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必得(1 / 2)
走出刘才人的正院,天上落雪依旧碎如玉屑般纷纷扬扬。
茯苓快手快脚撑开了淡青的水墨画竹骨大伞,遮在陶灼华的头顶,便听得雪粒子沙沙地打在绸面上面,那般静谧而又温馨,到似是一首隽永而又悠长的歌。
许三特意守在垂花门前头,见陶灼华出来,便将手中竹伞一收,冲她拱手行礼道:“青龙已然启程,郡主您今日那几句话当真是金玉良言,奴才受益匪浅。”
陶灼华立在伞下,听得雪落簌簌,神态也变得十分宁静。她微微笑道:“公公您并非想不到,只是不甘心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想要速战速决。您且想想,瑞安经营多年,若轻易便能撼动,先帝又何至于含冤抱屈让大权旁落?如今咱们只能耗着,没有旁的法子。”
许三点头称是,随在陶灼华身侧恭敬地送她上了车,再瞧着她的马车缓缓驶出小巷,这才将府门阖得严严实实。
青龙与朱雀如今都不在,府上安危便全压在他一人身上。许三不敢懈怠,亲自查看了各处机关,又命令几班侍卫轮流巡逻,连麻雀也不许放过。
陶灼华主仆三个依旧坐着马车出了小巷,三拐两拐便是喧闹的街市区。
她没有立刻回宫,而是故意在东大街上一座银楼略停了停,买了对碧玉垂珠的耳坠,顺带瞧一瞧身畔有无有人跟踪。
死过一回的人对周遭的气息感悟十分犀利,陶灼华始终觉得有人在关注自己,却分不清是敌是友。她轻轻撩起银楼二层上挂的秋香色暗纹窗纱,目光漫无边际往大街上描了几眼。
虽然没有停在街角巷头的马车和那种故意停在街头巷尾的小贩,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却不曾消散。只怕是谢贵妃的人要使绊子,陶灼华生怕牵出背后的刘才人,到未往何子岑身上留心。
她苦寻无果,不由轻蔑地将帘子放下。却不忙着回宫,而是请娟娘等在马车上,自己领着茯苓就近转了几间绸缎与胭脂铺子,将跟着的人好生了一。
为防事情有变,陶灼华却也是留了心,想着以后尽可能少去刘才人那里盘桓,万万不能暴露了她的行踪。
陶灼华的感觉十分敏锐,正是何子岑的人在陶灼华去往银楼时发现了她的踪迹,眼见负责跟踪的赵五儿并不见踪迹,只得先循着人跟了下去。
一处一处,见陶灼华不过是领着丫头逛些铺子与绸缎庄,那侍卫到也未十分留意,只是一处一处如实都报到何子岑跟前。
何子岑修长如竹的双手轻轻交叠,有些疲惫地倚在黄花梨大圈椅上,有些琢磨不透陶灼华的心思。他追问着下头的侍卫道:“她是打从哪里出来?”
侍卫诚实答道:“属下瞧见灼华郡主时,她刚好搭着身边婢子的手下车,就停在了东大街那家老牌银楼前。至于灼华郡方打哪过来,属下却没并没瞧见。”
只怕主子问得细,那侍卫还赶在陶灼华身后进了趟银楼,套了老板几句话,买回对与陶灼华买走那一幅相仿的耳坠,呈上来给何子岑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