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有早到的习惯吗(2 / 2)
“所以说你没错了?”
“我并没有违反制度条例。”
“但作为下属,公然顶撞上司,你的眼里还有对制度和前辈的尊敬吗?”
下属的功劳被上司占为己有。
上司的过错却是下属的责任。
在以年功序列制和上司拥有绝对权威的职场氛围里,哪怕下属没有错也决不允许辩驳,听从上司的命令和教训必须要服从,如果原野司还是一名社畜,哪怕从小接触东方文化熏陶的他再不适,也会因为生存而低头。
但现在的他没必要这样做。
原野司面色如常看着凉宫纱香出声道:“与其接受一位上司毫无营养且并不公正的训斥,我不如选择辞职。”
“好啊。”凉宫纱香与他对视。
对话至此,原野司也不客气,瞧见办公桌上的钢笔就直接拿了起来。
顺便还抽了张空白纸张。
用钢笔在空白纸张上洋洋洒洒的写下辞职书,合上笔帽后他便将崭新出炉的辞职书连同钢笔都推了过去。
“请批准。”
“我不批。”
给出了出人意料的答案。凉宫纱香嫣红的唇角微微勾起,目光上下打量着原野司,就像重新认识了他一样。
她葱白的手指微点着办公桌,随即微微躬身拉开抽屉就翻找了起来。
二十秒后,凉宫纱香从抽屉里掏出了厚厚的一叠资料,手指在首页的目录向下滑动,然后将其中一份装订成页的资料抽了出来,也不管原野司有什么反应,红唇轻启就念了起来:
“原野司,二十四岁,山梨县北都留郡人,毕业于东京农工大学,于前年四月八日通过东京地方公务员考试进入文京区役所工作,到目前为止刚满两年,期间无缺勤,迟到两次,未获得任何职员奖,同样无任何处罚。”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原野司双手交叉,倒是有些好奇她要怎么做。
“刚毕业两年,你的社会经验似乎还不太足够,这两年的职场生活难道还不能让你明白得罪上司的后果吗?”
凉宫纱香端起手边的杯子抿了一口咖啡,美眸中的目光淡漠又平静。
“那课长想怎么对待我?”
原野司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两天后,你会被调任成健康福祉顾问,到文京区下辖的各个町区自治委员会进行流动宣传活动,你如果拒绝,我会向人事管理课报请你失职。”
“另外,辞职的事我不会批,你可以到人事管理课去告,也可以到都厅去告,甚至去人事院的国家公务员伦理审查委员会去告,如果你能成功我就会批,被上司怪罪的话也无所谓。”
凉宫纱香合上资料,眼神玩味的道:“当然了,你可以裸辞,但想找一下份工作的话,似乎没那么容易吧?”
不得不说,她这一招挺狠的。
先不批准他离职,然后把他调到最苦的岗位,缺岗的话就被穿小鞋。
这就是下属跟上司对抗的结果。
但原野司可以选择强行离职。
毕竟他只是公务员,又不是在监狱里的罪犯,没人能强迫他的人生自由,但新的问题就来了,怎么找到下一份工作在东京生活就成了绝对难题。
在日本找工作当然要做背调。
除非是去便利店打工,又或者充当力工,去工厂里甘心当一个蓝领。
如果是正常人,就算是眼光不太长远,也知道屈服于这位女上司的淫威祈求原谅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除非他不想在东京这个城市里继续生活。
但这招对原野司却没用。
“这就是课长的威胁?”
原野司问了一句,并没有给凉宫纱香回答的机会,而是从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起身,绕桌半周缓缓道:
“这间办公室大概二十平,斜窗不足以让人钻出去,而我本人则站在距离门较近的地方,如果一个女人没有正经训练过防卫术的情况下,请凉宫课长猜猜,她能不能打过一个男人?”
话音落下,原野司已经走到还在坐着的凉宫纱香身边站定俯视着她。
这种威胁让凉宫纱香气极反笑。
她既因为原野司这种完全像是高中生置气霸凌的模样感到可笑,又隐隐有些因为他的反抗而兴奋,虽然很可笑,但生活里有这样的事才有意思。
“你要打我?”凉宫纱香诱人的唇角勾起一丝讥讽,侧脸仰视他的脸。
“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种打。”
原野司眼神意味深长的回答。
凉宫纱香微眯美眸,直接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清丽的脸颊跟原野司的脸咫尺之间,她心中不屑脸色略讥的轻声道:“如果你敢,那请自便。”
她并不觉得原野司敢做什么。
日本虽说犯罪率高,但大多都是盗窃和网络欺骗,无差别杀人和故意伤人的案子极少,就连平常电车痴汉的案子大部分也都是女孩故意碰瓷。
如果原野司真的敢打自己。
那就不只是社会性死亡。
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而且他还是公务员,属于更加严重的知法犯法。
可以这么说,如果原野司真的对她动了手,不靠她自己的报复,光是法律的准绳就足够毁了他大半人生。
虽说原野司还是在被自己激怒后不顾后果的动手,而她也有可能真的受到伤害,但凉宫纱香却感觉无聊的生活中有这么一段小插曲似乎也挺有意思,再说她也不是没手没脚,周围没有利器,起码逃命还绝对做的到。
更何况基本不会出现这种事。
因此她很有恃无恐,反倒唇角带着讥笑眼神玩味的看他能玩什么花样。
然而下一刻。
她脸上的讥笑荡然无存。
“啪!”
随着清脆的响声,她感觉自己的臀部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下抵住原野司的胸膛。
如潮如浪的热息扑面而来。
凉宫纱香的心骤然慌乱,猛然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原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