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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午夜的婚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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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邀请你深夜12点参加她的婚礼,千万不要去!

因为你去的很有可能不是“活人”的婚礼……

那天午休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地址显示是“未知”,我差点以为是骚扰电话,后来怕是快递,就接了。

“喂?”

那边没有回音。

我又“喂”了一声,还是没有回音。

我刚想挂断电话,那边终于响起一个女声:“老同学,我是范敏,还欠了你5块钱,记得吧?”

范敏,范敏……

我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有这么号人。

是有个“范敏”来着。

这人是我大学同寝室的,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好,就是家境不大好。

单亲家庭,家里一个年迈的母亲,还有一个不争气的弟弟。

大一的时候,我每天去学校体育馆游泳,范敏就在游泳馆做杂工,勤工俭学。

大二的时候,她还问我借过5块钱。

我当时一个月生活费才2,但是她借钱的时候都急哭了,说是家里出事了,他弟弟把人给打了,对方说不赔钱就让她弟坐牢,我没办法才向我妈要了钱。

她也跟我们宿舍还有班里其他人都借过,除了我这个怨种,没有一个借给她的。

大二下学期还没结束,她就退学了,手机号也换了,微信也联系不上了,我的5块钱也没影了。

我妈当时还安慰我,说权当帮助同学了。

我是真没想到,三年后她还能联系上我,还记得她欠了我5块钱没还。

“范敏?你咋知道我这个号的?”

我都毕业一年多了,当年的手机号早就换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才说:“我找班长打听的。”

“哦……”

我有些意外。

其实以前大学的人我都基本不联系了,回家乡以后我又换了新手机号,也没跟大学的人说过,班长是怎么知道我新手机号的?

“范敏,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这些年你都干什么去了?”

“我都工作三年多了,就在我们这儿县城……对了,我要结婚了,就这个月十五,你一定要来啊……正好我欠你的钱还没还你,到时候你来了,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她那边信号好像很不好,说话始终是断断续续的。

我把音量调到最大,才隐约听出来,她要结婚了,邀请我去,顺便还我钱。

我有点犹豫,本来是打算直接拒绝的:“算了,那5块钱你不说我都忘了,提前祝你新婚快乐,钱不用还了,就当我给你包的份子了,我最近工作挺忙,可能要出差,婚礼我就不去了。”

结果那头的范敏居然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大学的时候,宿舍里就你对我最好……我家出事需要用钱,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只有你肯帮我,这个情我记你一辈子的……钱我是一定要还的,只是结婚这种人生大事,我希望能得到你的亲眼见证……”

说着说着,她那头甚至哭了起来,而且哭得断断续续的,信号卡得我心慌。

我无奈:“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你别哭了,快结婚了哭不吉利,你加我微信,把时间地点发给我吧。”

“我微信最近出问题限制登录了,你找个笔记一下吧。”

她给我说了个地址,还说这里是她老家镇上最好的酒店了,让我别嫌弃。

“对了小瑾,我婚礼开始时间是深夜12点,你提前半个小时来就行。”

我一愣:“凌晨?你咋凌晨结婚啊……”

半夜接亲的我听过,深夜12点办婚礼的,我是真没听过。

“我老公家南方人,他们那边的规矩就是凌晨办婚礼,说是吉利,你千万别介意啊。”

“可是……”我听完这个时间,都有点不想去了,后悔答应她了。

刚想委婉拒绝,她那边断断续续说:“小瑾,我这边信号不太好……先不跟你说了……你记得一定要来,我等你!”

还没等我回话,她那边电话就挂断了。

我跟范敏是一个省的,我家住省会,她家在离我们不远的旁边县级市。

到了十四那天,我买了下午的火车票,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又倒了一趟长途车,终于到了她们那个镇,又打了个车,直接打到她说的“莲心镇大酒店”,也就是她办婚礼的地方。

酒店的外墙已经年久失修,墙皮都掉了,酒店名牌灯也有好几个字都不亮了,那个“心”字还一闪一闪的,亮着红光,怪瘆人的……

我犹豫再三,还是进去了。

一进酒店大堂,就看到宴会厅门口零星站了几个人,七嘴八舌地拉呱,听口音应该都是跟范敏一个地方的。

迎宾处有人负责收份子,我签了到,就把红包塞进了礼箱里。

宴会厅只有一个门,门口立着范敏和她老公的结婚照。

她老公叫“周智涛”,四四方方国字脸,看面相挺正派的。

只是这结婚照我看来看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好像ps瘦脸过了头一样,头和脖子的接缝处,总感觉处理得很生硬。

也不知道是上哪儿拍的,修图师水平这么差。

宴会厅很大,里面摆了十来桌,基本上坐满了。

现场虽不算大,但布置得很中式喜庆。

就是灯光实在不敢恭维,单一的白色,而且很暗,跟黑红色系的场布极其不搭。

我没进去,想先去化妆间看看新娘子,毕竟好几年没见了。

可刚顺着宴会厅旁边的侧道往里走,就被人拦住了。

“这里不让进,你是谁家的?”

拦我的是个5多岁的大姨,估计是女方家亲戚之类的,以为我是她们村的。

我礼貌道:“阿姨,我是范敏的大学同学,跟她提前说好了的,进去看看她。”

结果大姨脸色很诧异:“提前说好了?”

“是啊。”

大姨沉默片刻,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才说:“说好了也不行,男方家的规矩就是,婚礼当天新娘子不能见人。”

说完就把我往外推。

我顿时就有些上火,这都哪儿来的规矩啊!

半夜十二点结婚也就算了,还不让人看看新娘子!

不见新娘子,我的5块钱她怎么还我……

我扭头就走,转到另一边,正好有个女厕,我就想着先进去补个妆。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妆都花了。

刚对着镜子准备补补粉,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幽森的女声:

“小瑾,你真的来了……”

我差点被这声音吓得带走。

从镜子里一看,竟然是范敏!

她穿着鲜红色的秀禾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范敏,你从哪里出来的,吓我一跳……”

她淡淡一笑:“我刚才在上厕所呢,出来就看到你在补妆。”

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没记得厕所隔间里有人啊……

这洗手间本来就不大,除了洗手台,就是后面唯一一个厕所隔间,而且我记得那隔间的门好像是半开着的,应该没有人在里面啊……

难道真是我眼大漏神?

我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下,三年多不见了,她比以前更漂亮,也更成熟稳重了。

她本来就属于那种瓜子脸,古典美,这身秀禾服非常适合她。

只不过她的妆容实在有点拉胯,化妆师给她化得太白了,粉涂得太多太厚,浮粉浮得估计在台下都看得出来。

“小瑾,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能再见到你,真好。”

说着,她拉起了我的双手。

她的手冰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你是不是穿少了,手这么冷?这酒店怎么连个暖气也没有……”

我一边说,一边给她搓手。

她宽慰道:“我们镇上就这么个条件,确实有些寒碜,让你见笑了。”

我其实是担心她着凉,完全没有笑话她的意思,怕她多想,我急忙换了个话题:

“对了,刚才想去后面看看你,结果有个大姨拦着我不让我进去看。”

“啊,我老公家规矩多,你别介意,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她从衣服里抽出个大红包,塞给我。

“欠你的钱,真的谢谢你当年借给我,抱歉拖了这么久才还你。”

我摸了摸红包,很厚,肯定不是五千块钱的厚度,像是一万。

我急忙问:“怎么这么多……”

她笑了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再说都三年多了,总得有利息吧,你快收着吧,放包里,别让人看见了。”

我刚想再让让,她已经给我塞到包里了,这时,耳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敏敏,快开始了,都在等你了。”

我回头,只见是个穿中式礼服装的男人,站在我身后,应该就是新郎官。

只是不知道他啥时候进来的,我竟然完全没听到推门的声音……

他的口音一听就是南方人,大概是江浙那一带的。

“小瑾,给你介绍,这是我老公周智涛,智涛,这是我大学同学,郭小瑾。”

我跟她老公打了个招呼,她老公看着人高马大,脾气也很温和有礼。

一听我是范敏大学同学,还主动跟我握手。

可触手又是一阵冰凉……

怎么回事,范敏也就算了,怎么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手也这么凉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她老公今天也是化了妆的,妆容也是很白,粉很重很厚,跟范敏一样。

我心想,新郎官还用得着涂这么厚的粉吗?

“智涛,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等他走后,范敏又依依不舍地握着我的手,哽咽道:“好不容易能见你一面,真想多说几句。”

“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我们也离得不算远。”

她垂下眼,有些失落:“我结婚以后可能就要跟老公去南方了,下次再见面就难了。”

我表示理解,叹了口气又问:“他对你好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是相亲认识的,彩礼给了很多,对我也很好,什么都顺着我。”

“那就好,好了,既然他们催了你就快过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范敏点点头,看着我像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推门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不过三秒钟,门又再次被人推开了。

来人是刚才在侧道拦我的那个大姨。

“你在这儿干什么?”

她一边问我,一边往厕所唯一的隔间打量了一眼,然后又问我:“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跟新娘子啊,你没看见吗?”

刚才范敏出去的时间,和这大姨推门进来的时间,前后最多两三秒钟,她不可能看不到吧。

明知故问……

“新娘子?”大姨又是一愣,“小姑娘,你最好吃完席就赶紧回家,别在这儿逗留。”

说完就出了洗手间。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跟着追出去问,她却避开我的目光,去招呼其他客人。

可她眼神还是时不时地往我身上盯,看得我有些发毛。

我回到宴会厅,因为没找到座位表,所以只能在最后面的空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桌还坐着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女生。

出于礼貌,我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

这女生是和范敏共事过三年多的同事,名叫“吕艳”。

提起范敏,她还不禁感慨了几句:“真没想到范敏辞职以后,居然是跑去闪婚了……”

我尴尬地回应了几句:“我听范敏说,她结婚以后要跟老公去南方发展了。”

“你见着她了?”

我点点头:“刚才在洗手间碰见了。”

她无奈地抿嘴:“其实我以前跟她关系还挺好的,但她结婚这事儿居然一直瞒着我,直到前两天才突然打电话就说要结婚了,可我到现在连她人都没见到呢。”

我接话:“可能结婚前要准备的事比较多吧,相互理解一下。”

“哎,你知道吗?范敏之前其实是有个男朋友的,两人三个月前还好着呢,现在成前男友了。”

她这一说,倒是激起了我的八卦之心。

“真假……”

她悄声跟我咬耳朵:“跟你说,那人也是我们公司的同事,本来她跟这个男同事谈了三年,都要谈婚论嫁了,后来范敏她弟要买房子娶媳妇,范敏她妈让她跟她前男友要十八万八的彩礼,不然就不同意她俩好,范敏知道她前男友家出不起这个钱,也不想祸害他,就跟他分了,之后范敏就辞职了,她前男友还因此一蹶不振了好久,病倒了一直没来公司上班。”

我听完有些诧异。

没想到范敏还有这么一段虐恋,还有一个这么恶劣的母亲……

我本来挺好奇的,但又觉得人家婚礼当天说人是非不大好,就没再接话。

吕艳低头看了看表,眉头一皱,开始大声抱怨:“怎么回事,都12点1分了,还不开始?新娘新郎人呢?”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还真12点1分了。

范敏当时和我说的开始时间确实是深夜12点,怎么都过时间了人还没到,连个活跃气氛的司仪都没有。

而且,现场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好像都在埋头吃饭或是拉呱,好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样。

听到吕艳抱怨,他们也只是扭过头来看了看我俩,眼神怪怪的,然后埋头继续吃饭聊天。

吕艳也是个暴脾气,直接嚷嚷起来:“什么意思啊?还开不开始了?大晚上的把人叫来又不开始!”

这时,那个之前在侧道拦过我的大姨跑了过来,给我们赔笑脸,

“两位小姑娘,婚礼已经开始了,就在后面的内院里举行,仪式对内不对外,只有男女方双方父母和近亲可以参加,这也是咱们新郎官家的规矩,希望两位能够配合和理解,实在不好意思,两位好吃好喝!”

吕艳顿时不乐意了,一拍桌子:“这什么规矩啊?哪有人结婚新郎新娘都不露面的……”

这时,旁边桌一个壮汉,看我们吵吵起来,跑过来问那个大姨:“刘姨,有什么麻烦吗?”

说完还不怀好意地盯着我和吕艳。

那个刘姨便朝他摆了摆手:“没事儿,两个小姑娘还年轻,别吓着她们。”

我感觉这些吃席的村民都不像好惹的,我也不想在范敏的婚礼上惹出麻烦,所以就扯了扯吕艳的袖子,示意她别计较了。

我们俩自认倒霉地吃了几口饭,就各自离开了会场,走之前还互留了微信。

我也没想到范敏的婚礼会搞成这样,大晚上结婚,别人千里迢迢来了,她却连上台露个脸都不露。

这事跟谁说,谁都会觉得上火。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发生了这么晦气的事,也不打算多待,准备打个车直接到火车站,坐最早的一班车回家。

但这个点打车都打不到,我是一点多出了酒店开始打车,一直到两点半了才打上,对方还在几公里开外,我还得等。

差不多凌晨两点四十五左右,我叫的车终于来了。

就在我刚上车以后,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刚才范敏结婚的酒店门口,停了几辆大巴车,吃席的人三两成群从酒店里出来,上了大巴车。

最后从酒店里走出来几个年长的,其中还有那个维持秩序的刘姨。

她们好像在往车上搬什么东西,但用黑布罩着看不清楚。

与此同时,酒店看门大爷开始落锁,那几个人搬完东西就上了车,掉了个头走了。

从始至终,我也没见着范敏和她老公从酒店里出来。

我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司机师傅催问我去哪儿,我只好先往火车站走。

到了火车站,我买上最早的票,就在候车厅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安,就想掏出手机,给范敏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

毕竟今晚发生的事,确实古怪。

电话拨出去,是一个很熟悉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sorry……”

我挂了电话,整个人傻了。

空号?

怎么会是空号?

前几天范敏还用这个号给我打过电话,怎么突然就成空号了……

我低下头,正想着要不要再打一遍试试。

这时,我注意到敞开的背包里还有范敏今天塞给我的一万块钱红包。

可能是钱太多挤的,红包的封口都开了,露出里面钱的颜色。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钱的颜色不太对劲。

我双手颤颤地将里面的钱抽出来看。

刚看了一眼,我顿时吓得把整个红包都丢在了地上。

那红包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叠厚厚的……假钱!

就是那种,专门给死人烧的假钱。

我一瞬间涌上一股生理性的反胃。

看着地上的冥币陷入沉思。

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几时得罪了她范敏?

又不是我追着她还钱的,那5块我大不了不要了就是了,她何至于要跟我开这种晦气的玩笑!

印象中,范敏上学的时候就是极稳重的一个人,从来不开玩笑的。

平时我们在宿舍里扯淡,她永远都是get不到笑点的那一个。

怎么才3年时间,人就变成这个样子?

变得这么坏了?

还电话拉黑?怕我找她兴师问罪吗?

我心里更觉堵得慌,借出去的钱没要回来,还搭上了份子钱。

真是好心没好报!

这时旁边正好经过一个扫地的阿姨,见我扔在地上的东西,也吓了一跳,问是不是我的,让我别在候车大厅里乱扔东西。

我听着我那班车要开始检票了,只好硬着头皮捡起那叠冥币,塞回包里,匆忙起身去赶车。

一路带着气回到家,我爸我妈正在吃早饭。

见我回来,我妈还问我婚礼怎么样,怎么也不发点新娘子的照片。

我随口说了句“困死了”打发她们,就回了自己屋。

我确实困死了。

深夜12点的婚礼,折腾到3点,又赶火车回来,还遇上这么添堵的事。

此时此刻,我只想倒头大睡。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屋里已经一片漆黑了。

我觉得肚子饿得疼,想吃点东西了,就出门找我爸妈,看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吃。

可刚推开我屋的门,我便傻了眼!

外面不是我家的客厅,竟然是范敏办婚礼的那个莲心镇大酒店的宴会厅!

见鬼了,我怎么又回到了范敏的婚礼上?!

我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退……

里面乌泱泱一大群宾客,一桌连着一桌,坐满了整个大厅。

可仔细看,这些人全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埋着脸,各吃各的饭,就像没有灵魂似的。

我壮着胆,走向离我最近的那桌。

我发现那饭桌上的饭菜都见底了,甚至有的菜都被夹光盘了。

可这些人还在用筷子夹着空气,有模有样地往嘴里塞……

这画面看得我不禁打起了冷战!

可更诡异的是,整个宴会厅里回荡着一阵阵嘈杂的人声。

似乎有许多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就像在菜市场里一样!

这就怪了。

这嘈杂的人声确实是大厅里面的,可我仔细看过,大厅里的所有宾客都在埋头吃饭,没有一个张口说话的。

那么,这鼎沸的人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我随手拍了拍最近这桌一个正在吃饭的大叔,寻思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大叔……请问,这是什么声音啊?”

结果那大叔像是被打扰了一般,非常生气,一把把我推开,嚷嚷了一句:“走开!别打扰我吃席!”

看那大叔年纪不小了,力气却大,我被他这一推直接坐倒在地上!

紧接着身后有人把我扶起来。

我一回头,居然是范敏婚礼上的管理现场事宜的那个刘姨!

她一边扶我,一边朝我咧嘴笑,嘴咧的弧度很诡异。

“姑娘……别见怪,他们不能停下来,鬼席没结束前,谁也不能放下筷子,放下,会死人的!”

然后她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天花板,对我说:“没办法,有人在盯着他们……”

我听完她的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没等我弄明白她说的“鬼席”是什么意思,“他们”指的是谁,那刘姨就拉着我,往宴会厅外面走。

她一边走,一边说:“来,我带你去见见新娘子。”

说着,她引我顺着之前封闭的侧道往里一直走。

侧道的尽头是一个小门,推门出去,是一处开阔的四合小院。

我记得之前刘姨说过,范敏为了遵从夫家那边的规矩,所以婚礼仪式在后院内堂进行,对内不对外。

想必这里就是范敏举行仪式的礼堂了。

可我越看越觉得这里气氛不对劲儿。

院子里地上到处都是白色的小纸片,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刘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四处看了看都不见一个人影,只好踩着这些纸片,忐忑地往正堂走。

正堂里木桌上摆着两根手臂粗的大红烛。

红烛的后面赫然摆着两块牌位。

我走上去仔细一看,那牌位上居然分别用红漆写着:“新郎周智涛”“新娘范敏”。

我吓得连连后退!

我虽然对这方面懂得不多,但最起码也知道,只有人死了,才会把名字刻在牌位上……

哪有人结婚,新郎新娘的名字会刻在牌位上的!

除非……新郎新娘都不是活人!

不是活人……

我想起来范敏还我的钱,想起红包里触目惊心的冥币。

难道,范敏真的已经死了?

这时,我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声,我听出那是范敏的声音!

“小瑾,你来啦!”

我回过头的一瞬间,看到了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场面。

只见两个和真人一样高的纸人,一男一女,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

然后,那女纸人就开口说话了:“小瑾,你能来见证我的婚礼,我这辈子都没什么遗憾了。”

我吓得屏住呼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只听到那个男纸人说:“敏敏,难得你大学同学来一趟,我们三个人一起合个影吧。”

这男纸人的声音,正是之前在洗手间里见到的范敏的老公,周智涛的声音!

然后,两个纸人也不等我反应,分别站在我的两侧。

我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那纸糊的纹理……

刘姨不知几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她举着相机,招呼我们三个再靠近一些。

“来,听我说,三、二、一,笑!”

我真的很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是我的脸已经因为恐惧变得僵硬,已经不听我的使唤了。

只听“咔嚓”一声,合照拍完了。

刘姨拿相机给我看,我看完差点厥过去。

我一个大活人,两侧一男一女两个纸人,那画面我真的不敢看第二眼。

照片里两个纸人的嘴唇鲜红,面部又是惨白,对着镜头笑到了最大弧度……

“小瑾,你怎么不笑啊?”那女纸人突然面色铁青。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幸福,嗯?”

说着,她两只手突然抬起来,掐上了我的脖子……

“啊!”

随着一声惊呼,我醒了。

醒来一身的汗,身后整个枕头和床铺都是湿的。

我看了看周遭,是我的房间没有错。

原来刚才不过是一场梦啊……

只是这梦,也未免太惊悚,也太真实了。

房间里依旧是一片漆黑,但从门缝底下能隐约看到外面客厅透进来的光,应该是电视的光,忽明忽暗的。

与此同时,我还听到电视节目的声音。

我再次忐忑地打开房间门,好在这次没有像刚才梦里那样,穿越到范敏的婚礼现场。

我妈正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看了看墙上的表,居然已经是晚上9点了。

我随口问了句我妈还有没有饭,然后往厨房方向走。

隐约中,我听到我妈回了我一句:“在冰箱里,你自己放微波炉里热热吧。”

就这么稀松平常的一句话,我愣在原地反应了十秒钟。

意识到了什么的我,缓缓转身,走向我妈,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妈以为我没听见,把电视声音调低了一点,然后大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说,饭在冰箱里,你自己拿出来放微波炉里热热吃!”

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我妈说话的声音,居然是范敏的声音!

脸还是我妈的脸,但是声音却是范敏的声音!

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这声音我刚刚才在梦里听到过,就是那个女纸人的声音。

也就是范敏的声音!

我站在原地看着我妈,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变得如此陌生。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我妈说话的声音,会变成范敏的……

这时我妈可能也察觉到我脸色不对,从沙发上坐起来,想拉我。

“你怎么了,瑾瑾?”

声音依旧是范敏的声音。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刚退了两步,就撞上了身后的我爸。

我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拉着我爸的手:“爸,我妈她……”

“瑾瑾,你也太能睡了,你睡了一整天啊!”

我听完这话,原本拉着我爸的手,瞬间缩了回来!

因为我爸的声音也变了……

变成了范敏的老公,周智涛的声音!

我吓得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我看到我爸我妈凑过来围着我,对我嘘寒问暖的,可他们俩的声音,却始终是范敏和周智涛的……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眼前一黑,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睁开眼,就是我爸我妈两张大脸。

我想到昨晚诡异的两人,吓得急忙往后缩。

“瑾瑾,别怕啊,是爸爸妈妈,有爸爸妈妈在,没人会伤害你的!”

我一愣,我妈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紧接着我爸给我端来一杯水:“瑾瑾,昨晚你突然休克,把你妈吓死了,我们送你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愣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医生说你没事,就让回来休息,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听到我爸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瞬间安全感爆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把这几天发生的怪事都讲给了我爸妈听。

我爸我妈哪见过这种事,听完我的描述,老两口也是大眼瞪小眼,没了主意。

但是他们也了解我,我从小到大从不撒谎,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所以他们听了我的遭遇,也跟着着急。

我爸立刻给他派出所的同学打电话,拜托他查查范敏的户籍。

我只知道范敏所在的镇,根据这些,查到她们镇有三个叫“范敏”的,其中两个年龄都不相符,很快锁定了我们要找的那个“范敏”。

然后,我爸同学隔着电话小声跟我爸说:“这姑娘上个月刚办的销户……”

销户……

我和我爸妈对视一眼。

只有人死了才会办理销户。

虽然这个结果我们已经大概猜到了,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难以接受。

我爸很快意识到我可能是撞邪了,立马跟我妈商量:“我听说三楼老王他母亲有点能力,要不咱把她叫来给瑾瑾看看?”

中午吃完饭,我爸就把三楼的奶奶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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