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凶手是谁(1 / 2)
小莲庄又有人溺亡,这事情必须报官。
顾县丞冒着倾盆大雨很快就赶了过来,朱艳在大雨里抱着朱锦的尸体不撒手,说什么都不肯相信十五姐死了。
唐思安站在她的身旁,看着朱艳的这幅样子,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因为他刚想说话,就被朱艳的冷笑声吓到了。“我十五姐已经是唐大人的侍妾,唐大人一点都不关心她的死活么?”
“朱艳,你姐姐是自己落水的。”唐思安急急地说道,“刚刚在大门口的时候,朱锦与我争吵了几句,说这是她自己的家,自然是不需要我相陪的。即便是来这里做事情,她自己也是可以的。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就去一旁的亭榭了。”
“那她为何会落水?她从小就不愿意靠近莲池,怎么可能自己来这里呢?”朱艳瞪着已经红肿的眼睛看着唐思安,雨水顺着发丝流了下来,脸色极为苍白。
“……我真的不知道。”唐思安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想去拉朱艳的手。此时,张毅肃先一步伸手去拉朱艳,低声说道:“你先起来,让顾县丞他们验尸。若真是被杀,必然是有什么痕迹的。”
“大少爷,你也相信我十五姐是被杀的么?”朱艳又看向了张毅肃。
“让顾大人先来勘验一下。”张毅肃知道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的,他只是用力拉了一下朱艳,但朱艳扯着朱锦的尸身,他居然没拉起来她。“松手!”
青雀和飞燕也赶忙上前来,“让顾大人来处理,咱们先去一边好不好?”
“我十五姐一定不是自己掉进去的!”朱艳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张毅肃很是干脆利落,把伞给了飞燕,自己则俯下身,分开了朱艳和朱锦的手,然后直接把朱艳抱了起来,从大雨之中走去了亭榭。陈元英正站在这里看着,见到他走过来,也没有说什么,还侧了侧身子让张毅肃把朱艳放了下来,坐在了廊椅上。
“我和朱艳在楼上说话的时候,看到有人落水。但因为雨太大了,也没有看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陈元英与顾县丞说起了当时的经过,“当时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掉下去了,但是似乎是在扑腾。所以,我就过去看看情况。张老板跟着我过去的。不过,人在水里的时候应该就不成了,我们把她弄上来的时候,就没了气息。”
张毅肃点了点头,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是看到陈大人飞下去的,所以跟着过去的。雨实在是太大了……”
“为什么要下雨?别下了!”朱艳忽然冲着天空喊了一嗓子,极为凄厉,与她平日里柔弱的声音完全不同。张毅肃的心忽然就疼了一下,扶住了朱艳的肩头,轻声说道:“想哭就哭出来。”
朱艳盯盯地看着张毅肃,随即直接抱住了他,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安慰的话说了也没有意义。陈元英也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朱艳的后背,沉声说道:“若朱锦真是被人推进莲池中溺亡的,本官定要把这人找出来。”
顾县丞看到这个情形,也赶紧点头,招呼衙役们赶紧去排查在小莲庄的人,看看有什么异常。
朱艳哭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也不能总是抱着张毅肃的腰身。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哑着声音说道:“大少爷,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我回去给您洗衣服。”
张毅肃也没说什么,只是又摸了摸朱艳湿漉漉地头发,叹了口气才说道:“回去吧,这里还有唐思安呢,让他给你姐姐处理后事。”
“好。”朱艳闭了闭眼睛,站起了身。张毅肃正要人拿一把纸伞过来,却看到朱艳在踏出亭榭的那一刻,大雨忽然就停了。有一道仿佛是天光的七彩照了下来,就在朱艳的前方。她窈窕的身姿映衬着这道光,有些绮丽。
不知道为什么,张毅肃忽然想起那句算命的话:你未来的妻子是金凤转世,贵胄不可言。
陈元英和顾县丞说完了话,转过来的时候,看到朱艳一个人已经走了,还愣了一下。“你让她自己回去?”
“无妨的,这地方也是她家,张家也是她家。很近的。”张毅肃摸了摸自己的衣衫,发现自己也全然是湿透的状态。“陈大人也去换件衣服吧。”
“嗯。”陈元英又看了一眼莲池方向,“这小莲庄的确也不太平,回头真的要好好收拾一下了。”
“好的。”张毅肃回答道。
因为是陈元英督办,朱锦溺亡的事情查的很快,两日后,顾县丞就提交了一份折子,说明朱锦是自己失足滑落到莲池中的,她下去的地方刚好是一个三尺石板桥,当初为了好看,并没有装上栏杆。雨势太大,导致石板桥湿滑,朱锦就这么掉了下去。
也幸好是陈元英他们看到了,否则都不会有人知道朱锦落水了。那一刻,大家都在躲雨,并没有人出来。
所以,最终的结论是:朱锦自己落水死的。
这个结论让唐思安缓了一口气,立刻想去见见朱艳,把事情再说一遍。但张毅肃说:“朱艳那日回去之后就高烧不退,现在也未痊愈,唐大人要去见我的婢女,也不合适的。”
“……”唐思安被张毅肃这句话给噎住了,半晌才说:“等艳儿好一些的,我再见她。”
“唐大人没有听明白么?朱艳是我的婢女,唐大人为何要见我的婢女?”张毅肃还挺不客气的。
陈元英拿着这个折子掂了掂轻笑道:“唐大人,何必要见朱艳呢?要表明自己的清白么?其实啊,也不用了。现在朱锦死了,你收拾收拾,带着你母亲跟我进京吧。那个政令对你已经没有效果了,你很快就可以去做御笔了。”
这话说的,令人不禁想了许多事情。唐思安的脸瞬间就红了,大声说道:“我就是要见见朱艳,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陈元英又笑了起来,“那当初怎么没有买下她呢?你知道她在张家受了多少苦么?”
这话一出,张毅肃又不乐意了,轻咳了一声,“陈大人,这话说得不妥,朱艳在我们张家没有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