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羽翼（2 / 2）

此时已近晚上八点，距离平安夜还有一天。

“这位客人，请您让一让。”一位脸戴狐狸面具的工作人员叫醒了我。

我转头，正看见戴着猫脸面具的兰顿探长，他瘦瘦高高的个子在人群中总是那样显眼，此时他对我点了点头，咽了下唾沫，显然已经确认了那些悬于木桩上的事物了。

那些确是本次连环凶杀案的受害者肢体，他们在死后也没有得到真正的解放，纹身师拉尔文的尸体被运走，最后脑袋也被割下，警校刚毕业的法医莉莉安被残忍虐杀，无垢的白羽被悬于罪恶的街市如商品般售卖。

想到此处，我的犬牙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龇紧了些。兰顿探长显然预感到了我的情绪会有波动，两步并做一步地跨到我面前，用他的手爪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让我冷静下来。

随后他用尖爪戳了戳克劳斯问：“这里是在做些什么?”

克劳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头顶上悬挂着的标价肉类，喃喃答道：“这或许就是琼斯所说的黑市肉宴吧。”

兴许是我们的位置站得太过靠近，因此引起了站在舞台边缘的人员注意，他向我们鞠了躬，礼貌地说到：“客人，你们也是来参加肉宴的吗?请出示一下宴会邀请函。”

宴会邀请函?

琼斯从没有说过还需要这样的东西。

我和兰顿探长都有些哑然时，克劳斯是反应最快的一个，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啊，我们确实是要参与的，不过不是现在，这里不是还在筹备中吗?我们打算一会儿再来。”

那名工作人员似乎对这样的情形司空见惯，因此也没有阻拦我们离开。但是我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周遭的一些氛围产生了变化，在黑市中的几处地方，分明多出了几个暗中观察我们的盯梢。

等我们离开了那一块舞台后，为了避免暴露，兰顿探长示意我退至一边角落，说到：“既然在这里发现了受害者残缺的遗体，证明那个家伙应当也时常在黑市中活动，他想要在肉宴上贩卖自己的食材，那就可能会在这儿现身。我们需要弄到三张有效的宴会邀请函。克劳斯，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我知道你总有地方弄到邀请函的。”

克劳斯皱了皱眉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到：“这可是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的。”

兰顿探长摆了摆手：“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在这方面的花费我会报销的。”

听到报销二字，克劳斯的眼睛就开始发亮了，他立刻点了点头，从我身上一路跃下，直窜了出去，边窜边嚷嚷道：“到时候钱可一分也不能少!至少五十个安可!”

眼看着那只聒噪的臭鼬终于消失在街角，我只觉得肩膀一轻，舒了口气。

兰顿探长也没有多停留，边走边跟我说出了他的顾虑。在黑市中大多数人都是独自前来，少有结伴同行者，我们三人一道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可疑，为了避嫌，他建议我们分头行动。

克劳斯已经被派去搞邀请函了，而我和他的工作，则是在这一段时间内找到那个经常与孟加拉虎拉尔文做鲜肉交易的家猪种——亨利。

在进入黑市之前，琼斯也交代了一些拉尔文与她提及的一些事情。黑市虽名似集市，却不像是集市那般，一条街就能够走完，兴许为了隐人耳目，除了前面一些卖肉肠的商铺外，大多数私人商铺都分布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之中，独立经营着。

在黑暗的角落之中，他们向外兜售的多是些店主从特殊渠道得来的来路不明的无名肉。许多黑市食客为了追求对鲜肉的刺激，往往会与一两家店家搭上关系，店家负责进货，料理食客需求的鲜肉，而食客只要负责付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