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自传(1 / 2)
李耳,李聃,老子。
天朝哲学思想的先驱。
相传,这位道家的创立者曾经还担任过至圣孔子的老师。
但是与汇编了《六经》,并且有门人收集语录,编纂为《论语》传世的孔子不同,老子并没有什么代表性的作品,目前世界上唯一能够确定是老子作品的,只有一部左右不过五千字的《道德经》。
但即便如此,也让老子的名字响彻世界。
这不光是对老子才华的承认,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道德经》这本书中所蕴含的思想的先进性。
只单单一本《道德经》,就让老子位列世界文化名人之中,很难想象,如果还有其他阐述思想的作品传世的话,老子的声望会达到一个怎样的地步。
像孔子一样位列世界十大文化名人?
甚至和孔老夫子抢一抢第一的位置?
也不是没可能。
而现在,能够实现这种情况的东西,就在三人面前,就在诺诺手中。
虽说昂热活了一百多岁,见多识广,可哪见识过这种排场?
说实话,当初出土冰海残卷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既激动又不安的心情:“这个李耳……还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李耳吧?”
顾北感觉嗓子发干,咽了一口唾沫:“他可能是那个李耳,但是说他是那个李耳有点不太可能。”
你搁这搁这呢?
诺诺被顾北一句话从情绪中拖了出来,翻了一个白眼,昂热的心情也因为这无厘头的一句话有所缓和。
顾北调动神念恒定自己的状态,然后冲着诺诺抬了抬下巴:“继续,这个李耳是不是我们想的那个李耳,就看后面的内容了。”
而且,顾北心中的好奇心也愈来愈重了。
如果这本书的作者这么就是老子李耳的话,那么这本三千年前的古籍,怎么会和自己的命运有所牵扯?
顾北猜测,不,是肯定。
他肯定,一定和这本古籍中的内容脱不了关系。
诺诺点了点头,继续翻译小面的文字。
我出生于陈国苦县,父亲是宋国的司马,后来楚国攻宋,父亲被暗箭射死,母亲带着家中仆卷辗转到了陈国相邑,生下了我。
听说我出生时,体弱而头大,眉宽而耳阔,目如深渊珠清澈,鼻含双梁中如辙。
因为两只耳朵很大,所以母亲给我起名为“聃”。
我的大名,李聃。
由于我生于庚寅虎年,亲邻们又呼之曰小狸儿,意思就是“小老虎”。
江淮之地,人们把“猫”唤作“狸儿”,音同“李耳”。
久而久之,我的大名,也变成了李耳。
非是自夸,我自幼聪慧,静思好学,经常缠着家里的护院,要听国家兴衰、战争成败、祭祀占卜、观星测象的故事。
母亲对我是极好的,请来了精通殷商礼乐的商容老先生当我的老师。
老先生通天文地理,博古今礼仪,我的每一个问题都能从老先生那里得到答桉。
有一日,老先生在授课时教授道:“天地之间人为贵,众人之中王为本。”
我问先生:“天为何物?”
老先生答:“天者,在上之清清者也。”
我不解,又问:“清清者又是何物?”
老先生复答:“清清者,太空是也。”
“那,太空之上,又是何物?”
“太空之上,清之清者也。”
“之上又是何物?”
“清之清者之上,更为清清之清者也。”
“清者穷尽处为何物?”
“先贤未传,古籍未载,愚师不敢妄言。”
这是先生第一次没有解答我的问题。
夜晚,我用同样的问题问了全家的人,但是没有人给我答桉。
坐在房顶上,仰头看这漫天都是日月星辰,那天上之天到底是什么呢?
黑暗中似乎有巨兽掠过。
又一日,老先生教授道:“六合之中,天地人物存焉。天有天道,地有地理,人有人伦,物有物性。有天道,故日月星辰可行也;有地理,故山川江海可成也;有人伦,故尊卑长幼可分也;有物性,故长短坚脆可别也。”
我问:“日月星辰,何人推而行之?山川江海,何人造而成之?尊卑长幼,何人定而分之?长短坚脆,何人划而别之?”
先生答:“皆神所为也。”
再问:“神何以可为也?”
再答:“神有变化之能,造物之功,故可为也。”
“神之能何由而来?神之功何时而备?”
“先师未传,古籍未载,愚师不敢妄言。”
回到家,我再询问家中之人,依旧无一人能答。
这世间的运转,到底是何道理?
再一日,先生教授道:“君者,代天理世者也;民者,君之所御者也。君不行天意则废,民不顺君牧则罪,此乃治国之道也。”
问:“民生非为君也,不顺君牧则其理可解。君生乃天之意也,君背天意是何道理?”
答:“神遣君代天理世。君生则如将在外也,将在外则君命有所不受;君出世则天意有所不领。”
“神有变化之能,造物之功,何以不造听命之君乎?”
“先圣未传,古籍未载,愚师不敢妄言。”
这个问题,家中之人亦不能回答。
于是我四处求教相邑的名士,足迹踏遍了相邑的土地。
一日,商老先生教授道:“天下之事,和为贵。失和则交兵,交兵则相残,相残则两伤,两伤则有害而无益。故与人利则利己,与人祸则祸己。”
问道:“天下失和,百姓之大害也,君何以不治?”
先生反问:“民争,乃失小和也;失小和则得小祸,然而君可以治也。国争,乃失大和也;失大和则得大祸,大祸者,君之过也,何以自治?”
我再问:“君不可自治,神何以不治?”
先生道:“先哲未传,古籍未载,愚师不敢妄言。”
三年,先生不能回答的问题似乎越来越多。
商老先生本就是名士,他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即便我拜访了相邑的所有士人,遍读了相邑里所有的典籍,却依旧没有答桉。
我已舞勺之年,这些年来,除了商老先生以外,没有人能够再回答我的问题,而即便是老先生,大多数时候也是将答桉推到没有记载的古籍上去。
我虽然没有放弃学习,但每天很多人的时间,是坐在房顶上,思考着各种各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