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家事繁杂(1 / 2)
少年人吓得大叫一声就蹲在地上,裤裆里已经有了水渍,为首的大汉把少年人拎起来,眼神忽然僵住了,他看到少年人身上有血渍,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后面的同伴见事情不对,横刀架在少年人脖子上,随时准备划过。
“身上的血渍哪来的?”大汉眼中有些疑惑,这个瘦弱的少年人不应该是杀手,杀手如果尿裤子就太可笑了,不过百骑司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人不可貌相。
少年人艰难的把手指向后院,剩下的几条大汉就交错着冲向了后院,除了一头正在最后抽搐的肥猪,什么都没有。
“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大汉四处张望着问少年人。
“俺娘过世了,家里就我一个,我是杀猪的。”
几个大汉不再说话,反而帮着少年人把肥猪放到热汽腾腾的大木桶里,就离去了。
大汉走后,少年连湿裤子都没换,拿着浮石开始褪猪毛,鱼店外满地的死尸仿佛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一个为了生活杀猪的少年。
把猪毛褪尽后,他轻易地就把一头两百斤的肥猪挂在架子上,在下面接上木盆,手腕子一翻,一把解手刀就出现在手上,随手一挥,猪的肚子就被刨开,肠子连着猪肺哗啦一下就掉在盆子里,再把猪的心肝肾全部切下来后,又从架子上拿下一把斧头,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猛然间挥斧,只听一声轻微的嗤啦声响过后,这头猪立刻就被从脊骨出均匀的被劈成两半。
他把大锅洗刷干净,从井里拎上来几桶水倒进去烧,又给灶台下扔进去几块松柴,这才起身进屋子里换了一声干净的衣服。
猪肠子被他洗了三遍,已经很干净了。但是他还是用一点豆面再细细的搓一遍,这些活本来就是女人干的,云家那个花衫子的小娘子就很适合干这个活。手白的像葱白,指甲上才用胭脂花染过,红红的很美。反正他哥哥很喜欢吃猪肠子,了不起以后的猪肠子全给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把她娶回来?
市集又开了,皇帝的车架已经离开,这些都与他无关,他的仇已经报了,猪肉很好,四指的肥膘子肉是庄户家的最爱,一头猪两个时辰就卖完了,看样子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只是那个花衫子的小姑娘没有出现,难道说他哥哥今天不吃猪肠子了吗?
云烨哪有心情吃猪肠子,鱼店里那具凄惨无比的尸体让他呕吐了一地,白花花的脑浆子糊的满地都是
两个眼睛珠子在楼板上来回滚动,像是要告诉他什么。
老兵们对于阁楼里的另外一个人是如何里去非常的感兴趣。老江按照当时的情形复制了一遍现场,先是一锤子敲开第一架八牛弩,然后又敲开第二架,再反手用木槌敲开假人的头颅,又站在地上把假人的头颅再砸几锤,抬头看着房顶上的窟窿。一纵声攀住了檩条,脚上头下的翻了上去,可他刚一露头,就被对面的弓箭手发现,连着几次都是如此,让他丧气无比。
“侯爷,这个人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军营里有这种身手的人不多,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老夫的年纪到了,身子没有了以前的灵活,现在这活干不了。”
听老江说完云烨更愁了,家门口有这样一个祸害怎么得了啊,这全家还出不出门了。
“侯爷不必担心,这人出手只会是一次,一击不中远遁千里,是这些人的信条,他们绝不会再出手第二次,老夫很肯定。‘
见老江信誓旦旦这样说,云烨只好选择相信,他对古人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信条半信半疑,老江他们却笃信不疑,就连其他老兵也这样说。
窦燕山不见踪影,鱼店的十六个人死了十五个,还有一个失踪,这些都是隐患,不由他不头大,官府已经开始全力缉拿窦燕山,想必关中他是呆不下去了,天下这么大,他一定会隐藏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等待下次的出手机会,他不会放弃的,云烨很肯定。
云家的人都在外围,动手的是百骑司的人,死了八个,洪城差点被攻城凿给钉在地上,至今还心惊胆颤,儿臂粗的弩箭就贴着他的背心掠过,那种要命的呼啸声,至今还在耳边响起,他不怕死亡,见得死亡也已经很多了,当他看到自己的六个兄弟被五尺长的弩箭串在一起的时候,从心里冒凉气,一个人只不过被穿过了大腿,可是还没等到云烨施救,他就早早的就失血而亡了。