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定情(1 / 2)
莫失心中惊讶于姬嘉渊今日竟然放过自己,但不觉得是对方对自己的留情,分明是对这白家小姐的特别待遇。
姬嘉渊不想再跟莫失废什么话,回头一心担忧着白梦影,只是白梦影看着自己的眼神并不惶恐,而她身旁的小丫头倒是一脸惊惧。
“坊间皆传殿下才识过人,博古通今,未曾想连武艺也如此高强,真是文武双全,国士无双。”
白梦影面不改色的说着,粉雕玉琢的脸上粘了些许不合时宜的血污,嘴巴里吐出的赞扬词汇让姬嘉渊很是受用。
姬嘉渊上前用手抹去了她脸上的血迹:“都说江南人杰地灵,多有德厚流光的人物,竟没想到这人来人往的江道上也会闹这水贼。”
“人好人坏不是用地区分辨的,若是向善之人就算是低卧糟粕,也不会影响他的仁厚,若是心恶之人就算高居其位,终究作茧自缚。殿下,您受伤了。”
白梦影握住姬嘉渊正给自己擦拭的手,他的手心有一道不停留着鲜血的新伤,她皱着眉满面愁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碍事,不过刚刚情急之下握那茶壶碎片太过用力,才割了这手,影儿无需担心。”姬嘉渊看着面前人儿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心中有些窃喜,竟还有感谢这水贼,否则也不知道原来这小丫头也对自己是上心的。
白梦影轻轻的挑了挑眉,也不提醒对方突然对自己换的过分亲昵的昵称,将一旁的粉色薄纱帕子给姬嘉渊打了个结,暂时用作止血。
“怎会不担心,殿下发肤贵似千金,臣女何德何能,让殿下为臣女受这苦难,臣女实在是无以回报,唯有。。”
“唯有?唯有什么?”姬嘉渊打断了白梦影的话,一下子凑近了她,目光灼灼,如暗夜中耀眼火光,期待着她说出他想听到的那句话。
“唯有。。唯有那玉佩是臣女贴身之物,是家父多处寻来难得的羊脂玉,价值千金,就赠与殿下,以报殿下的救命之恩。”
“噗,哈哈哈哈,影儿啊影儿。”姬嘉渊哪能想到白梦影的脑回路,正常姑娘在这情形下不应该是以身相许吗?怎么到她这,就成了一个玉佩就打算将自己打发呢?
姬嘉渊笑的眼角含泪,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反手紧握住白梦影的纤手:“影儿说是什么,就便是什么。”
白梦影看着面前男人的模样,思索着都说是手指连心,难道伤了这手心连带着脑子也会伤到吗?
“殿下,船板上已经清理干净,只是腥味浓重,怕是要扰了白小姐的清净。”
莫失的声音在舱外响起,打断了姬嘉渊正好的心情。
“影儿,你家的家丁死伤过半,水贼又可能去而复返,不如暂居本王的船上,可护你和你家婢子的周全。”
姬嘉渊并没有搭理在外头候着的莫失,只询问着白梦影的意思。
白梦影一脸的为难,弯着手指在嘴边轻叹:“臣女心中自然是愿意跟着殿下同行,那自是保障安全,可不瞒殿下,臣女此次出行是回老家泗州,殿下日理万机之才,又如何和臣女同行前往,怕是要误了殿下的时辰。”
说着,她轻侧面容,露出一副哀哀戚戚,我见犹怜的神情。
“影儿勿忧,本王此行微服巡世,第一站泗州,正好有缘同行。”
白梦影闻言,嘴角含笑,眼中充满惊喜:“当真?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她的面容娇羞,如一朵含苞的芍药。
姬嘉渊微微点头,扶起白梦影的身子,为她披戴上自己裘皮墨袍,将她带出了船舱,身后的绯桃见状赶忙收拾了一番,抱着自家小姐的赤狐披风跟在两人屁股后头。
莫失已经等候了良久,看到姬嘉渊扶着白梦影的样子,像如获珍宝的模样,心中不免惊讶,又赶紧撑着油伞为两人遮着风雨。
埘花楼二楼,花魁隐娘的房间内,孟啸平和隐娘两人早已经走完了暗梯,暗梯的尽头有一间暗室,暗室之中有千百种机关转动,每一次转动就会随着甬道落下一个木牌,木牌上写尽了世间万物。
孟啸平此时坐在暗处的太师椅之上,脚踏着黑豹皮所做的地毯,一旁烘着炉子,搭着二郎腿,姿势桀骜张狂,碎发遮挡着眼底精光,指尖轻轻敲着一旁桌面,发出的动静似恶鬼轻语,游荡在暗室之中。
“啪嗒。”这是木牌掉落的声音。
“主上,是烟牌。”
隐娘双手托着刚刚掉落下来的木牌,一扫刚刚的柔媚,如今对着孟啸平的模样是一脸虔诚恭敬。
孟啸平停下了敲桌的动作,从隐娘手上接过木牌,目光幽幽扫过,上头刻着四个大字“一见钟情”。
“果然啊,这世间唯有情关最是难过。”孟啸平自言自语着将手中木牌扔进火炉之中,炉子一下子烧的更旺了些。
一旁的隐娘将头压的更低了些。
“隐娘,回去吧。”
“是。”
孟啸平一下子起了身,隐娘跟着他的身后,不敢发出过大的声音。
鸡鸣晨晓,莫忘在房门边打着瞌睡,隐娘已将洗漱的热水打好了,候在床旁,等着床上的男人醒来。
孟啸平睁开眸子,眼神只在一瞬就清明,起身洗漱完毕后,瞟了瞟一旁的隐娘,隐娘心领神会,将手中热水放下,接着换上娇笑模样倚在孟啸平身侧。
孟啸平满意隐娘的聪慧,面上换上风流情欲,大开房门。
“啸郎,昨日一夜春情,惹的奴家好生欢喜。”
隐娘娇嗔的轻轻推了推孟啸平,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惹的埘花楼内的宾客注目。
孟啸平笑的魅人,摸了摸隐娘的下巴:“那小爷日后常来便是,隐娘子可别腻了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