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八 何人所托,终有一别(1 / 2)
那声音清软,乃是个妙龄女子声口。
孟帅一怔,就要出去,鸿鹄脸色沉下,抓住他道:“不许出去。”扬声道:“问她什么事。”
孟帅莫名其妙,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鸿鹄瞪着他,道:“是女的你就不许出去。”
孟帅道:“这个只是朋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出现,虽然鸿鹄拉着他,还是挑开车帘,往外看去。
只见外面站着一个窈窕少女,头戴面纱,面目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是她?是她
第一个是她,指的是这个面纱少女,竟然在会场上见过。
她就是最后跟着另一个青年进来的那少女,那个青年还跟孟帅抬杠,抢过银尸。当时孟帅只觉得那青年的敌意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横杀出来跟他顶着于,却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带着面纱,从头到尾保持沉默的少女。
而另一个是她,却是孟帅刚刚在车里听到这少女的声音,已经把她认出来了,没想到她就是这个少女。
那少女道:“既然您认得孟帅,那能替我转交一封信么?”
那马车夫得了鸿鹄的指示,道:“好吧。”
那少女道:“多谢。这瓶丹药,是谢谢您的。”说着把一封信笺和一个丹瓶递了过去。
那马车夫迟疑了一下,一起接过,道:“还有什么话要带到么?”
那少女道:“都写在信里了,若是他再追问,就说我挺好的,勿念。”说着转身要离开。
孟帅挑开帘子,身子一钻,出了车厢,道:“马姑娘留步。”
那少女一回头,风吹起面纱,露出半张雪白的面孔,正是马月非。
在鼎湖山上,孟帅曾和马月非同路,后因故中途分手。他介绍她去薛明韵处。但后来孟帅跟薛明韵确认过,并不曾见过马月非。他还暗自奇怪,以为马月非自己离开,又或者身处危险,遭遇什么意外,他还暗自担心过。
没想到,马月非居然自己下了山,还在这里找到了自己。
马月非见了孟帅,露出一丝笑容,道:“孟兄,一向可好?”
孟帅道:“我自然好。你去哪儿了?我一直担心你。”话音未落,就听耳边一声咳嗽,却是鸿鹄,他嘴角一抽,只得停止寒暄。
马月非道:“我要回家了。”
孟帅奇道:“你怎么回去?找到了商队?”
马月非道:“不跟商队,我找到了同乡,他正好要回去,顺便把我也带回去。”
孟帅道:“同乡?哪个同乡?就……就拍卖会上那小子?”
马月非道:“是他。他带我回去。”
孟帅道:“他可靠么?你相信他?他什么身份,家里是哪儿的?”他很怀疑那小子,原因很是朴素——这孙子跟我作对,能是什么好人?
马月非道:“当然相信,他是我们的人。”
孟帅奇道:“你们的人?益州马都督的人?”
马月非摇头,笑道:“应该是我说的不准确,是你们的人。”
孟帅更是稀奇,反应了一会儿,才道:“你说是姜家的人?”他来大荒好久了,差点儿忘了自己原本算姜家的人了。
马月非点头,孟帅道:“他是姜家的哪一号人物?”
马月非道:“他当初是姜大帅手下的将军。”
孟帅道:“纵然当年是姜家的将军,这么多年了,也不知可靠不可靠,你可别轻信了他。”马月非绝非心有城府的人,还有些大小姐的天真,孟帅可不觉得她看得准。
马月非笑道:“放心吧,他……很可信。”说着低头一礼,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再见了,你要是今后再回家,咱们还能见面。”说着转身跑开。
孟帅望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不过他也看出来了,马月非信任那人,恐怕在自己之上,自己多说,恐怕自讨没趣。
个人有个人的选择,孟帅也不能强求,正要回去,突然一惊,道:“不对啊。”
那青年年纪轻轻,比姜期年龄还小好几岁,怎能是姜廷方手下的将军?姜家二十年没人进入大荒,这个青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见是扯谎
孟帅惊怒交集,跳下车来,道:“马姑娘,你等等。”
一直追到街道里,马月非行踪杳然,眼见是追不上了,他不由气恼道:“坏了。”
就听有人道:“什么坏了?”
孟帅一回头,就见鸿鹄站在后面,白衣飘飘,仿佛欲乘风飞去,道:“你来了?吓我一跳。”
鸿鹄道:“你可真行,跟着薛姑娘,上了我的马车。从我的马车里出来,又追了马姑娘而去,你可真是潇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