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林跃回家了（1 / 2）

三年间，蓝鸢尾和白鸢尾依旧茂盛，到了开花季节，叶子中间伸出的花茎上，会多开出几朵对生的花，只是林跃总与花季错失，无缘鸢尾花的风姿。秦素每一年都会剪下一朵蓝鸢尾花和一朵白鸢尾花压到本子里，然后在下面写上日期，和她说给林跃的话。

一次，秦素当班，遇到逛街的林丹凤，她似乎老了许多，打扮没有以前精致，但脸色还好。秋泽轩在旁边陪着她，看来俩人过得还是很幸福。

林丹凤对秦素还很亲热，拉着手嘘寒问暖。秦素问她林跃的消息，她说道：“她还好，现在电子厂上班，工作轻松，人过得很精神，有了新男朋友，都乐不思蜀啦！”

秦素有些怅然若失，她想林跃是不会想起这座城市，她是要彻底遗忘这里的人和事。就在秦素第四次剪下鸢尾花压在本子里时，林跃却一声不响地回来了。

那天，秦素提前两小时出门，去林跃家看蓝鸢尾和打扫卫生。她当店长之后就没有倒班，基本是上午十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有例外就是其他店员休息，她才顶替倒班。

秦素用钥匙打开林跃家的门，她就感觉到林跃在房间里。本来空置的屋子会令人发怵，不管收拾得如何的干净，都显得没有生机。

果然，在客厅的地板上放着行李箱，秦素一眼就认出，是林跃走时拖行的那只。秦素鼻子有些酸胀，眼睛里涌现晶莹的泪水。

秦素在房间里搜寻着林跃，她发现洗漱间的门关着，就在门口停住脚步，她抹了抹眼睛，尽量缓和自己激动的情绪，轻声问道：“跃跃，是你吗？”

洗漱间一阵声响后，门被拉开，林跃如出水芙蓉一般站在门口。

她紫色的短发，刚刚洗过，还未干透，林跃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擦拭着，看着鲜果一样的秦素，她微笑不语。两人都站立不动，僵持一会儿，林跃才走近秦素，此时，秦素已经满脸是泪痕。

秦素哭着抱住林跃，哽噎着问道：“跃跃，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林跃只是微笑着，轻轻拍着秦素的后背，让抽泣的她平静下来。

秦素最后被林跃拉到沙发上坐下，林跃说道：“素素，你长大啦！”

秦素破涕为笑，说道：“我们不都长大了吗？”

“是啊！长大是件很无奈的事。”林跃自言自语地说着，她起身打开行李箱，拿出风筒，找到电源插板，打开风筒，吹起头发。顿时，一朵紫色的云彩，在林跃漂亮的脸庞盘旋。

秦素抚摸着自己的长发，说道：“跃跃，我留长了头发，你却剪成短发？”

林跃不置可否，吹干头发，关闭风筒，放在一旁。她的短发向内扣着，丝滑柔顺，像电视上洗发水广告里，模特儿的发质一样。

秦素看着林跃，说道：“跃跃，你真漂亮！”

林跃吹干头发，像换了个人，她重新热情地拥住秦素，哑着嗓子说：“素素，很想你！”

秦素的眼圈儿就又红了，她揽住林跃，说道：“跃跃，你回来就好，我们又可以在一起玩啦！”林跃没做回答，只是笑笑，松开了秦素。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秦素要上班，她又舍不得林跃，于是，邀请林跃去卖场，等自己下班。林跃刚下火车，有点累，她又不忍拒绝秦素的邀请，就说，等我打扮下，和你一起去上班。

林跃的话让秦素非常高兴，她等着林跃化妆换衣裳。

看着化妆的林跃，秦素想起俩人一起化妆的情景，遥远而又青涩。时间荏苒，岁月的长河里没有被关照的人，她们同样经历着各自的人生。

“我们走吧！”秦素被从沉思中拉回，她眼前的林跃，穿着一件到膝盖的月白色纱料连衣裙，裙子外面套着同色的外披，衬托着修长窈窈的身材，林跃美得一尘不染。

本来秦素想和林跃一起步行，去鑫赛仑商场只有一站地，出门时，林跃不听秦素的劝阻，非要穿高跟鞋，说这样才和她的衣服搭配。秦素看着林跃三寸的高跟，就不忍说走路。

实际上，林跃也不想走路，走出楼栋，她站在路边向一辆出租车招手，秦素连忙说道：“公交车站就在前面，你不记得？”

林跃斜睨她一眼，笑着说：“我又不七老八十，啥都记得清楚着呢！上车吧！”

秦素轻轻地撞了一下林跃，笑着说：“我也不是这意思！”然后，俩人都坐进出租车的后座。

出租车到鑫赛仑商场没有几分钟路，只因是单行线，车辆必须在中心街转一圈，才能驶入去商场的大路。出租车在过中心街时，林跃盯着路边平坦宽敞的景观区看去。

秦素马上轻声地说：“去年旧城换新颜，海华饭店那一排所谓的门市房都推倒重建，现在看，多整齐！”

林跃没有说话，眼睛还在盯着那地方看，心里像似在想什么。

“你们认识郭海华？”出租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光头男，从反光镜里看着俩人问。

“不认识。”林跃不等秦素说话，冷冷地回答。

司机并没注意林跃的态度，反而热情地介绍说：“郭海华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别看他的饭店不起眼，很多人来捧场，都是有钱做大事的人。他本人也是远近闻名的人物。

司机的话引起林跃的兴趣，她偏过头看向反光镜里司机的眼睛，问道：“他现在咋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