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安雀(1 / 2)
白老太太见到这模样的白若兰,恨铁不成钢极了,心中无比气愤,一把将账本扔在地上,怒声叱骂。
“白若兰!你若还把自己当白家的女儿,便应该知道白家的家教门风,当初祖母分明警告过你,那虞鹏举不是个良人,你偏偏被他几句甜言蜜语就被哄骗了去,与人私相授受甚至珠胎暗结!逼着我同意你二人的婚事,让白家蒙羞至今,现如今日子过成这副德行,你还执迷不悟不肯回头,继续助纣为孽!”
“我这一把老骨头,却没有留着白家的血,可这白家的家底还由我这个老不死的撑着,白家的那些个人面前喊我一声老祖宗,实则我会不知背地里盼着我早点死?可你呢?白若兰,你身上带着根头发都是白家的骨血,可偏偏为何为了这么一个毫无出息的男人糟蹋自己糟蹋白家!兰儿啊,祖母当初是多么疼你,疼你疼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如今为何还要来糟蹋我这糟老婆子啊!”
白老太太骂着骂着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也流了出来,心疼的看着白若兰,曾经自己最疼爱,如今却不想再认,这个令她失望透顶的孩子。
白若兰听到白老太太把自己过去做的错事一条条说了出来,心中悲怨,再也没有要钱的脸面,只好跪在地上抹着眼泪。
虞柔淑见到自己母亲不敢再说话,心中着急,双手捏紧了衣衫,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直起了身子,抬头对着白老太太乞求道:“老祖宗,您这一次可定要救救母亲啊,母亲若这次再带不回钱,父亲是要打死她的呀!”
白老太太听到虞柔淑这话,止住了泪水,皱了皱眉,不高兴得看了一眼安雀,安雀心领意会,只见安雀一下子走到虞柔淑的身旁,接着狠狠用力,将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虞柔淑脸上,将她打的趴在了地上,插在头上的步摇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头发散的凌乱不堪。
安雀语气傲慢凶狠,对着趴在地上的虞柔淑骂道:“大胆!你是个什么身份!也配跟咱老祖宗说话,咱老祖宗跟自己的孙女讲着私房话呢,哪轮得到你插嘴!还故意威胁咱老祖宗要钱?我看你是活腻了!好好跪着,别碍了咱老祖宗的眼!”
白若兰听到这动静,吓得浑身上下一哆嗦,却也没看后头自己被打了的女儿,虞柔淑趴在地上起伏的喘着气,咬破了唇流出了血才起身,接着再一次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
虞柔淑脸上被安雀打的那块巴掌印,火辣红肿,疼得厉害,因此她将头垂的更低,任由长发遮挡住自己悲惨的模样。
白老太太有些乏了,顺了顺气,不想再看到这对母女,于是对跪在脚边的白若兰说道:“兰儿,这三百两吧,其实也不多,祖母也是可以给你的,只是吧。”
白若兰一听到这笔钱有希望,一下子抬起头,满怀期盼的看着白老太太,等着白老太太的下文,白老太太用手扶着额,继续说。
“只是这三百两银子,让虞鹏举自己过来借,叫他带上他那祖宅的房契地契和印子,跟我白家签上借据契书,否则,就别妄想在白家再拿走一分一毫!”
说着,白老太太将扶着额的手在桌子上一扫,茶壶跟杯子齐齐被扫到地上,摔在了白若兰的脚边,起身直接回了自己卧房,不给白若兰再哭诉的机会。
安雀将白老太太的卧房门关的严实,回到堂内,直着身子,面上冷漠的对白若兰说:“虞夫人,请起吧,老祖宗这时候本就是要小憩的时辰了,为了您已经耽搁很久,现下实在熬不住就先回房了,虞夫人,请您见谅。”
安雀说完也不顾白若兰和虞柔淑两人,直接打开了大堂的木门,然后又开始打扫起了堂内的杂乱。
白若兰听到白老太太的小丫鬟对自己都如此不客气,心中对自己曾经和现下的身份大起大落更加悲悯,起了身用袖子抹了抹眼角未干的泪痕,将刚刚自己跪在地上弄得不整衣衫重新打理了一番。
虞柔淑也跟着起身,在白若兰的后头要跟着一前一后的离去,安雀突然对着虞柔淑大声喊:“虞小姐,别忘了你自己带来的东西!”
虞柔淑和白若兰齐齐停下脚步,虞柔淑回头,只见到安雀就站在自己刚刚摔落的步摇旁,安雀也不捡起,只是一脚将步摇踢到了虞柔淑脚边,虞柔淑面色青紫却只好忍耐,弯着腰将步摇捡起紧紧握在了手心。
白若兰再也待不下去,只觉得继续在白家带着,自己最后的颜面都会丢的一干二净,便也不管身后的虞柔淑,快步往白家大门走去。
见两人离得远了,安雀重重得关上了白老太太院子的大门,表达着白家对两人的不欢迎。
白梦影和白梦蕊,白梦娥三姐妹并未走远,三人正在白老太太院前的扶星池旁聊着各自这几年的故事。
白梦影随手洒了一片鱼食在池中,引来了一群锦鲤,花色各异,为首的是条通体银白,唯有脑袋上有一块丹红斑点的鲤鱼,在鱼群中最为壮硕显眼,想来是这群鲤鱼的鱼王。
待鱼王吃饱之后,其他的鲤鱼才张着嘴吃着水面上剩下的鱼食,可那点实在不够这么大群鱼,于是鱼群互相拥挤,张大着嘴巴,向岸上的三人讨着吃,白梦影见状又在身后候着的绯桃那,抓了一把鱼食洒了过去,看着池中鱼群争抢的模样,面上浮现浅浅笑意。
“影姐姐,你刚刚在祖奶奶说的那套措辞,我可不信的。”
白梦娥突然打开了话茬,拿帕子掩住自己惊呀大张的嘴角,绘声绘色的说:“我可听说了,二皇子为了给影姐姐一个圣女称谓,竟赏了对平民父子一箱黄金,整整是一百两的金子,真可是大出血。”
“什么!一百两的黄金就为了个称谓,二皇子可真是财大气粗!”白梦蕊听了,不禁感叹姬嘉渊的豪气,“那这么算的话,祖奶奶那棵琉璃玉珊瑚还差点呢,影儿要不你从自己私库拨一点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