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又见虎哥(1 / 2)
夏季的草原,正值水草丰盛的时节;
晴空万里,蓝天白云,照印着茫茫碧绿草原;
夏风拂过大地,牧人纵马高歌,牛羊成群;
庄风离开断褶山后,直奔北兀;
北兀在前朝时与当今缙国南兀州属前朝同一个一级行政区域;
旧朝覆灭,新朝未离的战乱纷争,导致当今缙国立朝时,原前朝兀省被一分为二;
当今缙国分割到原前朝兀省的约六分一的领地,设立南兀州;而剩余的领地,则自主开元立国,称之为兀国,为区分缙国所有的南兀州,一般将兀国称之为北兀;
北兀南部边境线距离缙国都城缙都,直线距离约五百公里;以当今的军用交通条件,只需要约两个钟就可抵达缙都城下;这样的地理因由,让北兀成为缙国的心复之患,直接威胁着缙国都城;
北兀北方边境,与当今世界最为强大的两大帝国之一的维西帝国接壤;而在缙国立朝之初,与维西帝国交好,是谓兄弟之邦;因此,在缙国立朝之初就与维西帝国及北兀订下盟约,遣散北兀所拥有的军队,并不允许其拥有军事力量;
北兀弱小,面对缙国与维西帝国那摆明了欺负人的所谓盟约,无奈的选择了接受;自那时起,北兀失去掉所谓国度应有的最为重要的力量军事权力,由缙国与维西帝国提供所谓的保护;
在三国盟约签订后,没有过得几年,维西帝国与缙国交恶,虽然是交恶,却也没有恶到需要战争的地步;于是,缙国与维西帝国为避免直接的军事冲突,双方达成协议,从北兀撤军,将北兀默认为两国的缓冲地区;
失去了所谓军事保护的北兀,依然是不允许拥有军队的;从那时起,北兀就成了夹在缙国与维西帝国之间的所谓的受气小媳妇;
随着时间的流逝,缙国在野世家开始崛起,北兀也不仅是夹在缙国与维西帝国中间受气,而是所谓四面受敌;
北兀东部边境,原本是缙国与维西帝国的直接接壤边境线,因维西帝国一场波及整个帝国的动荡而导致改朝换代的政变而处于崩溃边缘,缙国趁机摄取利益;
在维西帝国那场动荡期间,在缙国的默认或是支持下,维西帝国东南边境,从海线到与北兀接境的数州之地,被缙国这片天下的前朝皇室余孽溥氏家族所控制,形成实际的统治;
在缙国前朝时,那数州之地本属缙国这片天下所有,也是所谓前朝皇室的龙兴之地;因此,溥氏家族才能够对那数州之地建立起统治,所谓人心所向,所谓同宗同族,而维西帝国则属侵略者,平民百姓自是有着抗争的;只是当今缙国开元立国时,力有不殆,无力收复是谓故土,才被维西帝国所窃据;
当维西帝国度过危机之后,其东南数州之地已属事实上的独-立,只是在官面上仍属维西帝国所有领地;加之那数州之地本与缙国属同宗同族,更有缙国的默认或支持,维西帝国也有些无力收复的味道;于是也就默了这样的事实,或是默认那数州之地成为维西帝国与缙国的另一片缓冲地带;
那维西帝国东南数州,对应缙国最东北方位三州之地;维西帝国既然默认为缓冲地带,缙国也默认其为缓冲地带,以此而默认那三州之地的在野世家的存在;
所谓缓冲地带,那一旦开战,也就是炮灰;自然,那所谓世家,不过就是炮灰的存在;
对缙国与维西帝国这样的庞大国度来说,那前朝皇室,那临东三州的地界,那是属炮灰的存在;然而,对于与其接壤的北兀来说,那前朝皇室与那临东三州,那就可以算得上是强大;
因为北兀没有军队,其国度领地也没有临东三州来得广阔,更比不上那前朝皇室的数州之地;自然,北兀边境除南北被缙国与维西帝国直接欺压之外,东部边境也被缙国的临东三大家族,与维西帝国境内的溥氏家族欺压;
所谓前虎后龙,侧有恶狼环视,那北兀的处境就可想而知;
北兀的三面受敌欺压,其实还不止;
北兀西部边境,与缙国护州接壤;随着拥地氏护两州的覃氏漠府的崛起,那北兀更是苦不堪言;
覃氏家族或许比之缙国临东三大家族,或是维西帝国境内的溥氏家族,没有他们来得强大;但是,护州那一州之地就比北兀国境领地来得更加的庞大,或者说北兀的国境领地,其实只有护州领地的约一半大小;
而且护州与北兀接壤地边境与东部的那延绵千里山脉不同,护州与北兀接壤地,与北兀的草原环境,同属一片草原,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无险可守;
北有维西,南有缙国,东有四大家族,西有漠府,夹在中间的北兀那就是羊羔立于狼窝,随时都会被人给吞掉;犹如那四方桌上餐盘中的肥肉,放眼望去,四方都是刀叉刺眼;
这样的北兀变得极为的聪明,很是乖巧的遵守着那多年以来的不允许拥有军队的盟约;
北兀不仅在军事上极为乖巧,在所谓国政上也同样乖巧;在其国度内,其统治阶层,所谓不修国政;其所谓民生工业,都被四方强敌所控制,任由外来者在其国度内采集资源,其所谓工业,那几乎都是所谓的外企,所谓民营,那少得可怜,只有一些被统治者垄断于手的商业;
于是整个北兀只有一座成规模的城市,也就是北兀都城的北兀城;除此之外,北兀再无成规模的城市;
北兀的统治阶层将举国财富都聚集于北兀城,所谓不思作为,所谓不修国政,只自己个儿安享所谓荣华富贵;至于平民百姓,那就自求多福吧;不过呢,北兀的乖巧,对四方强敌来说,那自是安心,对于北兀的民生,那还是会喂饱那些平民百姓的,谈不上有多好,但却也还算是丰衣足食;
弱者的悲哀,或许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北兀的乖巧,让缙国与维西帝国也都安心;至于东西两面的世家势力,那北兀再弱,那是一个所谓的拥有主权的国度,以世家的势力,可以欺压,可以摄取利益,但绝不会去想灭国这件事;于是,半个多世纪以来,北兀一直都太平无事;或许对平民百姓来说,只要所谓天下太平无事,那日子就可以称得是好日子;
北兀一城聚集举国财富,虽然北兀弱小,但举国财富聚于一城,那也让北兀成为那真正的繁华奢靡之城,更有那四面八方的所谓贸易往来,诸方势力的利益摄取,各色人等对财富的追求,让北兀城有那么一种畸形的繁荣;
时间流转,四年前拥有氏护两州的覃氏家族变故,家主覃冬琴病逝,继任者覃清属典型的不通事务的世家千金,所谓最重要的事就是脸上的痘痘这样一个年不过双十的年轻女孩儿;
这样的一个年轻女孩儿,怎么能够与缙国西北诸世家去玩心计,又怎么去和缙国官面玩手段,更不用说护州边境接壤的八个国度之间的所谓外事,那覃清连各方势力都整不清楚,更别说其中那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于是在庄风的提议下,覃氏家族老辈人物的赞同中,覃清出走北兀,到北兀城去做那所谓富姐儿;
覃清的富姐生活持续三四年的时间,也是庄风在庭州所谓接手周氏遗产时,却突然收到奚伟传来的信息,覃清已着手颠覆北兀;
庄风在庭州收到奚伟传来的消息,立即将庭州那还属烂尾的摊子给立即放下,赶回断褶山找到秦圣出山接手庭州那摊子事,而庄风自己则立即赶往北兀;
庄风进入北兀境内,没有心思去欣赏那所谓草原风光,因为他心中压着太多的事,而覃清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手要颠覆北兀;
庄风自昨年开春时节公然现身江州,接着拿回江州,再拿回少州,到年底时从周健的手中换回峤州;
江州,少州,峤州,三州之地,庄风是需要时间去消化的,更是要看缙都的反应的;
庄风需要时间消化三州之地,但却并不会坐等;于是庄风去到护州,找到覃家留守的势力,并启动庄风这三年多以来在西北五州所布下的棋局,让西北三大家族相互的消耗,以让庄风自己从中重新拿回原本属于覃家的氏护两州,以及庄风用来联通西南与西北的湟州;
偏就在这个时候,周健却突然病逝,庄风不得不放下西北的事务,交由覃爱伍标与沈辛等人,又立即赶回庭州;
随着周健的病逝,那周家手中的庭州,萍州与及桐州这三州之地,自然而然的落到庄风的手中;当然,所谓自然而然,那是捉刀拿枪干仗死人抢回来的,连缙都都动用了军队参与其中;
好容易的在象州韦家的帮助下,庄风勉强算是将庭州,萍州,桐州这三州之地拿在了手中;连那干仗的尾手都没有手,覃清居然在这个时候已着手颠覆北兀,真是让庄风恨不能将覃清给生嚼着吃了;
庭州,萍州,桐州这三州之地的尾手都没有收,更别说建立秩序维持稳定消化之类的了,那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也需要更多的力量投入;
特别是庭州,萍州,桐州这三州之地,于庄风已拿在手中的江州,少州,峤州,共六州之地拢在一堆,庄风整好拥有了整个缙国西南,所谓三分天下;
然而,这三分天下那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庄风还没有足够的时间以及力量去真正消化掉,而缙都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庄风坐拥西南,只要等着缙都那权力交替到真正完成那一刻,那就会立即转身干死庄风;
庄风也更需要抢时间,投入力量,抢在缙国权力之争落下帷幕之前将西南六州之地真正的拿稳了都;为此,庄风连西北那摊子事都不再理会,甚至连庄风用来连通西南与西北的湟州,庄风都已暂时放下;
没有时间,也没有足够的力量,那么还想要什么都抓在手中,最终是什么也抓不住;
偏偏在这个时候,覃清那好好的富姐儿不做了,跟那北兀玩颠覆夺权;
是的,覃家拥有足够的实力去夺取北兀的掌控权,但那北兀再怎么弱,那也是一个国度;
颠覆一个国度,那比世家间抢地面要来得残忍得多;以覃清那这三四年以来所学到的东西,庄风是真不敢说让覃清去放手干啊;
不过庄风倒是理解覃清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因为庄风已拿到西南六州,而且西北五州的争夺也在庄风的布局下拉开了序幕;这些事瞒不了覃清,既然瞒不了,覃清在知道之后,那自然是心痒难耐,或者说覃清更是急于想证明自己;
所谓因为覃清的不通事务的世家千金的形象,导致代表覃家威严的漠府变成了妓-院,那身为一家之主的覃清,自然是忍不下之口气的;偏偏却又是,覃清自小就不曾接触家族事务,属真正的不通事务;
覃清只能是忍不下也得忍着,跟那儿努力的学习成长;在这三四年之后,庄风又突然回来,跟那儿闹腾出那么一摊乱七糟八的事,那覃清自然也就认为她这三四年已足够成长,现在是到了证明自己的时间了;
庄风能理解覃清的想法,也不担心覃清手中的实力不足,但是覃清这个时间点真的是差了些,也让庄风不得不放下手中那连尾手都没有收的烂摊子,立即赶往北兀;
庄风到达北兀城,直接去到北城那权贵豪富聚集地,找到覃清的所在;
庄风其实并没有来过北兀城,不过在庄风看来北兀城与缙国没有什么区别,不会给人异国他乡的感觉,而是那一个国度之内的所谓外地而已;
北兀在前朝是属缙国这天下的,自然是所谓同宗同族,有着同样的语言,同样的文字;虽然是北兀自成一国度之后,改变了所谓官方文字,但在所谓民间,依然是与缙国使着同样的文字,说着同样的语言;
所谓游子于外,却是乡音难改;在北兀在所谓交流上,缙人是不会存在任何障碍的;
覃清出走北兀,属所谓流亡公主类;因此,覃清在北兀城的存在,是属可公开的身份;
可公开的身份,自有其相应的所谓地位;
庄风是知道覃清在北兀城的住所的,也很轻易的找到;
庄风找到覃清的住所,当然是属于所谓豪宅;
庄风找到覃清的住所,这才刚下车就已发现在那阴影中,至少有六个人对他形成了包围,只要庄风稍有异动,那就会被立即干掉;
庄风没有敢乱动,不是所有的人都认识他庄风哪根葱的,只在心中想着覃清的安保还是做得挺到位的;
庄风站在那公路边上,不敢乱动,想着些无聊的事,不需要多长时间就有人上前询问;
庄风只说是覃家派过来的人,有事需要找到覃清,然后拿出了覃家的用来确认身份真实性的所谓信物;
庄风那所谓信物,其实是当年覃冬琴送给庄风的一枚戒指,其代表着的在覃家的地位等同于家主;当年事,庄风有愧啊;
庄风这样高级别的信物,自然被恭敬的请进了那栋豪宅里;
庄风随着侍卫进入宅子里的正厅,刚好看到覃清下楼,其实不算是刚好,因为在门口的时候侍卫就已通报;
庄风与覃清已差不多四五年没有见过了,覃清的变化很大;
记忆中的覃清,总是习惯将头发扎起来,将那完整的脸形给展示出来,清瘦的瓜子脸,淡月柳眉,双眼灵动,似乎总是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给人一种精灵般的活泼;
眼前的覃清,长发挽结,柳眉微皱,灵动的双眼有些晶莹,透着惊喜,还有些哀怨;原本清瘦的脸庞,似乎变得更有棱角,透着一种坚毅,不过却被那淡妆给柔化,看上去更为圆润,也更沉着;身上是家居常服,有那么点笼中金丝雀的味道;
正在庄风看着覃清的时候,覃清突然冲到了庄风的面前,将庄风紧紧的拥着;
庄风笑了笑,他明白覃清的感受;
从覃清记事起,就是被父亲和姐姐宠爱着的,身在世家却从不曾见过阴暗中的肮脏;随性的成长,没有人对她有任何的要求,或者说对覃清唯一要求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开心的成长就好;
覃清在二十岁之前都是属那简单纯粹的女孩,直到二十岁那一年覃清的姐姐被查出罹患绝症,覃清才开始学习,家族事务;
一年不到的时间,覃清的姐姐病逝,只剩下了覃清一个人;
那时的覃清,倒懂事不懂事的,有些明白世家,却又无从着手去接过姐姐留给她的家族;
覃清的姐姐这位她最后的亲人逝世的悲痛都还没有来得收拾,覃清就离开了家,出走到北兀城;
从未离开过家的覃清,第一次出远门,就是异国他乡,而且还只有她一个人;虽然事实上与覃清一起到北兀城的还有那属于覃氏家主的侍卫队的近三千武装力量,但对覃清来说,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个人远在异国他乡,开始学习那些从不曾见过的勾心斗角,阴暗肮脏,其中凄苦,或许只有覃清自己才会知道的吧;
庄风心中想着,习惯的拥着覃清,说道:“这些年苦了你;”
覃清没有说话,庄风感知到覃清有在哭泣;
许久之后,覃清止住了哭泣,也从庄风的怀中挣脱,跟那儿像个孩子似的,抬起手用衣袖胡乱的擦拭脸上的泪痕;
覃清擦过脸上泪痕,才看着庄风的说道:“姐夫,你怎么想起过来看我啊;”
庄风有些苦涩,当年因为庄风与覃冬琴那说不清也道不明白的感情纠葛,覃清就认定她的姐姐只有庄风才配得上,也一直称庄风为姐夫;
庄风想起那么些过去,勉强的堆起个笑脸,说道:“您老人家要谋朝篡位,我总得来观个礼吧;”
覃清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庄风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覃清想了想,似乎想起点什么,跟那儿突然一巴掌摔在庄风的脸上;
庄风被这突然的一巴掌给打蒙掉,跟本反应不过来;
覃清换了那恨恨的模样,说道:“是啊,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什么都知道,连我交个男友都能知道,还有你什么不知道的;”
庄风反应过来,也知道这巴掌他挨得并不冤枉;
两年前,覃清在北兀城认识了一位从缙国到北兀工作的所谓商务翻译,然后就是所谓的相爱了;这事被庄风知道后,庄风跟那儿立即联系上覃清,并让覃清甩掉那个翻译;
那时的覃清似乎真的很爱那个翻译,抵死不听庄风的话;最后在庄风威胁如果她覃清不跟那个翻译断绝关系的话,那他庄风就会宰了那个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