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人之死（2 / 2）

白衣人并未理睬老人，依旧冷声道：“你知道我来所谓何事。”

老人沙哑着声音，轻声道：“放心，我跑不了。”

说着老人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而后用手掀开了一边的被褥，里面正躺着一个黝黑木匣，似乎是早已准备好了一般。老人抚摸了这黝黑木匣，而后抬起眼看了那白衣人，眼中透漏着一丝央求：“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白衣人顿了顿，似乎为老人的央求姿态而感到诧异，白衣人没有说话，老人自顾自地说了一句：“放过我这孙儿。”随即将黑匣双手奉给白衣人。

白衣人居高临下，并未接话，脸上淡漠至极，接过木匣，白衣人也没打开，而是将木匣直接负于身后，冷漠地看着这个早已经垂垂老矣的迟暮老人。

见到白衣人不回话，老人顿时心如死灰，缓缓伸出手摸了摸早已经熟睡的江北，而后缓缓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口，殊不知此刻老人已泪流满面。

看着老人放下酒碗，抹了一把泪水：“当真如此不尽人情！”

白衣人没有回答老人的话，而是冷声问道：“自毁一身修为，放弃唾手可得的大道机缘，最终成了这幅光景，后悔吗？”

老人抬眼看了看这个熟悉的白衣人，听着白衣人的询问，老人却是眼中带泪浑身颤抖地笑了起来：“我这个在你们眼中本就该死之人，无端这般苟活了一个甲子有余，也享受了本就不该有的天伦之乐，够了，不该去后悔。”

白衣人一顿，随即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白衣人的身后悄然出现了一柄通体晶莹的白玉飞剑。老人并未去看白衣人，而是将自家孙儿拼劲全力地搂在怀中，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

老人流着泪水，摸着少年的脑袋，对着江北轻声说道：“小北啊，是爷爷对不起你了，你照顾了爷爷这么多年，等到了下面，让爷爷来照顾你，爷爷给你当牛做马，啊。”自家孙儿已经昏睡，不可能回答老人，而老人却当自家孙儿已经答应了。

白玉飞剑，悄无声息地透体而过，老人望着自家孙儿的视线逐渐地模糊，最终没了呼吸，胸前的破旧棉衣逐渐染红。

当老人最后一滴泪水滴在江北稚嫩的脸庞上时，江北忽然感觉如遭雷击，瞬间惊醒，江北抬头看见爷爷已经闭上了眼睛，以为爷爷也醉了，睡了，可当江北准备起身时，一柄剑尖染有鲜血的白玉飞剑，停在了江北眼前半寸处，直指眉心，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顿时压得江北透不过气来。

江北意识到不对，立马转头看向爷爷，看到老人胸前那个不断渗血的伤口时，江北心脏猛然一颤，呼吸立马变得急促起来，江北颤抖着手掌不敢相信的探到老人鼻前，老人已经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