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 男人学坏就没钱，女人学好就有钱（2 / 2）

柳枝微微一笑，没吱声。心想，他等于向自己表示，承认自己是好人，他也要努力学好。

谷哥笑道，真是难得看到你的笑脸。

柳枝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要是学坏，坑的不只是你和我，把大家都坑了。你学好，大家才愿意跟着你干事，你是流浪儿出身，从农村出来组建工程队，那么多人，为什么撇家舍业跟着你干，就是看你心里，总装着大家的事。

谷哥感慨道，有钱还得想着多为大家做事。

柳枝又道，你刚才听我说添设备，怎么不吱声？是不是嫌我乌鸦嘴，多嘴多舌？

谷哥笑到，我没注意过乌鸦嘴什么样，不过，我怎么能嫌你多嘴多舌？你说的都是正经事。我看你的话越说越多，让我听你的哪句话？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都有道理。以后在一起说话的机会多了，我也不能饿着肚子听你说啊。

柳枝噗嗤笑道，我是看着你着急。

谷哥笑道，我觉得，我们俩在一起唠嗑，特有意思。我终于找到贴心的话伴了。说着从兜子里，拿出一沓存折，只留下一本机动，其余存折都交给柳枝，说道，我连钱带人，都交给你。

柳枝看到这么多存折，挨个翻了一下，惊讶道，你从哪里搞到这么多钱？

谷哥说，我是流浪儿出身，当过农民和工人，做这个包工头，也赚不多少钱，你肯定怀疑我怎么赚这么多钱，我既偷更抢。资本论里讲的资本原始积累，血腥残酷，我痛恨用残酷血腥的手段赚钱。我理解，资本的原始积累，其实就是资本的原始罪恶，资本拥有者必须洗白清零，用分享意识取代吃独食，才能心悦诚服扶危济贫，方成长久之计。以后我肯定告诉你，怎么赚的钱。我的立意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尽可能让更多的没钱人变成有钱人，把没财产的人，变成有财产的人。我把所有的钱拿出来，交给你，就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做这件事。这就是你和我做事的资本。

柳枝吃惊道，你的认识挺深刻，动机也高尚，可是立意太大，我和你，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谷哥说，在你和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努力造成一个局部优化的小环境。

柳枝立刻表示，这个主意好。你能立下这样的志愿，我甘愿辅佐你。

谷哥特意找出九万五千元存折给柳枝看，我这次去富饶赚的钱。

柳枝看了存折，惊讶道，钱书记让你做什么事，短短的两天，就能赚到这么多钱？

谷哥道，我陪着考核组，考核干部收的钱，他们得知我是钱书记的红人，纷纷给我送钱，我也想好了，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立意，才照收无误，来者不拒，用于正当用途。但是，具体做起来，还是要小心谨慎，别让人抓住把柄。我发现，没有你陪着，心发飘，有点发狂，完事后去看钱书记，挨了钱书记一顿训斥。我回来一看见你，心神才安定了。

柳枝担心道，你心里发飘，我明白，发狂是怎么回事？

谷哥道，说起来挺复杂，以后慢慢唠。不管怎么说，守着你，我有什么毛病，都能统统治好。嘱咐道，你先把存折收起来，我留一张存折放在身边随时用，以后有钱都放你手里，花钱就由你掌握。

柳枝笑道，钱最容易使人分心。在钱的问题上，你没跟我留心眼，我才真有当媳妇的感觉。来吧，亲亲。两人拥吻好长时间。谷哥动情道，从看到你，我无数次想象，搂着你多美，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从看到你第一眼，就开始了我激动人心的人生。女人如花，我梦到你幻化成花丛中央，鲜艳夺目的一朵牡丹花，我就是万分幸运的养花护花使者。

柳枝拍打他一下，真能想象，听你这么说，房间里真得养几样花。过了好一会儿，柳枝感到他的强烈反应，急忙主动分开，安慰道，以后都是你的，让你管够，你饿了，赶紧吃饭吧。

谷哥说，抽空把存折都换成你的名。以后你看公司需要添置什么设备，找师傅商量一下。我走进这个房间，幸福感就涌上心头，给我安排得这么舒服，八百辈祖坟冒青烟了，让我遇到洋气漂亮又能干的媳妇。

柳枝听谷哥第一次这样夸自己，脸霎时红扑扑的，心蹦蹦直跳，忙道，你先换下衣服洗洗脸再吃饭，换洗的内衣内裤就在皮箱里。我是你媳妇，你换衣服不必再避我，眼下还不行。说完急忙走出去。谷哥激动得心跳，我也去看看你的房间。谷哥跟着走进她的房间，两个房间除了女人用的，安排的几乎一模一样，一个梳妆台靠着进门左手放着，上面摆放着好几样化妆品，房间里弥漫着香味，室内空间拉着两条绳子，上面悬挂着一些衣服挂子。显眼的床头板上方东墙正中，挂着玻璃像框，里面是她的大照片，床头柜上也摆放着她的小像框。

谷哥埋怨道，你的大照片也该挂在我的房间。说完了笑道，这样想都多余，像来福说的，你我何必分住两间。

柳枝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已做好准备，住一起照顾你更方便，但是，还没登记办证就住一起，影响不好，缓些日子行不行？

谷哥说，我听你的，以后一辈子在一起，也不差这几天。至于那些程序无关紧要，反正我已经把你当成媳妇了。

柳枝担心道，我也非常喜欢这个房间，取暖是大问题，冬天住这里肯定不行，光在床上铺电褥子也难过冬。我正发愁到时怎么办，总不能跟着你去大队部睡大炕，这么多人也不能放散羊吧，人心散了再聚就难了。

谷哥笑道，冬天实在没活干，各回各家，咱们在河边镇车站有间砖房可以过冬。只要有你在，即便住桥洞都行。至于大家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

柳枝笑道，你总有说的，长着一副巧八哥的嘴。

谷哥道，有了你，改变了我的全部感觉，无论看到什么都喜欢。我赶紧吃饭去。他正吃着，柳枝走过来，谷哥说，我走时说，回来马上约富叔吃饭，你马上打电话约富叔，还有李处长，你定再约谁，就定今晚，找个好饭店，再分别给他们每人买四箱茅台酒。

柳枝约了富强和李处长，两人都爽快答应了，又订了北国风光饭店豪华包间，然后回到自己房间。

谷哥急忙把衣服脱了，打开皮箱一看，满箱子叠放好的各式全新服装，他心里一热，换好衣服。

柳枝又走进来道，给你买的这些东西，都是花我自己的钱，你别以为是花你的钱。

谷哥笑道，都这份上了，还分你我。

柳枝不好意思道，我一时难适应，以后再也不会了。说完拿着他换洗的衣服走出去。

谷哥边吃边想，柳枝是名副其实的富养女，各方面都太出色，不但没瞧不起自己，反而宠着自己，自己从没给她花过一分钱。他接触过对他都挺好的几个女子，习惯做比较。凌玉朴实执拗，他又疼又怜；袁丽性情温和恬静，对她只是喜欢；常花容敢作敢为，对她又爱又敬，官气十足，有夫之妇，年龄差距又大，不能成为理想的伴侣；许卉卉，性情温顺娇羞可爱，家庭条件又好，自己对她又爱又怜。唯独柳枝，感觉最复杂，她给自己的呵护体贴，是其他女子所没有的，对他的严厉，也同样是其他女子所未有的，为了自己，宁可同父亲闹掰，感情真挚动人，性子比常花容还强，使他对柳枝，又爱又依恋又怕又敬又提防，她总管着自己，在她面前没有自由。这只是相认不久的感觉。现在谷哥才明白，柳枝那么管自己，是她太在意自己，生怕自己不成器，成不了器。这是爱的表现，如此一想，爱她更深，更强烈的依恋，内心里把她看成理想伴侣，贴心的话伴。想马上对她表白这番心思，渴望和她永远在一起，随时倾诉。

谷哥和柳枝，心里虽然已经无比亲近，直到今天才有亲热的举动。柳枝觉得，自己要为他说了算，总是想为他做事，想让他好，没想怎么亲他近他。觉得人已经放在心里，有没有亲昵行为无所谓。这次他出去好几天，就想等他回来，看到一个全新的房间。只有这样做了，柳枝心里才觉得坦然，心情舒畅。柳枝觉得好像天生就是为他做事而来，至于他对自己怎样，全然不顾，她才不顾父亲的强烈阻拦。谷哥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留下来，已经值得自己一生为他做事。没事的时候，柳枝躺在床上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他说，他的事我说了算，他果真听自己话留了下来，说不上是感动了自己，还是自己觉得欠了他的情，一心只想为他做事。自己身边曾经有不少青年，对自己有过亲热的表示，自己丝毫没动过心，唯独对他这个包工头，莫名其妙动了心，刚才心蹦蹦直跳。柳枝洗谷哥的内衣内裤时，发现自己喜欢闻他衣物上的味道。她明白只有爱他才会有这种偏好。她的房间在工人和谷哥的中间，工人们的工棚里没有动静，都在睡午觉，听他翻书的声音，她拿着存折走进他的房间，看他坐在桌旁翻着她买的书，问，喜欢么？

谷哥连声赞道，喜欢，当然喜欢，还有词典，我特别喜欢词典，常翻翻词典，说起话来才不会受憋。说着，谷哥把翻到的那页递给她看，指着一个词汇道，这个词条你念一念。

柳枝念道，窈窕淑女。马上意识到什么，立刻把词典推给他，害羞道，明知道还让人念出口，烦人。我问你正经事，这么多存折里的钱，都是怎么来的？

谷哥道，我已经说过，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骗四不贪。说白了，是当倒爷赚的。每笔都要给你讲清，得需要时间。等有机会，你跟着我倒腾一次，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你就知道这里面的事，不像世人想的那么简单。你和我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没花过我一分钱，你以后就当你的钱花。买好的化妆品，好的衣物用具，我要保证让你过上富贵日子。

柳枝不满道，你不说明白，我不能动这个钱。

谷哥说，五万都接过去花了。

柳枝道，我看五万是来接你办事的人，送给你的才敢花。

谷哥笑道，我的事你说了算，我的钱你尽管放心花。

柳枝道，我花了不明不白的钱，心里会不安。

谷哥道，你说我的事你说了算时，想没想到我的事，你说了算，会让你担心？

柳枝道，你的事，我得明白才能说了算，不明白的事，怎么能说了算，又敢说了算？

谷哥道，我好也可坏也罢，咱俩已经绑在一起，我好你便好，我坏，你也好不了哪去。

柳枝想了想道，正因为这样，才需要互相信任。

谷哥道，咱俩也分工，我管赚钱，你管花钱。

柳枝道，我也不知道，冥冥之中有人安排，让我和你摽到一起，你敢上刀山，我就敢下火海，好坏都在一起，这就是命。我跟我爸就说，不管你是猫是狗，我都跟定了你。

谷哥笑道，我看出你性子烈，老丈人才没拦住你，也不敢再拦。这就对了。你我之间从此不再隔心。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让人分心的，就是钱。你今天看到存折上的这么多钱，我继续瞒着你好，还是交给你好？你权衡过没有？

柳枝也笑了，我说的摽在一起就是这个意思，两心融合一起，说明你不再跟我留心眼，我也说，真有了当你媳妇的感觉。这样的事情，的确需要互相说开，免得成心病。我估计，等我跟着你，真正当一次倒爷，比讲多少道理都更理解你。从此以后，你我不必纠缠此事。

谷哥忽然从包里拿出资本论第一卷，熟练地翻到一页，笑道，你看这句话。

柳枝读道，真爱情的道路绝不是平坦的，惊喜道，这本书上，怎么还有这样的语言？

谷哥道，这是引用的谚语，用来形容商品与货币的关系，你我相认后，我更喜欢这句话，常用它来安慰和鼓励自己。

柳枝笑道，这本书，竟然能给爱情增添助力。

谷哥道，这次在富饶，许卉卉的爸爸许书记，看我还读资本论，特意领着我去见一位老人，老人住的门前，站着两个持枪的解放军，我猜老人，肯定是大官。我看着老人，心里产生异常强烈的亲近感，冲口而出爷爷，老人看着我也动了情。老人当面问我，读资本论明白什么道理了，我说了，老人挺满意，老人又问我，读这本书感觉最难的地方，我说了，也得到老人肯定。老人看着我，忽然变得心神不宁，下午就回冰城。老人送给我一件东西。

谷哥从兜子里拿出冰魂递给柳枝，柳枝接过去，惊讶道，这么凉？

谷哥道，老人说，这是神器，叫冰魂，冬暖夏凉，又富有诗意地赞美冰魂。

柳枝惊喜道，你见的老人，肯定能给你带来好运。你左眼眉里的三颗痣，就要应验了。

谷哥道，遇到你，就已经应验了。

柳枝道，要说应验，我只能占一颗痣。

谷哥道，在富饶银行招待所，常花容帮我分析三颗痣的寓意，一颗痣代表爱情，另外两颗痣，分别代表富和贵。

柳枝道，你的三颗痣，就隐藏着你的命运。你的身世之谜，就要大白于天下了。这个神器，你总是跑来跑去，别弄丢了，我要好好保管，就当咱们的传家宝。我放我的箱子里。说完拿着冰魂，回到自己房间。

工人纷纷走出工棚去工地，两人也急忙去了工地。

路上，谷哥对柳枝说，我不想让你在工地上，干又脏又累的活，公司规模大了，应该有人专门谋划，处理各种社会关系。我想买个宾馆或自己建一个宾馆，交给你打理，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浇不着，阳光晒不着，不然，再好的化妆品也用不上，太亏了你。公司的事你愿意做就跟着做。这是我这次去富饶看到一个人想起来的。

柳枝好奇问，看到什么人，让你想起开宾馆？

谷哥把在银行招待所认识的林萍说了，如果你同意，就和我去富饶找她，问她是否愿意干，她若答应直接请过来，给她开支，让她学宾馆管理，等宾馆建成，给你当助手，将来我们多业并举。

柳枝表示同意。

谷哥看柳枝愿意，立刻高兴道，等这边按部就班干起来，就跑这件事，我说的保证让你过上富贵日子，就要想法让你做你喜欢做的事。

柳枝道，我理解你对我的心情，但像你说的那样，把我养起来，让你一个人去打拼，怎么行？我要协助你，实现你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