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紫静的过去(1 / 2)
“良辰美景,这是个宁静的夜晚。静儿,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紫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主人,您想要说什么?”忐忑不安,这不是要表白吧,在这美丽的月色下表白不失为一个优美的意境。
“你是不是奸细。”苍息凡深情的双眼凝望着紫静,一丝不苟地、一字一顿问道。
你、是、不、是、奸、细。六个字,吐字清晰,不会让任何听力正常之人听错。
如此深邃的眼神,剩下的是问她是否是奸细。
紫静立刻变了脸色,寒光乍现。
“别打我。”苍息凡抱头。
说错了话,苍息凡习惯了挨打,冰离、白雪痕两个没少揍他。
可过了三个呼吸,苍息凡没有遭受到如雨的粉拳袭击。
紫静离开了,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离开得悄无声息,一言不发。
“唉,你走了,我没让你走。紫静,你没有回答……好,你别回答了。”
苍息凡也明白,问这纯粹是找抽。
他不否认紫静尽职尽责、一个人尽职尽责还怀疑人家是奸细。
扪心自问,两个人换位思考,搁在苍息凡身上,他也不愿意的。
“主人,这是钥匙,给您。”
蹲在夜风中欣赏月色的苍息凡转过头:“钥匙,什么钥匙,我没有钥匙”莫非是他手中那把传说中的星之钥匙。
奸细!
苍息凡看清楚了,她依然是一名倾城美人,绝艳的容颜没有改变分毫,美眸如温泉,只是手上脚上分别出现了一对紫金镣铐,如囚徒一般。
她的手上是一把紫金钥匙。
洁白如玉的手掌上托着一把紫金钥匙。
苍息凡傻冒般接过那把紫金钥匙,问道:“你做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您的眼中,我是一个奸细,奸细得有奸细的待遇。”她摸了摸额前飘扬的发丝,锁链发出叮铃铃的碰撞声。
苍息凡下意识退了两步,收起那把紫金钥匙:“紫静小姐,你不会真是奸细吧。不是奸细,你心虚什么,还把自己铐起来。”
紫静跪在地上,这个跪姿都透着一股古典的美感,不是一名女奴,这个姿态犹如一名贵族少女:“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对我的看法。您觉得我是奸细,奴婢的否认是多余的,我就是奸细。奴婢对主人是没有否决权的。”
当神说你是奸细,你不是奸细也得是奸细。
她摇了摇头:“不能拒绝。”
“主人,您要拷问我这个奸细吗?”紫静看着他,没有讥讽,没有森寒,柔情似水,平静得深潭激不起波澜。
苍息凡脸红了,在这双美眸中节节败退,不敢与之对视。
“不要,你放过我好了。”
苍息凡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不分青红皂白对一个年轻姑娘严刑拷问,良心让狗吃掉了。
“主人,您是我的主人,只有您有权力放过我,我没有资格放过您。”
实话最伤人,苍息凡快要找地缝钻下去了。
“睡觉,我们睡觉。”
紫静躺在床上,叉开的四肢被锁住,她的余光在月辉的照耀下能看清那个蜷缩在被窝中的男人。
“主人,您还是不放心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怀疑我,我做错了什么吗?”紫静抿了抿唇:“失敬失敬,紫静,你怎么敢对主人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紫静心中的考虑:这是无名乡巴佬的共有疑心病吗?历史上两个乡巴佬皇帝(刘邦与朱元璋犯过大杀特杀的错误,两个神经病却坐了天下。
……
……
第二天,阁楼中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薰衣草般的姑娘如愿以偿进入了禁地阁楼。
当然,她付出了代价,带着锁链进来的。
紫静无所谓,她枷锁戴习惯了。
“既然你来了,我不隐藏了。”
紫静神色平静,双膝着地,低垂头颅,抑扬顿挫道:“主人,奴婢一定不会泄露您的秘密,只会把您的秘密带进死亡。”
苍息凡摊开一个一个白卷轴,行云流水,白卷轴在阁楼的地上形成巨大的气象,好似一名将军在排兵布阵。
开始制作星法卷轴,这一幕快得犹如工厂中的流水线,一个接一个,整齐有序制作白卷轴,那把九彩落星刀轻轻划过纯净无瑕的白卷轴,刀锋轻轻掠过纸张,在卷轴上留下一道惊艳无比的星痕,璀璨的星辉灼烧了紫静的眼眸。
夺命追魂流水线,他驾驭得轻松自如,他画卷轴太轻松了,轻松得不可思议,比他自己释放星法还要快,犹如拿着铅笔在白纸上写一个一个“1”。
紫静只看到他手腕的滑动,快速而精准,完全见不到他刀锋移动的轨迹。
他的手为什么这么稳,稳得超越了一般人,只有经历过严格训练的工匠才有这炉火纯青的手法。
一个半钟头,苍息凡把所有的星法卷轴全部描绘完毕。
一千个卷轴,紫静在一旁给他收起来,十个箱子摆得满满当当。
“主人,请您原谅奴婢的好奇心,奴婢想问主人,不知道您能否恕罪。”
“你问。”
“您是初级星法师吗?”这个描绘的速度比全速开动的打印机还要快,初级星法师是不可能有妙到毫巅的掌控力的。
“是的,我是初级星法师,你对我的修为有意见,伺候我这么弱小的主人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还是说虚与委蛇三天时间,这一刻发现自己要刺杀的是个星法师废物,后悔拖延了这么久,准备抄起武器了结我。”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好奇,您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速度,一名天罚魂宗制作星法卷轴的速度未必能比得上您。”
“紫静大人,不应该问的不要问。假如对我不满意,您可以尝试严刑逼供,能否从我口中套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紫静有点生气了,可她又不敢生气,委屈压制了恼火,煞是可怜:“主人,您为什么动不动要怀疑奴婢的忠诚,这让我很伤心。”
“我不能信任你。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之所以救你,不是相信你,而是恻隐之心发作。没有证据,我不保证你是奸细。”
紫静无语了。
苍息凡完全不留情面,指出怀疑心可谓是不近人情。
直言不讳是个非常良好的品质,但在这个场合会弄得两个人下不来台。
她一个奴婢,现在自己把自己锁起来了,这还不能让主人满意,莫非真要以死谢罪,以死明志,太过荒唐。
苍息凡不继续跟她瞎掰,开始画卷轴,画新的卷轴。
紫静的瞳眸中光痕交错,璀璨耀眼:“天呐,这怎么可能,我是不是眼花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在人类联盟的历史上从未发生的奇迹。”
苍息凡累得昏迷了过去,透支了所有的精神,维持意识也做不到了。
“感谢大人的信任。奴婢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表现对您的忠诚。”
苍息凡昏迷,失去了意识,紫静要杀他易如反掌。
他把性命交给这个奴婢,这是对她的考验。
紫静把苍息凡抱下去,送进浴室。
抬头望了一眼,她发现此刻已然是下午两点,午饭时刻已过。
苍息凡卷轴一画锤炼了七个小时,当真艰苦卓绝之辈,了不起。
从旁边的抽屉中取出一些瓶瓶罐罐,按照一定的配比放进浴缸,这个偌大的浴缸立刻呈现出淡淡的青色,浓郁的生命韵味从中传递出来,一丝清气心旷神怡。
身为女孩子,紫静的脸上没有一丝羞郝,平静如水,对服侍自己的主人一定要尽心尽责。
她把苍息凡的身体放进这一缸液体中,从旁边取出一个布包,布包中有数百根瑰银针。
“奴婢才疏学浅,非悬壶济世者,然伺候大人,堪当此任。”
······
······
一个月后。
苍息凡从浴池中苏醒,一个绝美的容颜映入眼帘。
“在浴池里针灸,唉。帮我拔掉。”
苍息凡穿好衣服:“走,我快要炸裂了,我要出去走一走。”
走到大门口,侍卫过来要把他挡回去。
苍息凡堆起笑脸:“几位大哥,行行好,小小东西不成敬意,我与她在庄园中走一走,出不去的。”他给侍卫的每一个人发了十个星法卷轴。
“不行,你一定得待在这个小楼里,不允许出去,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们给你送过来,白笙大人的命令,我们不敢违背。”一名侍卫一副尽忠职守的模样,语气果断,仿佛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们出去透一口气,一天到晚闷在屋子里画卷轴,我要崩溃了。庄园内景色这么好,走一圈会心旷神怡,更好工作。”
第二名暗卫看了一眼苍息凡,又看了一眼面前这么多星法卷轴,忽然拉了拉说话回绝的侍卫,示意他停下来。
“好,你出去吧。四个时辰,四个时辰一定要回来。”
苍息凡道:“谢谢大哥。”
看着苍息凡带着自己的婢女远去,第一名侍卫大为不解。
“老吴,你为什么要放他出去,白笙大人追究起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放苍息凡出去的暗卫特意看了一眼地上的星法卷轴。
“哼,为了这么多钱,丢了命可不值得了。”
老吴道:“你是猪脑子吗?以他画卷轴惊世骇俗的速度,一天一千个卷轴,白笙大人也不敢得罪,你居然敢跟他对着干,事后谁来保你的小命,白笙大人吗?”
“可是,白笙大人问起来,我们怎么回答。”
“他不是给我们借口了吗?他要崩溃了,出去透口气会好一些。所以,咱们主动向白笙大人报告,非但无错,还有功。谅白笙大人也不敢太难为我们。”
“卷轴呢?”
“留下一半,剩下一半给白笙大人送去。”
……
……
“你不准出来,开啥玩笑,你是我用来保命的底牌。”苍息凡对小寒锋神侍说道。
这个庄园谈不上富丽堂皇,但布局得当,犹如耐寒植物的主题公园,苍息凡一眼望过去发现了几百种不同的耐寒植物,他这个文盲完全认不出花卉的品种。
浓郁的天地灵气汇聚,这是星辉寒韵的聚集盆地。
小寒锋神侍很喜欢这样的环境,要出来透一口气,苍息凡严厉拒绝。
“来,找个地方坐一下。”
苍息凡在小路旁一张长椅上坐下,长椅上可以说纤尘不染,每天会有佣人负责打扫,而且打扫得无比用心。
“紫静,坐我大腿上。”
紫静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
“对不起,我怕死。所以对你比较苛刻,这不是谈浪漫的时候,不是谈君子道德的时候,只有活下去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苍息凡直言不讳表达自己的歉意。
在外人看来,这是假惺惺,做也做了,说那么一大通借口做什么。
紫静可以理解:“主人,我习惯了。您多疑的性格在和平的年代很不受人待见,可这时代并不太平,多留一份心眼会活得长一点。”
苍息凡笑:“谢谢。”谢谢紫静的理解。
“理论上来讲,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您。为了保护主人的安全与利益,即使是您自己,我也会怀疑。”紫静一本正经道。
从她的话语中,苍息凡居然听不出一丝虚假的成分,真挚且纯洁。
“紫静小姐,恕我冒昧,我想问,你接受的是什么教育。你的言谈话语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逻辑,让我有点茫然。”
“这个……这个……”
“你不愿意说,我不强迫你。你有难以言喻的苦衷,我可以理解。你可以理解我,我当然也要理解你。”
苍息凡搂住了紫静的腰肢,让她上来一点,安稳的坐在大腿上。
紫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羞赧滚烫,声音如蚊蝇说道:“大人,您别乱摸。”
“不,我很好奇,你的皮肤质感与身体柔韧度非同一般,不是身材保养的好这么简单,为什么呢。”
紫静沉默了。
苍息凡摇了摇头,讪讪一笑:“对不起,说了我不追问的,又来了。咱们聊一聊天。”
紫静嫣然一笑:“主人,既然要聊天,不如我先开始。”
苍息凡眼前一亮,这说明紫静妥协了,愿意讲一点她的故事。
“好的。”苍息凡笑了。
“我叫紫静,来自神都洛阳,神都洛阳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我的父亲母亲是一对普通夫妇,他们勤劳节俭。由于差异极大的外貌,有人说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可我知道他们是亲生父母。在我五岁的时候,父母为了攒钱把我卖掉,教官把我来到了训练营,那是专门为贵族训练婢女的学校。”
那是她人生最大的转折。
但,不知是对还是错。
苍息凡义愤填膺:“你父母把你卖了?过分,虎毒不食子,他们居然这么轻易把亲生女儿送出去,罪过,这是罪过。”
紫静莞尔一笑:“罪过,罪过,主人,您是出家当和尚吗?这口吻好像和尚的忏悔。”
她不恨父母,这是情非得已,养一口人总归是大支出。
只是他们不要这个女儿,紫静也不认自己的父母,一刀两断!
“你继续,你继续。”苍息凡挠了挠头。
紫静道:“在学校中最关键的是思想教育,你可以理解为培养一个人的奴性。我们的身份永远是奴隶,这是环境的熏陶,改变不了的。思想在脑海中根深蒂固。”
“我们的伙食的营养一向很好,但味道有时很好,有时很差,而且受到了严格的控制。作为培养奴隶的组织,要把我们卖出去,卖个好价钱,作为商品的奴隶一定要有一个良好健康的身体。”
“我们身上不允许赘肉存在,每日晚上要脱光衣服检查,各项指标一定要保持在最健康最合理的区间内。”
“早上起来跑步,短跑、长跑、越野跑,风雨无阻。”
暴晒、冰冻、刮风、下雨、打雷、闪电,寒冬腊月要跑,三伏酷暑要跑,没有任何恶劣的条件能阻止她们的跑步锻炼。
紫静回忆当年,酸苦辣涩,怎一个愁字了得。
“等一下。”苍息凡拍了拍她的后背,打断了紫静的描述,“你是在逗我,你们学校是培养军人还是培养奴隶,越野跑,怎么感觉这是军队才要做的。”
“没有,奴婢岂敢欺骗主人。没有耐力、没有意志力、没有忍耐力怎么伺候未来的主人,那是最尊贵的大人。”紫静回答得理所当然。
苍息凡吸了一口冷气,深知两个人不是一个频道的生物。
“不只是越野跑,有很多条件。越野跑是不能划破皮肤的,划破了一定要及时处理,皮肤留下疤痕只有死路一条。拉单杠,这是培养我们的力气,而且不能改变外部形象。”
“等一下,你们是学什么的?”苍息凡又情不自禁打断了她。
“我们学的东西很多,课程非常丰富。礼仪、烹饪、音乐、医疗、心理、家务、管理、政治等等,礼仪包括中国古老礼仪与西方宫廷礼仪……音乐包括唱歌、舞蹈与乐器……医疗包括中医与西医……”
紫静的陈述事无巨细,不只有保姆带孩子的课程,其中的课程训练与服务主人没有一丝关系,她的训练中有野外生存,培育花草之类的。
“s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