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命数（2 / 2）

一道神念随即如光影融入许云焕脑海中，许云焕心神一震，瞬间知晓渊城变故前因后果。

心念电转间，许云焕方顾得上恭敬抱拳弯腰的行为，然后再度感激行礼：“晚辈谢过张老传念，感激不尽，日后必有报答，晚辈这就就此告退！”

还是那么直！

张老冷哼一声，搭在腹上的手挥了挥雀羽扇。

随即许云焕便只感觉身边有风流动，化成无数手掌，托着许天稷的身体直直将他推搡着置于院门外，然后消散不见。

许云焕愣着没反抗。

从进门到一问一答再到离开，不过数息光阴。

施展魂术送走了许云焕，张显宗，也就是张老方才缓缓转头，望向门口，喃喃自语：

“少年意气，锋芒毕露……”

很多年前的醒魂仪式，张显宗动了恻隐之心，单独留下了许云焕，大致的意思是对他说：

“我颐养天年，正缺一人照顾，我观察你许久，你很符合我的眼缘，留下来，待在我这里，我保你后半生安然无恙。”

只不过出现了张显宗料想的最坏的局面，许云焕并没有答应这个香馍馍的差事，或许就是简单的因为他仅剩不多的可笑的尊严。

他张显宗亲自开口，拉下脸帮许云焕，许云焕还不领情，张显宗心里因此还是有些长辈的介怀的。

总而言之，张老张显宗那时最后对许云焕说了一句话后，往后便再也没有再搭理过许云焕：

“你与我，人与人之间皆有尊严，不过，许家小子，你这些年过来也终究明白，尊严二字，有时候一文不值，可舍便舍……”

如果能把尊严看待的比生命更加重要，此人不是圣人就是傻痴。

张显宗觉得许云焕就是个傻子，无可救药的傻子，不知怎样才能做出蜕变……

可惜他这个老头子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被推出来的许云焕望着无端关上的院门，松了口气，想起张老传给他的神念中告知的变故，又提了口气。

醒魂仪式结束后的一个月，即两个月前。

渊城再次发生了一次暴动，渊城居民被不明势力裹挟着参与进去，要求城主给个说法，到底如何面对困住渊城的天地囚笼。

然后就爆发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欢欣鼓舞的消息，城主已经找寻到了离开渊城囚笼的方法！

举城之民还未陷入欢喜当中，一个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决策又突然降临——离开渊城的名额有限！

为了确保该有的公平，分完高层内部的名额后，剩下的名额用抽奖的形式下发，因此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留在渊城这里，不知还有无机会去往外界，如果可能就留在渊城蹉跎一辈子，那该多么可悲！

留下的人只能在悲观地视角中找寻到唯一的乐观，希望城主许天稷能记得他们这些留在渊城的居民弃子，假以时日再带他们离开。

幸亏许云焕专门前来询问张老，得以知晓了一部分内幕：

许天稷实力晋升为魂圣，可以破碎虚空离开此界。

张老“自愿”割舍自身命术［乾坤］，赠予许天稷。

此举逆天而行，张老实力境界寿命皆受损严重，“自愿”留在渊城等死。

许天稷凭借［乾坤］装纳了大部分有潜力的新生代力量和渊城的中流砥柱，还有所有高层长老顶尖力量。

至于留在渊城所谓的没被抽到的人，大部分不过就是弃子，被许天稷抛弃的无用之人。

加上琐碎之事，再整装待发一个月，然后便凭借其实力和其魂宠一同破碎界之虚空，横渡两界隔阂，去往外界。

温灵汐赫然在被收纳的新生代力量的群体当中。

自许棂洺突然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变得呆滞木然之后，她的天赋已经是当之无愧的渊城新生代第一人。

但天赋不能决定一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话语权，任何反抗不过是负隅顽抗。

哪怕温灵汐奋力反抗不愿离开这里，甚至以死相逼，到最后还是由城主许天稷亲自出手压制，被其强硬的带走。

这是张老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神念，不可作假，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