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比如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云黎确定自己还是血肉之躯，身体的各种激素对自身依然有一定效力，他觉得可能不光是v不太对劲，他自己也沉浸在一种特殊的应激状态中。

不过两人之间的区别是v之前就缓过来了，他的那种气血上头的感觉现在才褪去没多久。只有这种异乎寻常的精神振奋消退之后，他才能安静下来去思考一些自己曾经忽视的问题。

从某种角度上讲，命运阵营、嘉登熔炉还有那个把世界核心交给自己的不明身份大佬，都可以算得上是奇遇，尤其是后两者，更是给云黎的未来铺好了台阶。

他之前对命运阵营的世界任务还没有什么特殊感觉，战锤世界的那一次就像玩了一场百分之百真实的全息游戏，看上去凶险异常，但整个过程实际上也真的只是一场有惊无险的游戏。

这次不一样，当云黎拔刀砍下那个军用科技的女人手下的手臂的时候，将刀捅进罗伊斯脑袋的时候，他面对的，是真实的枪口，是足以威胁他性命的武器，但是他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是一种嗜血、暴戾的兴奋，而这种兴奋，如之前所言，一直持续到现在，才刚刚褪去不久。

云黎本来认为这只是由于肾上腺素刺激性分泌而引起的精神紧张，但是这作用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一些，久得远超常理。

另一方面，云黎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对于杀戮这种事情应该有恐惧感，然而这种合理的恐惧一出现就被异常的令人作呕的兴奋给遮盖住了。

云黎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的问题，还是那个被划分为混沌深渊阵营的职业传承过于邪门。

他倾向于后者，毕竟他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普通人也不会承认自己内心出现了问题。

思考过去，云黎得出结论:他的传承是比较邪门甚至邪恶的。

现在该思考之后应该怎么办了。

坦白说，云黎并没有想现在完成偷货这个任务。如果事情按照云黎记忆中的情况发展，他和v一定会“触发剧情”，荒坂三郎在一片父慈子孝中打出gg，v还有杰克——也就是现在的自己，会背上一口巨锅。

这口锅整个夜之城都没人扛得住，谁背谁死。

就在云黎想要拒绝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个隐晦的警示从命运烙印中传来，如果拒绝，自己就会死。

这大概就是命运或者说命运阵营，给自己的奇遇标好的价格。

那又如何呢？赛博朋克277的故事是一个悲剧，无论哪个结局都是，作为主角的v终究难逃一死。

但是与游戏不同，现在自己有了能力，有了大量关于夜之城信息，有这些东西，自己为什么不能将悲惨的结局改写，哪怕只是让它看上去不是那么悲惨也是好的，他代替了杰克·威尔斯，就可以改写杰克·威尔斯的命运，改写v的命运，甚至……改写荒坂，改写整个夜之城的命运。

“您看上去脸色不太对，需要提供医疗服务吗？”

德拉曼机械的声音响起，将云黎从思考中拖了出来。

“不，不需要，我只是有点紧张罢了。”

思考被打断，云黎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中二，很像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龙傲天，但是仔细想想，如果自己真的替代了杰克·威尔斯，那么从荒坂大厦活着出来其实就是改变了杰克·威尔斯的命运，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是什么情况。

神舆里的杰克·威尔斯？

活着的杰克·威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