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齐王妃是我妹妹（2 / 2）
吃得太快，一不小心居然被饭噎住了，忙拿起水直往嘴里灌，李建成见了，忙放下碗为我抚背。“慢点儿吃。”
“这”李元吉看着我欲言又止。“大哥，你是把皇嫂饿成什么样子了？”
好不容易把那口饭咽了下去，我缓过气来。“没事没事。”
李建成有几分内疚神色。“行军打仗，必要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方能同心同德，万众一心。”
“我懂，我懂。”不就是为了凝聚人心的手段么，我说道：“我也没说什么不是，况且，打完刘黑闼就可以回去了，又不是一直都得过这种日子，你不用想太多，快吃饭，一会儿凉了。”
李建成遂不再多言，继续吃饭，倒是李元吉说道：“皇嫂，行军多有不便，我已让人在后堂为你备了热水，一会儿你沐浴完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了。”
“还是元吉想得周到。”我感动得都不称呼他殿下了。“真是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话说，你这么小年纪，还挺懂女人心嘛。”
“皇嫂”李元吉垂下头，李建成却抬头看我，我想，我这话或许会让李建成感觉到些许暧昧，忙道：“呃，我是说齐王懂得女人喜好，肯定很讨女人喜欢。”
我也知道这句话解释得不伦不类，只好埋头当干饭人，不去看他们，一会儿功夫，一碗干饭就吃得颗粒不剩，舒服的摸了摸肚子。“齐王殿下，后堂在哪儿？”
李元吉说道：“皇嫂，你一会儿齐王殿下，一会儿元吉的叫我，让我很是别扭，你还是像大哥一样唤我四弟吧。”
古代的尊卑制度很难跨越，我终归只是李建成的小妾，我听方机说过，做妾的，在家主家母面前跟丫鬟没什么区别，李建成能对我另眼相待，完全是看在我有用处的份上，所以，我的身份说来高贵，实则低微，除非李建成能当皇帝，给我个贵妃当当，虽同样是妾，却是皇帝的妾，这地位一下就高了，我也就只屈居皇后一人之下了，可李建成是当不了皇帝的，何况，现在的我不过是李建成的良娣，就还是小妾而已。
转头看向李建成，征询他的意见，只见李建成颔首说道：“四弟唤你皇嫂，便当你是嫂子，你就不必拘礼了。”
这两兄弟死都要死在一起，没有深厚的感情，想来也没有携手赴死的勇气，既然李元吉愿意拿我当嫂子，我还怕什么越矩。“那好，我就叫你四弟了。”
“嗯。”李元吉淡淡笑了，有几分腼腆的样子，到底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有着可爱的一面，忽想起他的老婆，齐王妃杨珪媚，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一个与我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可他为何会找一个跟我长得相像的女子结婚？我与他会不会也有什么牵连？但我能肯定的是，他不会是喜欢我，毕竟我比他大那么多，而且，还有个李建成在，他俩兄弟感情这样好，他是断不会给他哥哥头上种草的，会不会，那个杨珪媚，真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想到此，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能成王爷的正牌老婆，家世必然不差，而我，可是个江湖算命的，哪有什么家世？
正想着，李建成说道：“想什么呢，一个人在那里傻笑？”
忽然的话语也让我没来得及思考，脱口道：“我在想，四弟的王妃，是不是我的妹妹。”
音落，两人不约看向我，眼中都有异色，难不成我随便想想，还真是这样？害得我都不敢说话了，就怕说多错多，毕竟，我有个妹妹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不是瞎扯么？
忙道：“四弟，我有点困了，想立即洗个澡休息了。”
李元吉起身。“我这就带皇嫂去后堂。”
李建成牵了我的手，说道：“不用了，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同知晨一起就行。”
我很想问，你知道后堂在哪儿？显然，他是想赶快和我离开，好方便说话。
果然，李建成拽着我就走，路上，他说道：“知晨，对不起。”
我茫然了，怎么就对不起我了？“建成，你这话说得，真是让我无所适从啊。”言下之意，你一太子，能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他顿了顿，说道：“我见你方才神色，便知你已忘记，但我不想骗你，齐王妃，确实是你妹妹。”
还真是也顿时明白了李元吉娶杨珪媚确有目的。“是因为我，四弟才娶的杨珪媚？”
他长出了一口气。“不错，是为了，为了让你有所顾虑。”
我明白了，即便我已经是李建成的良娣，但李建成还是不放心我，所以，他让李元吉娶了我的妹妹，是想让我顾虑到我妹妹的安全，好为他做事，心中感叹，为了那句关于我的传言，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倏尔，我手上一紧，只听他急急道：“知晨，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已身处太子府中却还在为二弟仆算，而且，我还怕二弟发现她的身份，以此要挟于你，我便只得出此下策，而今你的心已在我身上，我也就再无”
我截断他未说完的话。“等等，齐王妃和我既是姐妹，为何她姓杨，我姓魏？”
他道：“此事说来话长。”
我说：“我不怕话长。”
“早年，杨珪媚曾是名满京师的歌姬，又能诗善舞，长安城里多少达官显贵都拜倒在她裙下。”他缓缓说道：“偶然间，我与四弟去观她歌舞，却被她的相貌所惊，后来几番调查，得知她原也姓魏，是小时候被拐卖才进了青楼，因此，让我和四弟对她的出身有了怀疑。”
没想到还是个名妓呀，记起以前见杨珪媚的时候，杨珪媚俨然不认识我的样子，不禁问道：“可她好像不知道我是她姐姐？”
“她确实不知，是你不让她知道的。”他看向我。“那时，我引她到你面前，你一见到她之后就有些难以自持，却什么都没说，你告诉我，杨珪媚确是小你四岁的妹妹，因在战乱中走失，你认为你没有照顾好她，才让她沦落烟花之地，为此，你很自责，觉得自己不称职，便不想让她知道有你这个姐姐。”
“所以，杨珪媚不知道我是她姐姐？”我自言自语，然后否定，记得在李建成过生日的时候，我见李元吉待她很好，会不会李元吉是真喜欢她，已经跟她说了我跟她的关系？我又否定，不不，看她的样子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知道这件事的。
“知晨。”李建成绕到我的面前，打断了我的思绪。“你，会不会怪我？”
虽说杨珪媚是我妹妹吧，可那是以前的‘我’，跟我却是毫无感情和交集的，李建成这样做于我来说，谈不上任何责怪和不满，何况，他有他的考量和顾虑，再说了，若真让李世民猜到杨珪媚的身世，说不定真的会拿杨珪媚威胁我，那我这个便宜姐姐到底是不受威胁呢，还是不受威胁呢？
或许我就是这么自私个人，除了自己，他人的事情都与我无关，继而说道：“我妹妹能从一个歌姬变成齐王妃，那是她的福分好不好，我怎会怪你呢。”
确实，再是名妓，在古代也是身份卑微，能一跃成为王妃，那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情，只是，在李元吉死后，杨珪媚无疑也会被牵连，然而，我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去管我这个便宜妹妹。
我说得真诚，李建成也听得动容，蓦地抱住我。“知晨，谢谢你体谅我之前的苦衷。”
你多虑了，我只是在体谅我自己的苦衷，只是，这未免太戏剧化了吧？像是有人在给我的人生编排剧情一样！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