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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晗蕤看着她,要说以前宋媃和姜湘确实有几分像,现在两人已经几乎没什么像的地方了。
十几年的养尊处优生活,宋媃的面颊饱满,五官也大而精致,肌肤白皙细腻,脸上没有任何斑斑点点,整个人像一颗圆润饱满雪白莹润的珍珠,漂亮又贵气,散发着令人心醉喜爱的柔和光芒。
而姜湘尽管这一年来有好好滋补,还是很瘦,一如十几年前的模样,面颊没什么肉,眼睛显得更大,像一棵没什么营养的小白菜。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一下子把他拉回十几年前的时光里,一下子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回想起过去的那些被父母逼迫做出某些违心决定时的愤怒、痛苦和遗憾。
人就是这样,眼前再美好,还是会惦记过去没有得到的、错过的,总想要拥有最完美的毫无遗憾的人生。
为什么宋媃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跟着女儿胡闹?明明会有更好更高明的处理方法,她为什么要选择最下乘的?
想到这个,他又沉了脸,看着姜湘说:“再说吧,现在很忙,没空。”
“……好、好的。”姜湘顿时有些难堪,低下头手脚蜷缩起来。
许晗蕤没空理会她,他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等着宋媃发来后悔、服软和挽回的信息。只要她知错了,低头了,许夫人的位置还是她的,福福还是他许晗蕤唯一的掌上明珠。
……
因为在和大魔头余明婉的战争中大获全胜,展现出了碾压性的实力,原本因为余明婉等人不敢跟许萝芙多说话的同班同学开始主动跟她接触,还有一些或是出于自己的本意或是被家里吩咐,开始讨好她。
“芙芙,你想喝奶茶吗?这是我刚买的。”
“芙芙,你今天的发夹太好看了,是哪家的啊?”
“芙芙,我会做美甲哦,要不要我给你做一个?”
许萝芙从小就被讨好惯了,被众人围绕讨好没有丝毫不适,只觉得舒适和享受,心里的不爽快都因此少了些许。
午休时间,她伸着漂亮的手,任由殷勤的女同学帮她做美甲,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赞美声,那双傲慢而美丽的眼中染上满意的愉悦。
原本许萝芙的同桌是蒋芳芳,她和余明婉等人一样都在家养伤,没来学校。不过即便来了,不说她还敢不敢跟许萝芙当同桌,她这个位置也已经被人占了。
蒋芳芳和章文荔虽然不是特招生,但也算不上富豪,一个家里是做微商的,一个是拆迁户,都是前两年突然暴富了一下,家长就把孩子送进贵族学校来结交人脉的,属于玉岭国际中学里阶层鄙视链比较下端的位置,也就是因为成了余明婉的狗腿子,才敢在学校里作威作福。
可眼下余明婉都惹不起许萝芙,在这个班上,她们俨然已经没有大声说话的资格了,自然得收拾收拾到角落里呆着去了。
现在这些人,基本上也是想要像蒋芳芳章文荔等人一样,希望能够攀上许萝芙,成为她的跟班,好能狐假虎威。
许萝芙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想要成为她真正的根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都是得竞争上岗的,眼下她还一个都没看上。
许萝芙所到之处,都必然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又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学校里到处都有议论她的声音。
看不惯许萝芙的人不少,毕竟她眼睛长在头顶的拽里拽气的模样,实在是容易叫人火气上涌,感到不爽。
“拽什么?我妈都打听清楚了,虽然是许晗蕤的女儿,但是已经被扫地出门了,真当自己还是许家千金呢?”
“就是,那些人也不知道在讨好什么,笑死了,她靠着许家千金的余威护得了自己一时,护得了自己一世吗?”
“也就是高二年级里家世很好的没有几个,才让她牛逼上了,换到高三那边去试试呢?”
“为什么要等高三的学姐学长呢?你们这么厉害,你们去收拾许萝芙呗。”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几人身后响起,把他们吓了一跳,转头看到笑眯眯的褚饶和没什么表情的李崇京。
“这、这不是看她太狂了才说说的嘛。”他们就是看不惯凤凰从天上掉下来还不知道低头谦卑的姿态。
“对啊,我也觉得她好狂,所以你们去教教她谦卑呀。”褚饶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我帮你们在论坛上跟她约一个!”
“别别别,我们说笑的!”
他们吓得赶紧鸟兽散,生怕这话真的传到许萝芙耳朵里去。
“这就怕了?真没意思。”褚饶兴致缺缺地收起手机,转头看李崇京,他正冷冷望着隔壁的教学楼。
他转头跟着看去,看到那边教学楼的走廊上,许萝芙正在走廊上吹风。她身边围了好几人,其中有一个男生,正殷勤地给许萝芙送饮料,许萝芙明显不耐地拒绝了,他又从装满零食的塑料袋里开始掏零食……
就是这个人吧,不久前在论坛上炫耀自己被许萝芙命令帮她写作业的人,还假惺惺用一种无奈的口吻,好像自己并不想帮她写作业一样。
真不是个好东西,看面相就是个又油腻又满肚子坏水的臭男人,一找到接近许萝芙的机会就开始带坏她,让她作业都不自己写了,还一直给她塞垃圾食品,伤害她的身体,居心叵测,恶毒至极!
还有那个女的,在干什么?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是想借她的名义学余明婉那些人去霸凌别人吗?想败坏她的名声,在外面给她拉仇恨吗?
褚饶小心翼翼地出声:“阿崇,你……你是看到杀父仇人了吗?”
李崇京没理他,镜片下古典文雅的丹凤眼,仍然阴阴地看着那边围着许萝芙转的男生女生。
褚饶害怕地推了推他,“阿崇!”
李崇京眨了一下眼睛,像是陡然从梦中清醒了过来,脸色变了变,转身快步回班。
这一堂课,李崇京在课堂上奋笔疾书连续十几页,表情认真严肃又虔诚,仿佛是在抄经书。
褚饶好奇地探头一看,看到了满纸的力透纸背铁画银钩的漂亮“钱”字。
掏空钱包,坏事做尽,预言信……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钱钱钱钱钱钱……钱从四面八方来。
褚饶:“……”救命,他快不认识这个字了。
过了一会儿,褚饶越发满头问号。
等等,兄弟,你没发现你的“钱”写着写着变成“许萝芙”了吗?你为什么要写许萝芙的名字?要不要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