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观音宴上得喜脉(1 / 2)
晨兰苑有府兵把守,我里面的舞衣在这个时代实属有些暴露,便披了件披风站在门口等李建成回来。
不多时,就见李建成从逶迤石道上行来,见我站在门口迎他,加快了步伐,我对他一笑。“今日,只许殿下一人入苑。”
他环眼看了看站在外面一众下人,似是了然,回身对冯立说道:“你且止步。”
冯立立即停下步子,左右看了看,脸上溢出会心笑容。“是,殿下。”
想是上回在晨兰苑跳舞,李建成把冯立遣走,冯立就已经心领神会今日我要干什么了。
我也不觉羞赧,上前挽住李建成手臂。“太子殿下,知晨现在就把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送给你。”
他眉梢一挑。“穿得这般神神秘秘,披风里面是什么?”
把他摁在廊亭的凳子上坐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巧笑嫣然转过身,随即扯掉披风,顺手一丢,露出我特别设计的舞衣来,回首间,但见李建成目光一亮。
这舞衣尽露腰身手臂,可使舞动起来的时候身姿摇曳,裙摆用的百褶样式,可更显腰肢如柳,轻盈华美。
跳舞有音乐相伴自然可以发挥出更好的效果,可我一个专业的舞蹈演员,即便没有音乐,依然可以踩出自己的舞点。
我一步跳高飞跃跃出廊亭,在松软草坪上盈盈扭动,一手抬高,一手抚腕,头微侧,回眸眼波流转,只一眼,就看到李建成痴迷神色。
舞姿配合眼神,我旋身到秋千下,背对着他坐上秋千,然后将秋千荡起,荡的弧度很低,只为了一会儿腰间的绿绸丝带可以飘曳飞舞。
我忽然松开握住秋千绳的手,小腿勾住秋千座椅,仰身倒下,与此同时,我看到他蓦地站了起来,想来以为我从秋千上摔下来了。
我只对他一笑,他才复又坐下,我双手舞动,随着秋千的轻微晃动,缠在身体上的丝带飘舞纷飞。
待秋千停下,我双手支地,后翻起身,再又边跳边向李建成靠近,直舞动到他面前,欺身向他,学他的样子,拿手托起他的下巴。“太子殿下,可喜欢知晨为你准备的礼物?”
“你”他盯了我稍许,倏地一手搂住我的腰,然后只觉双脚离地,我整个人就被他横抱起来,他声音沉哑起来。“喜欢,太喜欢了。”
他喜欢,我就高兴,可他抱着我快步往屋里走,我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忙道:“还没吃饭呢。”
他邪邪一笑。“山珍海味怎及你秀色可餐。”
好罢,从某种角度来看,这话算得上对女人很好的赞美了。
天色渐暗,晚宴开始,我不想参加的,可想着过年的晚宴我都去了,李建成最后一个生日的晚宴,我怎能落下,便也入了席位。
这次依旧坐在第二排不显眼的地方,前排还是坐着李元吉,如新年宴那天,我让李元吉少跟我说话,就当我没来一样,李元吉也很无奈,只当我还处于被人陷害过的阴影里。
宾客满朋都向李建成道贺,每个人俱是喜笑颜开,对李建成的崇敬神情也表露无疑,可谁又能想到,就在不久后,这个什么都胜过李世民的唐太子,会败于李世民手上?
说实话,我很想不通当中的原因,这些日子我反反复复思考李建成会输在哪里,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来这里这许多年,以我对李渊的看法,他很宠李世民,但他对李建成却是赋予厚望,他从一开始就立了李建成为太子,并在李世民的陷害中也没有动摇一丝李建成的地位,由此可见,李渊想培养的后继人只有李建成一人,一如早前所言,李建成年长李世民十岁,李渊打天下的时候,李世民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即便再有勇有谋,也不会超过多吃了十年饭,多长了十年见识的李建成。
至于李渊对李世民的种种偏爱,或许正是他很清楚李世民的野心,因此给予李世民诸多官衔和权力,想用这样的方法平衡李世民的心态,打消李世民的野心,然事与愿违,正是他的这些做法,给了李世民够多的资本,令李世民的野心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膨胀,直至最后玄武门的兄弟相残。
当然,我想不通李建成会输的原因却并不代表事情不会发生,本来嘛,历史若没有亲眼见证,谁又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终归,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
就如我以前一直觉得李建成应该像电视上一样,是个刚愎自用,心狠手辣到顶坏顶坏的一个人,可真当我了解过他,才晓得他的权智谋略已经高到了一个境界,且他心怀仁心,使我不自觉被他吸引,甚至喜他爱他舍不得他。
席间觥筹交错,太子妃郑观音面对众位宾客端庄得体,然而,在她饮过几巡酒后,面色有些不佳,还伴随着干呕,席间正好有医官,医官自请上前为郑观音把脉,只片刻,医官就一脸惊喜的跪在地上。“恭喜太子,太子妃这是有喜了。”
郑观音无不惊讶神情。“真的!”
医官回说:“老臣世代行医,岂会误诊。”
瞬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双喜临门。”
在众人的道贺中,李建成悄悄朝我看来,当是觉得我会不会因此吃醋,说实在的,吃醋肯定是有的,我一个现代人,能接受喜欢的男人有三妻四妾就已经很匪夷所思了,知道他在与我相处的过程中还同别的女人上床,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在我看来,虽每月初一十五李建成都要歇在太子妃屋中,但李建成应该不会与郑观音同房,可事实上他们有,而且郑观音还怀孕了,我不仅吃醋,我还有些嫉妒,我想有李建成的孩子,想在未来的日子里留有他的血脉,和对他的念想,却始终怀不上,这如何不让我心理失衡。
可现在,在吃醋和嫉妒的同时,我心里还为郑观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担心,李建成被杀之后,郑观音身为他的正妻,如何逃得过李世民的掌心?而还未出世的孩子,会不会就此胎死腹中?到底是李建成的孩子,我打心底是想他们能活下去的,他们能活下去,便是李建成生命的延续。
我微微朝李建成点头笑了笑,看向郑观音笑如灿花的脸,她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依然风华正茂,花容月貌,可她选择将怀孕之事公之于众,就说明她心里还是忌惮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