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披甲胄（1 / 2）

李佐终于穿上了甲胄，站在了县衙的训练场上，只是这一身宽大的甲胄对于瘦小的李佐来说并不合身。那头老水牛被安置在自家牛棚之中，李佐每天早出晚归，出发前都会给它配好足够的草料，而老牛也是每日安静等待着李佐回家，回到家的李佐总会蜷坐在老牛边上，摸着这头年迈的老水牛，和他说着自己一天的经历，不知不觉间，李佐感觉到了生活似乎有了很多盼头。

县衙的训练，吴教官的严厉，总是会觉得李佐精疲力尽，看着自己一天天壮硕起来的身体，李佐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也能杀上几个江匪，或是立上几次战功，将来再娶个和娘亲一般的媳妇，自己的小日子应该不会太差。

当初爹娘才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受了不少的歧视，因为敌国难民身份的原因，县衙给不了爹娘户籍，没有户籍便分不了田地，但即便这样，爹娘的日子也熬下来了，那时候日子虽说艰难，但不会太苦，衣服缝缝补补，房子修修整整，一家人总归是在一起。

那时候李佐就想着快点长大，能够替爹娘分担一些东西，那时候一年似乎总是很漫长，自己骑在爹娘背上的时间也很漫长，可是后来，爹娘死在了江匪的手上，那时候李佐才九岁。

自那以后，村民们对李佐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但是同村的小伙伴，却是渐渐的恶语相向了，从那时候起，李佐便再也没有朋友了，他也变得暴躁起来，谁骂了他，他上去就是一拳，后来李佐便成了村中所有孩子都厌恶之人，村民们也渐渐地不喜这个叛逆的孩子。

可是生活总归是要继续，村民即使不喜这个孩子，但总不能看他饿死在自己眼前，所以每次农耕之时，还是留给李佐去干，李佐也是心知肚明，总会少收村民的报酬。

那时候李佐做梦都想着能够去县衙当兵，以后能杀江匪替自己爹娘报仇，所以年纪一到，李佐就去县衙报名，奈何出身不行，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缘报仇的时候，村长却愿意为自己做一份担保，李佐没说什么感谢的话，但训练营第一月发的补助，李佐全都送到了村长家中，自己不能忘恩负义，因为爹娘没教过他忘恩负义，因为爹娘就不是这样的人。

自打李佐进了县衙，江北的生活似乎就缺少了什么东西，以前时不时的咋咋呼呼，总让人接受不了，可如今安静的日子长了江北却有些不太习惯了。

秋收的结束，天也渐渐凉了起来，江北在老人的授意下，终于开始了体能训练，按爷爷的说法，就是伤筋动骨需修养百天。可是老人给少年安排的体能训练和县衙的完全不一样，只是让江北去跑步，沿着江边跑步，大概是要跑上一年。

于是每每天色未亮之际，江北便会起床，迎着晨曦，沿着江边开始跑步，起初在江北想来，自己天天干农活，跑上几里地应该不费劲，哪曾想，根本不可能维持一个速度跑上，只能跑一程，歇一程，肺里如同火烧一般，将自己累到了极致，江北便会就地打坐，修炼三阳诀。每当几个周天运转之后，江北便能感觉到自己又有了使不完的劲，于是爬起来继续奔跑。每次都是从凤翎江头的那棵榕树下开始，沿江奔跑一圈，再跑回那棵榕树下即可。

少年问过老人自己这样跑步何时是个头，老人说什么时候能够一口气沿江跑上一圈就行。要知道全程可是足足有着百里之遥，一口气跑上百里不停歇，怕是只有真正的武者才能够做到。

少年坐在榕树下，望着滔滔江水，少年曾经不是没想过典卖掉一切，就这么带上老人去寻找娘亲，可自己就连流霞山在哪里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找寻？自己真的能够找到娘亲吗？倘若真找到了流霞山，找到了娘亲，自己和爷爷会不会成为他们的累赘？这一切的未知似乎都没有现在这样的生活来得安稳。

但江北心中也很清楚，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样的生活都不会一直持续下去，自己总归要走出去。

陶先生一直都没有回来，江北一天都没有落下修炼，老人也并未让江北有其他的体能训练，br县衙最为常见的端大枪，蹲着马步单手朝前水平握枪，一端便是整整一个上午，以此来锻炼手臂的强度，以及全身的爆发力。

天色未亮，江北如往常一般早起修炼，直至中午江北才回到家生火做饭，才升起火。门外响起李佐的呼喊之声，江北有些疑惑，看这个时辰，李佐不应该在县衙训练吗？怎么跑到自己这来了？

江北也没多想，连忙起身开门，只见一个身穿破旧甲胄的兵油子，正握着一杆破旧长枪笑嘻嘻望着自己，“帅气不！”

江北眉毛微微一抬，有些不敢恭维，“这个时间段，你不应该在训练吗，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李佐叹了口气道：“哎，别提了，昨天夜里，狗日的江匪又来攻打我们，这一次还聚集了周边大小江匪不少人，而且来势汹汹，就连吴教官都被迫上战场了，昨天夜里虽然打退了江匪，但是吴教官他们也受了不轻的伤，所以今天县衙就让我们先回家了，正巧我来看看你。”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