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四 名岂有真假,水是无根源(1 / 2)
方轻衍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语凝重,近乎凄厉,但孟帅没有什么感觉。
段凌夜?听都没听说过。
方轻衍显然也发现了孟帅的不以为然,道:“总之在一元万法宗,你惹谁也不能惹段凌夜。他一个指头,可以随意碾死任何一个弟子。就连银印长老,金银长老,也不敢招惹他。峰主都要给他三分面子,三个老祖一起教出来的一个宝贝,地位和其他人相差太远。你看到了他的修为么?”
孟帅道:“嗯,他是混元期的。”说到这里,他不由感叹,到底是一元万法宗,年轻一代已经是混元期的了。北方就差的太远,虽然有阴阳期巅峰的,但没用,武学修炼一步一个坎,一个混元期瓶颈卡几十年都算少的,卡上个百年平常无比。看那段凌夜也并不大,似乎进入混元期很久了,说不定不止是混元初期。
方轻衍叹道:“核心弟子中有三个混元期,属他年龄最小,修为最高,其他两人加起来不是他一合之敌。若不是太年轻,且需要一个首席弟子镇住,就算给他单开一峰,他也坐得稳。”
孟帅道:“除此之外呢?若只是地位高,实力强,也只能说是有威望,不至于叫人怕成这样吧?”
方轻衍道:“因为不惹他容易,但随时随地会被他惹上。真的是随时随地,只要他高兴。一元万法宗等级森严,你也知道,他更是有生杀之权在握。或高兴,或不高兴,点到你头上,死了都是轻松,更可能受无穷无尽的折辱,一辈子跳进水里也洗不清。更没有翻身的那一天,因为他永远高高在上,如不动的乌云,笼罩在所有人头上。”
孟帅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事,道:“他是段师兄?你们这里是不是只有一个段师兄?”
方轻衍道:“如果你听核心弟子乃至真传弟子叫段师兄,那就是指的他没错了。”
孟帅脸倏地一沉,心中不快起来。开始跟段凌夜喝酒,只觉得他是个有趣的人,也有几分豪爽,可以相交。就算方轻衍说他如何如何恐怖,没有经历过,自然不会感同身受。然而一让他想起具体的例子,就不同了。
他想起了孔不平,生了一脸麻子,却被人取了个不平的名字,连本来的名字都失去了,还不能藏起来,被指使着去各种场合露脸,受尽嘲笑,所有人都可以肆无忌惮的以此取笑,这样的折辱岂不比死了更难受?
或许段凌夜并没特意针对孔不平,或许他只是动了动嘴皮,自然有下面的人推波助澜,但一桩足以毁掉一个人的悲剧就从他开启,从一元万法宗的风气来看,这样的例子还不知道有多少。
想到这里,孟帅对段凌夜的印象直线下降,交了一个朋友的愉快丧失殆尽,摇了摇头,道:“不提他了——他不会针对你吧?”
方轻衍道:“看起来倒不会。他喜怒无常,什么事情都会当面发作,倒是不会暂时记下,背后阴人。也是因为其他人和他相差太远,不值得他挂在心里。转眼也就忘了,把我也忘了,把你也忘了。”
孟帅松了口气,道:“他记不记得我没什么,过两拍拍屁股就走。只要他不找你的后账即可。难得你有了成果,切不可因我毁了。”
他打量方轻衍,道:“说起来你也可以啊,这么短的时间里,当上了真传弟子了?在一元万法宗如鱼得水了?”
方轻衍道:“还可以吧。我有今日,也是借外力的多。如今忝居十二真传弟子之末,算上不上,下不下吧。”
孟帅道:“已经不错了。亏了如此,在一元万法宗中,头上的人越少越好。多压一个人,便多有一份受欺负的可能。”
方轻衍道:“别说,你才没来几天,竟已经深入了解了一元万法宗的精髓。正是如此,我刚进来时,虽然早已做好了忍辱负重的准备,也常常恨得想要大杀一场。”
孟帅道:“说起来,你怎么姓方了?莫不是……”
方轻衍竖起手指,压在唇上,道:“噤声——”
孟帅醒悟(来,道:“抱歉。”
方轻衍摇头,道:“里面许多曲折。我只能说,假作真时真亦假。”
孟帅想了想,道:“也就是你这边事儿没完结了?”
方轻衍摇头道:“差远了。我不过是暂时卡住了位置,刚上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