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早叫你不问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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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三婶娘开了这口,那咱们就不能不答应了,这样吧,田家这笔生意我们接了。不过,不能便宜田家,价钱给我往高里开,若是他们自己不愿意,那可怨不得我们
李氏墨坊的账房里,李景东寒着一张脸道。
他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若是依着他的性子,那他是宁愿自己没钱赚,也决不会接田家这份活的,实在是当日田家做的太过份了。
田氏征收的那批松材,对于李家人,尤其是李景东来说,不仅仅是松材,还是李九爷拿命换来的,是一份心血,是一种象征。
再通俗的说,那就是李家的面子,田家那么做是打脸,如果不是田氏出面,李景东自不会干休。
只是如今田氏出面了,她又代表着李氏嫡宗的面子,这点其他李氏族人是不能扫的。
“不过,也不能要的太狠了,这笔生意对于我们墨坊来说也是需要的一边邵管家理智的多,在商言商的道。
“嗯,价要开的高一点,不过也得在一个差不多的范围内,不然的话三婶娘还是有话说的贞娘道。
最后三人达成协义,由贞娘带着邵管事跟田家谈价钱。
李景东脾气不好,真要见了田本昌,说不得要几拐杖下去,还是避开了。
邵管事毕竟是嫡宗的管家,由他出面一起谈,就算是价格高一下,田氏也怨不到八房和九房头上。
如此说定。
第二天,李氏墨轩,田本昌就带着方管事进了李氏墨轩,来谈再和墨的事情。
近些天来,自上回的试墨会后。李家再和墨的生意是相当不错的,甚至徽州一些同行的小墨坊也找上李家,但凡是制墨的,哪家没有一些废墨存在,如今能有机会变废为宝,那谁不上赶着来?
此时,李氏墨轩正聚拢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行业内的。
这些墨坊的人见到田本昌和方管事进来,都心照不宣的笑了。很显然嘛,田家出了废墨。徽州墨业同行就没有不知道的,如今这时候出现在李氏墨轩,不用说了。跟大家打的主意一样,是来跟李家谈再和墨加工问题的。
“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想当初田家征李家松材的时候,何等的咄咄逼人。如今反倒求到李家头上了一个墨坊的掌事道。
“所以说,为人做事要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边上人应和着。
种种话语倒也没刻意要避开田本昌等人。
田本昌自然听到了,不过,商场磨练人,这会儿他倒是若无其事的跟大家打了个招呼。随后被招呼的伙计请上了二楼的雅间。
贞娘带着围帽和邵管事站在雅间门口迎着他,到不为别的,不管如何。田家如今是拿到贡墨权的墨坊,这就是该有的礼遇,要是再客气点的,得到门口去迎。
只是以李田二家的关系,去门口迎显然是不可能的。大家心里有数。
“田大掌柜。方管事,请邵管事开口道。
“贞姑娘。邵管事,请田本昌也开口。
至于称呼贞娘为贞姑娘,倒不是他拿大,如果徽州的墨业同行都这么称呼贞娘。
几人客气了一会儿就进了雅间,一边伙计上了茶水退下。
双方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便没有许多的弯弯绕,邵管事直接拿出之前墨坊商量好的契约递给田本昌。
“凭什么?凭什么给我们田家加工再和墨要比别的作坊高上二成的价格田本昌一看到合约,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脸质问的道。
“这很公平的,你田家是拿到贡墨权的,你们田家卖出的墨也比我们大家要高,不是吗?”贞娘在一边接口道。
之前说好的开高价,但任何高价总要有个说的过去的理由,要不然就成了有胡搅蛮缠了。而田家是贡墨作坊,他本身就挤压着大家的生存空间,给他开个高出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在情在理。
听得贞娘这话,田本昌也没话了。贞娘牙尖嘴利的,他已经不是一回领教了,想着又道:“那高上二成也太高了,一成差不多田本昌讨价还价。
不过,不管是贞娘还是邵管事都笑而不语。
看着贞娘和邵管事这般,田本昌知道,在价格上没得谈了,要么接受,要么放弃,而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接受一途。
“好,成,我们接受,不过必须加快速度,这批墨,云松道长催的紧的很,之前征松材的事情,我知道你们李家怨的很,可我们接了贡墨,那也是要保证贡墨的生产的,这也是无奈之举,还望两位能够理解田本昌道。
“那趁着合约交接前把能用的松砍了,这也是无奈之举?”贞娘闲闲的说了句。
这一句话差点把田本昌鼻子给气歪了,若不是因为这批砍下来的松,他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的被动。
贞娘这话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呢。
一边邵管事看田本昌黑沉着脸,怕再谈僵了,便接口道:“成,这生意李氏既然接下来,就一定会按时按质的交付
田本昌脸色这才缓了和了些。
贞娘自不在意他,.com
“贞姑娘,这回我们田家也付出代价了,值此松瘟时期,徽州墨业应当同心协力,共度难关,所以我想请问贞姑娘,你们墨坊同程氏墨坊那些松脂油是哪来的?不知能否告一二这时,田本昌又冲着贞娘问。倒是一脸的诚恳。
贞娘暗里撇了撇嘴,早知这样不就好了。不过田本昌这人也就嘴上说的好听,这话当真不得。
只是这松脂油的来源,贞娘不是不愿意说,毕竟,这事能瞒到现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想来也瞒不久了。说不说倒是无所谓。
只是说了会不会太打击姓田的呀,贞娘有些坏心的想着,不过嘴上却不会轻饶道:“这你还是不问的好
“为什么?”田本昌莫名的问。
“我怕你知道了真相受不了贞娘回道,她这真是好心啊。
“这有什么受不了的,贞姑娘但说,我听着田本昌一派温文的道。
“是罗家松场田本昌要找气受,贞娘乐得成全。
“罗家松杨?怎么可能?那里不是已经让你们都种了桐油树了吗?如今松瘟,便是有松,也割不出松脂了呀?”田本昌一脸怀疑的道。
“地下呀,你们从没想过地下吗?多年以来砍掉的松树。那根在地下腐烂,就会形成松脂油贞娘淡定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