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仁至义尽,黄裳上山(1 / 2)
看着丁春秋云淡风轻的样子以及口中的话,段誉整个人都暴怒了。
六脉神剑恍若暴风雨一般朝着丁春秋猛然倾泻。
面对着疾风骤雨般的剑气,丁春秋冷笑连连。
也不变招,关冲剑逆袭而上,古朴简拙的剑气横空绽放,看起简单的招式,却给段誉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同样是六脉神剑,但从丁春秋说手中施展出来,却仿佛带着一种前所未见的犀利。
关冲剑在六脉神剑之中,可以说是最平平无奇的剑法。
既没有少商剑的石破天惊,也没有商阳剑的巧妙灵活,更没有中冲剑的大开大阖,便是那少泽剑和少冲剑,也比之胜过不少。
这一路剑法,是段誉施展最少的。
在他心中,这一路剑法实在平常,没有太过明显的优势。
但今天,在丁春秋的手中,这一路平平无奇的关冲剑却恍若活了过来,一招一式之间,都带着一种惨烈的一往无前之势。
任凭自己如何鼓荡真气,催动威力巨大的剑法,都无法将这一路被自己摒弃的剑法压制住,反而被丁春秋逆袭而上,打的节节败退。
唰!
便在这时,丁春秋并指一斩,森寒的杀机恍若寒风一般,猛然在此间绽放。
无形的剑气横空掠过,段誉只觉面颊一痛,一缕发丝随风落下。
“你败了!”
丁春秋一招出手之后,并未继续出手,平淡的看着段誉。轻声说道。
这一刻。段誉眼中带着屈辱。脸上带着难以置信。
败了!
就这样败了!
而且还是败在了自家的六脉神剑之上。
他的眼中,猛然浮现出了一抹悔恨,看着丁春秋,嘴角有着一抹仇恨的怒火。
“六脉神剑,我竟然败在了我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之下!”
段誉嘶声说着,抬起头,看了丁春秋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自嘲之色。
听着段誉的话语。丁春秋看向他,淡笑一声:“你走吧!”
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来丝毫的情绪变化,看着段誉的双眼,也是无比平静,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似得。
段誉听了这话,抬起头道:“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说话间,他眼中划过一抹冷笑,道:“荼毒江湖心狠手辣的你也有假惺惺的时候?饶我这个大理世子一命是不是心中很享受?是不是觉得饶我一命我就会感激你,就会忘记你带给我大理段氏的屈辱和仇恨……”
段誉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怨毒嘶声说着。便在这时,丁春秋的身影猛然动了。
啪!
清脆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语。
段誉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丁春秋一巴掌抽倒在了地上。
殷红的鲜血,从段誉嘴角流出,绽放着刺目的光滑。
看着扑倒在地的段誉,丁春秋冷哼一声,道:“你大理段氏如何,跟我丁春秋没有关系。别说你大理段氏只是屈居天南的弹丸小国,即便是当今大宋皇室,在我眼中也是土鸡瓦狗,若是我真的想杀,当今天下还没有几人能够阻止得了。今日你替大理段氏前来报仇,我丁春秋会高看你一眼,无关其他,只因你的气节。而今你已和我割袍断义,还说这种自爱自怜的话语有什么用?想要叫我同情于你?”
丁春秋嘴角发出一声冷笑,接着道:“你作为大理世子,帝国皇储,不思长进,为了一个王语嫣,置整个大理国与无物,不闻不问,此为不忠;大理段氏以武立国,你父母长辈对你悉心教导,一心望你专心习武,你因为一己之私,置他们的殷切关怀于不顾,此为不孝;你父段正淳,行为不端处处留情,因此和你母刀白凤家庭不和,作为人子不知规劝,此为不仁;作为挚友,我与你大理段氏产生恩仇,你不能明辨是非,仅凭一面之言偏听偏信,来此找我报仇,割袍断义欲要拼命,我念及往日情分,处处留情,你不知进退咄咄逼人,此为不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一项不少,我不杀你,是不屑杀你,无关其他。”
丁春秋的声音,就像世界上最为犀利的刀锋,以无可匹敌之势,将段誉的伪装尽数撕碎,凶狠凌厉的斩杀在了他的心灵之上。
撕裂般的痛楚,瞬间叫段誉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之中。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不……”
段誉嘶啸一声,整个人一跃而起:“丁春秋,你胡说,你这卑鄙小人,若非仗着我家传的六脉神剑岂能胜我?我跟你拼了!”
段誉的怒火,就像喷涌的火山,一扫之前心中萌动的死志。
六脉神剑,含愤而出。带着风雷之音,猛然在空气之中颤动。
这一刻,丁春秋眼中寒光涌动,也不见他如何出手,随手一斩,一道剑气,恍若泼墨一般,在空气中划过完美的轨迹,瞬间将段誉手中的六脉神剑斩的支离破碎。
嘭!
剑气如刀,横空绽放,瞬间变斩在了段誉胸前,段誉闷哼一声,瞬间倒飞而出,一口鲜血当即喷出。
这一刻,段誉整个人都傻了。
他虽然知道丁春秋要比自己强,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丁春秋认真起来,自己在他手下会连一招也走不过。
为什么会这样?
便在这时,丁春秋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你还差的远,不过念在往日的情分之上,我不会杀你,下山吧。”
段誉抬起头,看着丁春秋那居高临下的目光,他只觉的心中有一股屈辱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他想拼命。哪怕是死。也想拼命。
但就在这时。丁春秋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自杀,作为大理段氏子孙,却无力报仇,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连一招也接不住,而且你还做出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这样的你。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丁春秋脸上带着戏谑,看着段誉,就像猫戏老鼠一般。
段誉脸色先是一暗,紧接着便是怒火中烧。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杀,在丁春秋第一次说出自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时候他就想过。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丁春秋的话处处都站在理上,细想那些事情,自己确实是那般做的。
但是而今,想要自杀的话从丁春秋口中说出。却是叫他心中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怒火。
他站起身,看着丁春秋。冷笑一声,道:“丁春秋,想叫我自杀,你却是休想。今日我败于你手,你不杀我,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一雪你带给我大理段氏的屈辱,到时候,我也会像你今天一样,居高临下的饶你一命!”
段誉眼中的怒火,似乎随时都能流淌而出。
但是丁春秋却是嗤笑一声,带着一抹轻佻和狂妄,道:“但愿吧,不过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了,像你这样感情用事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不了苦的人,是没有机会超过我的!”
丁春秋脸上带着不屑的笑,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