儿逃?向内逃,不前进,定在原地不动,找个地方躲起来,恐怕会被自己的欲望之火活活的烧死的,或者抑郁而死的;向外逃,怎么逃?到处都是等着吸人血的妖怪,你不还击,不把他们从身边赶走,不与他们作斗争,那只能等着被他们吃掉了,逃避得了吗?
所以,我特别烦那些说你不以追逐世俗界的成就为目的人生,就是在逃避生活,他们根本都还没搞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生活。
在我看来处在自然情感中人们,明明是随波逐流嘛,不敢去与外界邪魔作斗争,也不舍得是自己的心魔作斗争,所以,身处欲火之海的人们才那么多,多的如蚂蚁子,浩浩荡荡的,除了少数人能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其它的人不过是这一天天的就为了多抢得一粒芝麻,多抢得一个西瓜打得头破血流的,我想多得一点芝麻,就得干掉你,你想多得一个西瓜,就得吃掉我,没完没了的争斗,耗尽了全身力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是安宁的,稍微战利品比其它人多一点了,还要跑出来演戏,哪还心境来体验‘闲来殿阁渡春秋?静去梵宫瞻明月’?不像猴子捞月掉到水里淹死了就算不错的了。
这不?事实证明“异渡香魂”a店的我的合作搭档柳烟判断是正确的,这年代,又有几个人不在争分夺秒的抢芝麻抢西瓜呢?谁还有那闲心闲去殿阁渡春秋?谁不是在善与恶中轮回?
我,他,她,都是一样,只是选择的道不同而已。
一个下午,我们处处碰壁,我脑海里不断的回想起他们刺耳的声音:
“什么玩意儿,姑娘,我耗掉半天时间就损失掉一百万呢,你们陪得起吗?那有没有一本书可以教我一天赚二百万啊?啊?没有吧,没有请给让路,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了,我的时间很值钱的。”
“读书节?看红叶?开什么玩笑,我只想看美眉,有没有教我泡妞的书啊,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美妞,有的话,推给我几本如何泡美妞的书呗。”
“没空,没空,一天忙都忙死了,哪有那闲心读什么书,就你们这些读书人啊,不知道人间疾苦,就知道活在梦里,不切实际的。”
他们的言语就像一粒一粒碎石子,卡在我的脑海里,很不是滋味。
我像一片凋零的落叶,飘零在街边。
宣传报从桌子上被风吹落,散的满街都是。
这时柳烟又拍板了。“妈的,不干了,找姜飞扬去。”
“走,秋梦寒,这工作难度太大了,我们找姜飞扬算帐去,让他给我们加工资。”
“啊,可是我们都没找到几个去参加活动的人啊。”
“你傻啊,这说明工作难度大啊,让他们给我们加工资,不然我们就不干了,罢工,罢工。”
哦,哦,真奇怪,为什么我和她是相反的思维呢?这还要加工资?我倒想的不是加工资,
我都突然找不到来这儿干活的意义了?人们根本不需要我们的服务,他们说我们不知人间疾苦,他们需要的是很多很多的美妞,需要的是一天能赚一百万,我的意义对于他们来说毫无意义,是一个笑话。
这都无意义了,我是不敢去提工资的事的,我得再次来确定自己的工作的意义先。
“咦,姜飞扬来了,我们快去找他。”柳烟把宣传报往桌上一拍,一溜烟的跑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再次打起精神,把散落到路边的宣传报一一捡起来,继续工作。
我只知道我与柳烟看重的东西不一样。
刺激与超越,公平与正义,我到底要怎么选?
我可以两样都选?还是只能二选一?我脑子里乱得很。
“走啊,去找姜飞扬去,让他们给我俩加工资,我们就接着干。”柳烟突然又返回来了,再次拉我去与姜飞扬叫板。
“你先去吧,我到时再找他谈。”
“你傻啊,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这都还没下班呢,谈什么工资。”
“只要工钱到位,我才愿意为他们卖力,我可不是来白混的。”柳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